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玄黎沖到跟前,看著地上那縮成一團的胡一飛,打也不是,踹也不是,只得站在那里大罵:“胡一飛,你無恥!”
“你要是想揍我,就快點動手,旁邊可有不少人看著呢,別一會再整出什么圍觀事件來,你不怕,我還怕了呢!”胡一飛抬頭沖著曾玄黎哼哼。
曾玄黎氣得都要暴走了,胡一飛故意提那事,這不明顯是挑釁嗎,她現(xiàn)在恨胡一飛恨得骨頭都疼,可真要是讓她當街撒潑,又打又踹的,她又做不出來。曾玄黎咬了半天牙,最后狠狠在胡一飛屁股上蹬了一腳,“你給我站起來!”,
胡一飛雙手著地,穩(wěn)住了重心,讓自己不至于倒地滾圈,然后復又蹲在那里,就是不起來。旁邊的路人就開始停下腳步,朝這邊看了過來。
曾玄黎這下連蹬屁股的勇氣都沒有了,甚至覺得自己站在這個猥瑣男的旁邊都很丟人,但好容易逮住這個家伙,這么輕易放他走又是不甘心,惡聲質(zhì)問道:“你到底起不起來?”
胡一飛倒是一副著急挨打的樣子,“我可是誠心誠意、心甘情愿讓你揍的,你痛快點就趕緊揍,揍完咱們這事就算過去了!”
“你……”曾玄黎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原本以為胡一飛還會跟上次那樣縮藏起來呢,自己心里準備了多種預案,可胡一飛一反常態(tài),蹲在那里任打任罵,倒讓曾玄黎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站在那里繼續(xù)罵著,不過翻來覆去也就是那幾句,沒有一點新花樣。
胡一飛蹲了一會,腿都有點麻了,也不見曾玄黎動手,便站了起來,“是你不揍的,那就跟我沒關(guān)系了。既然這樣,我先走了,請你以后不要再纏著我了!”,胡一飛說完邁開步子,朝學校的方向開始撤退。
“胡一飛,你個王八蛋,給我站?。 痹杩春伙w要走,倒是急了,聲音也尖厲了幾分。
胡一飛苦著臉,“姑奶奶,打又不打,走也不讓走,那你這么死纏爛打地找到我,又是為了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總不會就這么一直在大街上站著吧?”
這一下倒把曾玄黎給問住了,自己辛辛苦苦逮住這個家伙,到底是想做什么呢?痛揍他一頓,但好像揍死他也消解不了自己心中的怒氣;那就代表正義宣判這個家伙的無恥,可這樣又似乎太便宜他了。曾玄黎站在那里,一時竟是有些怔住,她也是不明白,為什么沒逮住胡一飛之前,自己恨得渾身都難受,可逮住他了,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那自己勞心費神,死死揪著這事不放,到底是為了什么?
胡一飛看曾玄黎沒動靜,他倒自己湊上前來,伸手在兜里扣扣索索半天,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塊錢鈔票,“呶,這個錢你拿著!”
曾玄黎沒明白胡一飛這是什么意思,疑惑而又敵視地看著他。
“是賣你QQ號碼的錢!”胡一飛倒也拿得出手,1200轉(zhuǎn)眼成了50,“你不揍我,那這錢你拿著,咱們就兩清了,誰也不欠誰?!?p> 曾玄黎差點噴出一口血來,胡一飛也太無恥了,把賣自己QQ號碼的錢又還給了自己,這算怎么一回事,算自己賣了自己的號碼嗎?再說了,那家伙竟然只賣了50塊錢,難道老娘就只值這么一點銀子,為了這50塊,還搞出那么多烏七八糟的事情來,看來自己不揍胡一飛一頓都不行了。
“你跟我上車!”,曾玄黎丟下這句話,返身往車上走。
“干啥?”胡一飛舉著那50塊錢,“上車去哪?”
“你上不上?”曾玄黎已經(jīng)拉開了車門,“你今天要是不上車,以后就別想安寧!”
胡一飛一咬牙,把鈔票又裝了起來,“上就上,難道你能吃了我?”,說完就鉆進了副駕駛的位置,“開車!”
曾玄黎剜了一眼,老娘不著急,你小子倒有點急,等了到地方,看你小子還牛不牛,嘴巴還硬不硬。曾玄黎一踩油門,疾馳而去。
胡一飛坐在車上,心里有點忐忑,看這方向,竟是往市里走,他以為曾玄黎是不好意思當眾揍自己,要把自己拉到個荒郊野地的地方揍一頓完事呢,胡一飛甚至都做好了走著回來的準備,沒想到車子是朝市里走,等會完事回來倒是方便了?!澳愦_定你沒走錯方向?”胡一飛看著曾玄黎,很是疑惑,“友情提醒你,想揍我最好還是到?jīng)]人的地方進行!”
曾玄黎索性不搭理他,只管開車。車子一直駛進了東陽市人民體育場,停穩(wěn)后,曾玄黎道:“下車!”
胡一飛下車后很是納悶地撓著下巴,心說今天周末,倒是比賽日,可東陽市足球隊今天打得是客場,前幾天就跑外地去了,曾玄黎帶自己來,看來不是來看球賽的。
曾玄黎停好車,在前面帶路,一面吼著胡一飛,“別看了,跟上!”
體育場北邊,還有一座樓,曾玄黎徑自進去,然后直奔二樓。
胡一飛跟在后面,上樓梯一拐,就看見二樓的樓梯口放著一張拳王泰森的巨幅海報,下面寫著招牌“泰森拳擊俱樂部”。媽的,這得是要找拳擊手來揍自己啊,胡一飛咽了咽口水,再捏捏自己那“強壯”的肱二頭肌,暗道自己失策,沒想到曾玄黎這小妞如此歹毒,還以為她是外強中干呢。
“怎么站在那里不動了?”曾玄黎站在樓梯口挑釁,“怕了?”
“嘁!”胡一飛一副不屑的表情,“在我胡一飛的字典里,就沒怕這個字!”
“那就上來?。 痹韬苁堑靡?,看胡一飛那極度偽裝出來的樣子,讓人心里真是爽。
走上二樓的樓道,耳邊就傳來“啊呀唔哈”的打斗聲,還有拳頭砸在沙袋上的“砰砰”聲,胡一飛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媽的,這小妞還玩真的啊,看來老子今天是免不了一頓暴揍了。
進到拳擊館里面,就有個教練走上前來,“玄黎,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曾玄黎指了指后面的胡一飛,“我去換衣服,你給他弄一套裝備換上!”
那教練一看曾玄黎的表情,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等曾玄黎走開,就看著胡一飛直搖頭,“小子,跟我來吧!”
胡一飛也不說話,跟在后面打量著里面的人,個個兇神惡煞,也不知道一會自己的對手是哪個。
教練把胡一飛領(lǐng)到男更衣室,打開一個柜子,“換下來的衣服放這里!”,完了又打開裝備柜,從里面拽出拳套扔出來,又拿出個護頭看了看,最后問胡一飛,“小子,你咋得罪曾玄黎的?”
胡一飛哪好意思把丑事說出來,就道:“我在街上罵了她一句恐龍,就被她拽到這里來了?!?p> “哈哈,你小子有膽!”教練笑了起來,“不過你這不是瞎胡說嘛,曾玄黎能是恐龍,那鞏俐就是超級恐龍了?!?,教練說話的同時把手上的護頭又塞進柜子,從旁邊一角抽出另外一幅來,道:“我給你弄個加厚的護頭,你自求多福吧,一會護住了要害部位,可別被打傻了!”
胡一飛正在脫衣服,被嚇得一哆嗦,“有這么恐怖?”
教練搖頭聳肩,“別啰嗦了,趕緊換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誰叫你小子嘴賤!”
等胡一飛換好短衣短褲,扎上拳套護頭出來,館內(nèi)中間一個拳臺已經(jīng)空了出來,曾玄黎就站在上面,頭發(fā)此時被扎成馬尾,看起來更是英姿颯爽,再往下看,是一雙白花花的修長美腿,胡一飛頓時就覺得鼻孔里有東西要噴出來,趕緊視線移往別處,深呼吸了兩下。
“一會要是覺得疼,你就哭出來!”曾玄黎嘴角掛著一絲壞意。
“還不一定誰哭呢!”胡一飛嘴里被塞了牙托,說話唔啦唔啦的。
曾玄黎不再多費唇舌,戴上護頭,便朝教練看了一眼。那教練露出一副不忍看的神色,嘆息一聲,就喊了一聲:“開!”
胡一飛沒玩過這玩意,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曾玄黎飛起一腳踹在了胸口。跌倒在拳臺上,胡一飛使勁揉著胸口,真他媽的疼,心臟都差點蹦出來了呢,等緩過勁來,他撅著屁股趴在那里,朝著教練支吾,“怎么還帶腳的,這犯規(guī)了?。 ?p> 教練很是同情地看著胡一飛,愛莫能助道:“雖然我們這里是拳擊俱樂部,但主要是練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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