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宗大殿內(nèi),林朝陽坐在宗主之位上,有種莫名的期待。
殿外傳來通報的聲音,是他的女兒林晚棠來了。
“宗主。”林晚棠行禮道。
“不必拘束,這次談的不是公事,是我們家的私事?!绷殖栕呦碌顏恚Φ?。
“說起來,你還沒有見過鎮(zhèn)南王世子吧——就是你未來的夫君。”
林晚棠微微有些心虛,道:“還沒有,父親。”
“前些日子,我和他私下里見了一面,把這次秘境一百個進(jìn)入的名額交予他操作,宗內(nèi)很多人都不滿,你大師兄更是不開心,他的不爽快都寫在了臉上!”
“父親,這件事情確實令我等不解?!?p> “唉,這都是那位世子的要求,我這次叫你來,也是因為他?!绷殖栐诘钪絮獠?,看著墻上掛著的一幅猛虎下山圖。
“我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位世子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健康!”
林晚棠心中轟得一下炸響,她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父親?”
“不必?fù)?dān)心子孫后代的問題,他甚至有修為在身,為父不好仔細(xì)探查,但至少也有氣海境?!?p> 對于這一點,林朝陽在第一次見到花瓊樓的時候,也是很震驚的,畢竟以前外界都傳得這位世子要死了的樣子,雖然最近也有傳聞這位世子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了,但他之前都沒怎么在意。
不過這不重要,甚至更好,一個健康的世子更能讓他們之間的聯(lián)姻穩(wěn)固,起碼不用擔(dān)心有沒有后代的問題了。
而這對林晚棠來說,說不上是好是壞,她之前雖然沒有直接同意二師弟的意見,但心底卻不可避免有了一點控制花瓊樓的想法,健康的世子,想要控制就很難了。
“還有一點,這位世子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你跟他相處,要格外注意,不要仗著修為欺辱他,否則我宗危矣!”
林晚棠已經(jīng)冷靜下來,她內(nèi)心嘆了一口氣,追問道:“父親,何出此言?”
“那位世子要了秘境名額,目的就是將所有參與進(jìn)來的散修盡數(shù)坑殺在水鏡谷中!”
她頓時大驚失色,急忙道:“萬萬不可,這豈不是讓我宗自絕于世!那些參與進(jìn)去的散修何止萬人,這,這一下全殺了,怎么和世人解釋?”
林朝陽苦澀道:“那位世子說是這些散修無惡不作,他此舉乃是替天行道,他問心無愧?!?p> “那我青陽宗的名聲?”
“他不在乎。”林朝陽看著那猛虎下山圖,其中猛虎獠牙尖利,須發(fā)皆張,眼神駭人,帶著一股極惡的氣勢朝著山下?lián)淙ァ?p> 所過之處,樹木斷折,山石破碎,無所顧忌。
“他根本不在乎下山的路上有什么東西?!?p> “什么?”林晚棠有點迷惑。
“你的夫君就像一頭蟄伏已久,饑腸轆轆的惡虎,他在鎮(zhèn)南王府中關(guān)了許久,如今一朝脫困,就要下山吃人了,在這路上碰到什么阻礙他的,他根本不在乎!”
“青陽宗的名聲?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聯(lián)姻的妻子?他也不在乎!”
“我不知道他此舉究竟是為了什么,是真的為了掃除不穩(wěn)定分子,還是為了虛名,甚至是為了修煉魔功!”
林朝陽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女兒,目光灼灼。
“我不在乎!”
林晚棠不禁后退了半步,她覺得比起花瓊樓,父親此時的眼神更像畫中的惡虎!
“青陽宗沒有鎮(zhèn)南王就真的要完了!晚棠,你我父女之間,我不跟你說虛的,我要你和花瓊樓打好關(guān)系,盡快生下孩子,想辦法讓那孩子親近我青陽宗!”
“我知道,你的師兄師弟都找過你,但是,你大師兄是個天真的蠢貨,他說的話你不要聽?!?p> “你二師弟雖然聰明,但他的私心太重,不要相信他!”
“想要救青陽宗,除了你我共同努力,沒有別的辦法?!?p> 林晚棠在父親的眼中看到了血絲,她眼眶微紅,點頭。
“晚棠,我知道這份任務(wù)本不該由你承受,但你小妹不懂事,其他妹妹也都成婚了,你父親沒有用,這青陽宗的大旗,只能讓你來扛了!”
“父親!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绷滞硖纳钗豢跉?,收拾心情,她從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感受到父親的虛弱和肩頭的重?fù)?dān)。
而她內(nèi)心的使命感,也從未像現(xiàn)在一樣深刻過。
......
水鏡谷中,花瓊樓出現(xiàn)在一處洞窟深處。
“這些散修的質(zhì)量太差了?!?p> “有能耐誰當(dāng)散修??!那不都是各家客卿長老?!?p> “不過這次的目標(biāo)是一位金丹真人,希望能給我一些驚喜?!?p> 花瓊樓戴著鐵面具,一身黑衣,如同一個黑色的幽靈,在洞窟中無聲的飛行。
在離那位金丹真人還有一段距離時,他停了下來,使了個隱匿術(shù),配合水鏡,能保證一般金丹境差距不到。
然而這位被伏擊的金丹真人不是一般金丹境。
他在還有一段距離時也停了下來,對著花瓊樓的位置朗聲道:“我乃金丹散人凌龍子!是哪位道友和我開玩笑?你我都是金丹真人,何必為了區(qū)區(qū)信物爭奪?”
凌龍子一邊說著話,一邊準(zhǔn)備好開溜的準(zhǔn)備。
對方的隱匿手段很好,如果不是他有件寶貝在手,恐怕也無法發(fā)現(xiàn)此人,這就讓他十分忌憚,不想與之交戰(zhàn)。
畢竟都是金丹境了,為了這一個區(qū)區(qū)進(jìn)入秘境的名額爭奪,豈不是笑話。
他本來的打算就是隨便逛逛,能找到就拿,沒找到就隨便搶一個。凌龍子自認(rèn)金丹境還是有資格拿到一個名額的,他只是來走個過場的,所以根本無意沖突。
“凌龍子,出生虛鳴宗,是被宗主收養(yǎng)的棄嬰,因為資質(zhì)好而備受寵愛,誰料當(dāng)虛鳴宗大敵來襲之時,竟直接偷了鎮(zhèn)派之寶逃之夭夭,直接導(dǎo)致虛鳴宗覆滅?!?p> 隨著這些信息的講出,凌龍子的臉色越來越冷,他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對方在這里等著恐怕不是個意外。
“道友,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提這些事的......”
恐怖的威壓從凌龍子身上升起,一口古鐘浮現(xiàn)在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