第一輪回.088.他母親的故事
第二天早上,我叮囑歐辰光跟在我后面乖乖的裝我們公司的業(yè)務(wù),不許聲張,不能讓客戶發(fā)現(xiàn)我是帶男朋友旅游來了。
早上和客戶談完了業(yè)務(wù)周期和大概想要的設(shè)計風(fēng)格后,下午那小姑娘又帶我去參觀她們的葡萄園。
“周小姐,你們快看”
我順著那小姑娘的視線望去,本來飛沙走石的戈壁灘,在拐過了一條水溝后,竟然柳暗花明的出現(xiàn)了一大片葡萄園。
小姑娘繼續(xù)笑著開口說:
“其實我們這最佳的旅游時間是夏天,那時候這里會比較熱鬧,葡萄都熟了,還會舉行各種各樣的葡萄豐收節(jié)活動”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歐辰光在我后面開口了:
“小妹妹,你確定不是唬我的嗎,你們這不就是孫悟空大鬧火焰山的地方嗎,夏天來會不會把人熱死”
聽到這,我和那小姑娘都笑了,便回頭給他一個閉嘴的眼神,反倒是那小姑娘卻挺豁達的解釋說:“大家旅游都是為了感受不一樣的生活嗎,有人去喜歡去漠河體驗被雪埋的寒冷,也會有人喜歡在這火焰山下吃哈密瓜的甜蜜”
小姑娘這一番話,說的我連連點頭,表示超級認可,便跟她拉起家常來,
“姑娘,你是漢族人吧”
“是呀,一般維族女性都會在家里相夫教子,很少出來工作的,所以在我們這地方你能看見拋頭露面做生意的基本都是漢族女子”
她講完,我和歐辰光對視一眼,都是一副受教了的謙虛表情。
工作已經(jīng)都溝通完畢,回城的火車票買的是第三天晚上的。
所以我倆第三天一大早就出發(fā)往了縣南邊的庫木塔格沙漠。
我是發(fā)現(xiàn)這地域真是個神奇的東西,自然界真的是包羅萬象。
沙漠的入口竟然就在環(huán)城馬路邊上,而且千百年間不管沙丘被大風(fēng)吹得如何移動,始終就是沒有一粒沙子能吹進縣城里。
進了入口走了五分鐘發(fā)現(xiàn)了一條自東往西流的清澈小河,河邊谷地上有很多駱駝在休息,每個駱駝都是雙眼皮,長睫毛,體型超大,感覺這溫順的大家伙,如果發(fā)飆起來肯定能一腳踩死我。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才懂得了古人的俗語的意思,便對歐辰光說:
“這人還是要多出來走走,見見世面,天天悶在城市里,像你這種公子哥,你估計連麥苗和韭菜都分不清吧”
“你怎么知道的,哈哈,高中時候,有一次去秦嶺莊園,看見一片地里綠綠的全是韭菜,我就跟我媽視頻說,晚上給她帶一點回去捏餃子,結(jié)果保姆張姨打開一看是一袋子麥苗,全家人為這事笑了我整整一天”
說著他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嚇得旁邊一膽小的駱駝猛地一起身,生怕踩到我,拉著歐辰光手就跑了。
爬上了沙丘的最頂端我一看,這一片沙漠大的都接到了天邊,陽面都是起伏的光滑的沙子,沙丘陰面都是來不及融化的雪,遠遠看去,斑斑駁駁的樣子,倒是別有一番景致。
我倆便坐在沙子上,開始用指頭寫寫畫畫,我畫了一個大大的心形,然后中間寫上我和歐辰光的名字,扭頭一看他,他竟然在畫畫,畫的是我,還挺像的,就問他:
“歐辰光,我沒發(fā)現(xiàn)你竟然還有這才能”
“陪我媽練得,她坐上輪椅后,為了打發(fā)時間說想畫畫,我就給她找了一個老師,有空的時候我也會陪她練一練?!?p> “哦這樣啊”
“你之前去我家沒注意到嗎,陽臺邊支著畫架子?!?p> 他這么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了,是有個畫架。
他畫完抬起頭望著天邊,又跟我講起了他媽媽的事情;
“我媽本是大家閨秀,一輩子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獨生女,讀大學(xué)的時候認識了還是窮學(xué)生的我爸,本來我外公是不同意他倆的,但是無奈后面有了我,加上我生下來就活波可愛深的我外公的喜歡,所以外公后來就妥協(xié)了,我們家現(xiàn)在這個公司就是我外公給的錢才辦起來的。
后來家里生意越來越好,一向疼愛我的外公在我大一的時候去世了,我媽媽也是在那段時間發(fā)現(xiàn)了輕度抑郁癥,整日心神不寧,后來就不慎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但是好像也是因為那次事故,我媽也想開了,慢慢消除了心里障礙,抑郁癥也好了,才有你現(xiàn)在看到的平和的樣子”
聽他講完,我竟然也有幾分難過,我外公也是在我大一的時候去世的,我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不想把氣氛搞得太悲傷,我便轉(zhuǎn)移了話題問她:“那你爸媽感情很好吧”
“還不錯,就是我爸會比較忙,但是只要他閑下來都會在家里陪我媽?!?p> 我點了點頭,我原先想著,歐辰光被教育的這么陽光健康積極向上,他的家庭也一定很和諧,看來我猜對了。
聊完我們又起來騎了一會駱駝,我的擔心是多余的,被人牽著,那駱駝都超級溫順地跟綿羊一樣。
隨著日落西山沙漠里氣溫越來越低了,野風(fēng)也吹了起來,我倆衣衫都有些單薄,就又趕緊回酒店。
吃了飯,就拉著行李箱趕晚上10點的火車去了,回程的路上,我已經(jīng)沒有了來時的新鮮感,一直坐著整理資料。
反倒是歐辰光,他來的時候做飛機的,萬米高空什么也沒看到,這回程坐火車的路上把他興奮壞了,一會指著外面說:
“親愛的你看那個JYG,”
“親愛的這山口風(fēng)好大,我感覺要把咱們的火車吹翻了”
“那是什么動物,是狼還是狗”
………
一會又對著遠處的雪山一陣狂拍照。
到了西安后,依然是凌晨一點多,只不過我這下一點都不擔心,一是因為到了熟悉的人多的地方,二是因為和他在一起,去天涯海角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