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謝爾,謝爾·蓋爾特。是一名私家偵探,受雇前來調(diào)查折紙殺人魔這一案件?!?p> 坐在沙發(fā)上的男子說道。
“所以你不是來‘放松’的對嗎?那你可以滾了?!?p> 聽到謝爾的話后,站在他對面的老板娘身形一頓。
面容憔悴的她直直的望著謝爾,正在脫衣服的雙手也隨之停了下來。
“我想我們可以聊聊關(guān)于您兒…”
“出去!馬上給我滾蛋!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這些追逐名利的混蛋!”
謝爾的話剛說一半,就已經(jīng)被陷入暴怒的老板娘打斷了。
望著那雙憤怒中蘊含著哀傷的眼睛,謝爾知道,他現(xiàn)在說的再多也沒有用了。
面前的女人已經(jīng)被各種謊言傷透了心。
“唉……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fā)上的謝爾起身準(zhǔn)備離開。
走到門口,他停了下來,伸手摸向衣服內(nèi)側(cè)的口袋。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回心轉(zhuǎn)意的話還希望您能再次聯(lián)系我?!?p> 將名片放在門口的鞋柜上后,謝爾便離開了。
在聽到清脆的關(guān)門聲后,剛剛那個被憤怒所支配,仿佛一只渾身帶刺的母貓一樣的老板娘一下子就癱坐在沙發(fā)上。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又讓我想起這些事來!我的杰斯特……他才八歲啊!那個喪心病狂的殺人魔為什么不挑別人,偏偏挑我家的孩子?。。?!我的杰斯特啊……”
失去了所有力氣的老板娘在沙發(fā)上無聲的哭了起來。
雖然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周,但喪子的悲痛讓她始終無法面對。
在一個多周以前暴雨傾盆下的晚上,底特律警方在雨水中發(fā)現(xiàn)了一具八到十歲左右的男孩的尸體。他的手中握著折紙,胸口處則放著一朵蘭花。
很顯然,這個男孩就是老板娘羅倫的孩子,也是兇手的第一個目標(biāo)。
在法醫(yī)檢查下,初步確定了這個不幸的孩子是窒息而死的。
折紙,蘭花這些個性鮮明的標(biāo)志讓警方意識到這并不是一起意外事件,而是一場故意針對孩子的謀殺。
果不其然,在之后的一周里,折紙殺手幾乎每天都會隨機殺害一位孩童。
直到現(xiàn)在,加上最開始的那起,他已經(jīng)犯下了五起慘無人道的命案。在此其中,被害人最大只有十二歲,最小連五歲都沒有。
可笑的是,再這么多受害人身上,警方唯一得到的線索就是兇手的殺人手法。
將昏迷的孩子扔入水中淹死。
雖然在一開始,警方們就已經(jīng)嚴(yán)密巡邏、全城警戒但今年底特律秋天的雨季比往年來的都要洶涌,這無疑加大了搜尋難度。同時,再加上現(xiàn)在還沒有普及監(jiān)控設(shè)施的緣故,所以兇手至今還在逍遙法外。
作為本案的第一位受害人家屬,當(dāng)聽到自己的孩子遇害后,老板娘的第一反應(yīng)與常人一樣,覺得這是一個玩笑。
自己的孩子只是出去玩了,晚點應(yīng)該就回來了。就算是晚上不回來了,說不定也是在同學(xué)家過夜呢,這一定是一個玩笑,一定是。
老板娘當(dāng)時這樣想著。
可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自己的孩子一天天不見蹤影,老板娘心里那個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清晰。
直到,她看見自己孩子尸體的那一刻。
“叮咚?!?p> 就在老板娘哀痛思念的時候,她家的門鈴又響了。
“來…來了!”
已經(jīng)淚流滿面的老板娘聽到門鈴后,急忙找了幾張紙巾擦了擦眼淚,整理了一下妝容。
即使命運再怎么悲慘,可生活并不會停下來等等你。
“您好,您有預(yù)約嗎?沒有的話單次300,包夜5……”
看到門外站著的人后,正在熟練的報業(yè)務(wù)的老板娘聲音一停,然后匆忙的準(zhǔn)備關(guān)上大門。
可惜,站在門外的男子早有準(zhǔn)備。身形高大的他伸手就將房門攔下,然后也不管老板娘的反應(yīng),徑直的往屋里闖去。
“邁特!你來干什么!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門后的老板娘奮力的阻撓著進(jìn)屋邁特。
“離婚怎么了,這個房子可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一塊買的,我來看看又怎么了?”
“你放屁!這房子是我全款買下來的!這是當(dāng)初我靠著我那點微薄的工錢和來時的嫁妝好不容易買下來的!”
“羅倫你給我滾一邊去,那怎么了?我跟你在一起的那些‘青春歲月’不要錢???快點!再給我兩三萬,這次我一定能贏回來!”
“別給我說你沒有,一個多周前普特不是剛走了嗎?那些當(dāng)官的沒有給你點安慰費、補償費什么的?別摩擦!都給我交出來!”
隨后門再次關(guān)上了。
但即使隔著一扇門,謝爾也能聽得見羅倫的慘叫聲。
對,謝爾還沒走。
他現(xiàn)在就在羅倫家旁邊的樓梯上歇著。
本來在告別老板娘之后他是想直接去剛剛雇傭自己的伊森家看看,可底特律十一月的雨季又一次勾起了他的肺部舊疾,讓他不得不坐在樓梯階上吃點藥歇息一會。
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后,謝爾敏銳的察覺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能讓自己打開羅倫封閉內(nèi)心的機會。
于是他沒有任何猶豫,經(jīng)驗豐富的他朝著門把手就是一腳。
老舊的門把手在承受了謝爾一擊后馬上就繳械投降,緩緩打開了房門。
而在門內(nèi),即將施行家暴的邁特聽著門口的一聲巨響,手底下的不由得動作一停。望著奪門而入的陌生人,他也不管正在掙扎的羅倫,緩緩站起身,囂張的朝著謝爾走來。
“你是誰?!”
邁特臉貼臉的站在謝爾對面,神情囂張的他在說話時,嘴里的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了對方的臉上。
謝爾有些嫌棄似的摘下頭頂?shù)膱A禮帽擋了擋,禮貌的回應(yīng)道:
“一位路過的好心人罷了,聽到這里有打斗的聲音過來看看?!?p> “呵,像你這樣的好心人真不多了啊??上?,這里并沒有什么你需要關(guān)心的,你現(xiàn)在可以滾了!”
“哦對!你都把‘我’家門給踹壞了,別忘了把你身上所有的錢留下來當(dāng)修理費!”
聽到這句話,了解事情大體情況的謝爾有些詫異,活了三四十年的他見過臉皮厚的是真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
“可我聽哪位女士說,這里并不是你家???”
“管它是不是我家的,誰讓你多管閑事闖進(jìn)來了?識相點就快點給錢?。?!”
仿佛謊話被揭穿的樣子,邁特急了。
對于這種人,謝爾也知道,說的再多都不管用,還是得動手。
“既然是這樣,那不好意思……”
話還沒說完,謝爾就一膝蓋頂?shù)竭~特的腹部,打了邁特一個錯不急防。
雖然如今謝爾已經(jīng)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老人了,但閱歷豐富的他即使再怎么樣也是還會那么幾招把戲的。
可惜的是,因為年紀(jì)大了的緣故,這一下并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一下子就將邁特頂?shù)沟?,反而是激怒了他?p> 二人很快就扭打一團(tuán)。
作為“正義”的一方,謝爾偵探雖然有著見義勇為的想法,但他的身體卻沒能跟得上。
就這樣,沒過幾回合,謝爾就有點撐不住了。不管對面的邁特再怎么混蛋,他也還是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謝爾就該思考用什么話語來求饒了。
但好人總是會有好報的。
就在謝爾考慮要不要先給錢隱忍一會的時候,羅倫站出來了。
剛剛被打的她忍著痛疼,頑強的拿起自己的手機報了個警。
“邁特!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報警了!你要是再這么打下去,等會就準(zhǔn)備再進(jìn)局子吧!”
“臭娘們,你!”
聽著羅倫手上電話的通話聲,邁特神色有些慌張。如果是在以前,就算是警察來了他也不怕。大不了到時候進(jìn)去蹲幾天,等出來的時候跟以前沒什么兩樣。
但這次不一樣。
望著手底下布滿血痕的謝爾他知道,這次鬧得有點大了。
如果這次要是被逮到,那可就不是什么騷擾公民這一類過幾天就能放出來的小問題,而是屬于故意傷人這種要蹲好幾年的大問題了。
“這次算你好運,你別再讓我再碰著!還有你!你這個賤人給我等著!”
想明白結(jié)果的邁特不解氣的踹了謝爾兩腳,然后匆匆聊下幾句狠話,一溜煙的跑了。
現(xiàn)在,房間里就只剩下癱坐在地板上的羅倫和在地上已經(jīng)不成人樣的謝爾了。
二人相顧無言,空氣中彌漫著悲傷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