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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三國之后的天空)

第九章 雙龍會(上)

魏武(三國之后的天空) 六一 2519 2005-05-18 09:55:00

    "行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依舊坐在車里的周彥之說道。在聽完了拓跋燾對于高洋坑殺了一萬多柔然降卒的報告之后,周彥之并沒有變現(xiàn)出太多的驚訝和憤怒,只是這么輕描淡寫的一句,就把那場無情的大屠殺給抹去了。

  "那個……我還想問問大人,高洋該怎么處理?還有,此事是否需要嚴加封鎖消息?"拓跋燾顯然被周彥之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疑惑。

  "這件事不必過于隱瞞,畢竟許多士兵對于柔然人還是有著刻骨的憤恨的。不過倒也沒必要宣傳,說到底這不是什么好事情。"周彥之說完,默然了一段時間,隨后以及為深沉的語氣道:"高洋嘛,罰他兩個月的兵餉吧,反正我們也沒什么錢,只不過之表明我們并不支持這樣的事情罷了。不過你以后一定要記住,高洋此人,不可讓他手握實權(quán),我覺得吧,他還是當斥侯合適。"

  拓跋燾的心里也是猛然的一沉,方才,當他聽說高洋殺降的事情之后,自己也產(chǎn)生了一種感覺,那就是高洋,這個一直以自己的親隨身份存在的人,實是殘忍可怕。

  不過他對于周彥之的話,卻不敢完全茍同:"高洋打仗可是滿不錯的呢!"

  "可是他太危險了!"周彥之道。

  "呵呵,大人,我知道該怎么做。高洋驕則速敗,豈能為患?況且,現(xiàn)在正事用人之際,這么做的話,會束縛很多將軍的手腳的!"拓跋燾微笑著說,現(xiàn)在冷落高洋,實在不是上上之策!

  "拓跋燾,我真的是沒有看錯人!你比鄭王爺,在心計上也是不遑多讓啊!哈哈,看其做大,再讓他自己出軌,之后再收拾他,嘿嘿,他已然是你的囊中之物啊……"周彥之恍然,雖然覺得拓跋燾的這種"殺人手法",有時讓人不寒而栗,不過誠然,他的做法,確實現(xiàn)下的上上之選。正所謂"刀光劍影,盡在言談之間"。

  而此時,在西魏帝都,鄭王府的議事廳中,柔然汗國左賢王伏明敦正在一臉鐵青得聽著大廳中間的三個潰兵的報告。這三個人由于戰(zhàn)馬被擒,所以一路乃是跑道帝都城下,無比的疲憊在加上對大屠殺的驚恐,使得他們現(xiàn)在甚是狼狽不堪。

  議事廳里,鄭王拓跋猗盧、左賢王分別坐在主席的左右兩側(cè),在兩人的下首,各自麾下的將領(lǐng)也是分座左右。

  "渾蛋!他們竟然殺俘虜!鄭王爺,這難道就是你們西魏武人的武德嗎?"伏明敦一肚子火氣無處發(fā)泄,居然質(zhì)問起鄭王爺來。

  拓跋猗盧聞言也是一愣,隨即淡然道:"那些人是西魏帝國的亂臣賊子,怎么能夠算是我們西魏的武人?不過我倒是想,坑殺降卒的事情,應(yīng)該不是拓跋燾干的吧,三年前他不是也俘虜了左賢王的一些部下嗎,最后大部分不還是放了。"拓跋猗盧明顯的語帶嘲諷,應(yīng)是為了剛才伏明敦的無理而動怒。

  "你!"伏明敦一時氣急,不過馬上又冷靜了下來,確實,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該指責鄭王爺?shù)?,想到此,他平?fù)了一下心情,緩緩得道:"也怪伏乞長發(fā)行事過于魯莽,他要是早聽慕容的話,也不至于身死他鄉(xiāng)了啊。"說完,伏明敦看看了坐在他這一側(cè)右下手的慕容垂。此公當時見事不妙及時脫困,早已將如何戰(zhàn)敗的前因后果都已經(jīng)像上面作了稟告,只不過他也是今日方知,那些投降的士卒們已然都慘遭屠戮了。

  聽到伏明敦點及他的名字,慕容垂也是打了個寒顫,生怕伏明敦有責怪他臨陣脫逃之過,想到此,慕容垂急忙起身跪倒,顫聲道:"賢王,屬下有罪,沒能及時的勸阻伏乞可汗,致使我們?nèi)崛荒袃海嫼藿畧觯?quot;由于內(nèi)心過于驚恐,此時的他,竟連面色也有了些許蒼白。

  "咳,我怎么會責怪將軍呢?"伏明敦和顏悅色的用雙手攙起了雙膝跪地的慕容垂,道:"伏乞長發(fā)那種莽夫,死不足惜啊,可惜的是那些赫勒部的士兵們,他們真是白白的跟著那個莽夫去送死啊!"

  "賢王……"慕容垂此時生出了一種死后又生的感覺。

  "行了,什么也別說了,待我回去和大可汗說一聲,今后,你就是赫勒部的可汗了。"伏明敦雙眼掠過一絲銳氣,接著道:"此次進軍西魏,你們赫勒部死傷甚眾,三萬多戰(zhàn)士橫死,現(xiàn)在剩下的,也就不足一千來人了,以后,壓在你身上的擔子可重得很哩!"

  "賢王放心,今后,我一定不負您的重托,重振我們赫勒部族!"慕容垂此刻的心情,已經(jīng)無法再用言語來形容了。"左賢王,您的知遇之恩,慕容垂永世不忘!"

  伏明敦擺了擺手,意思說如此大可不必。隨后,他看向鄭王爺,正色道:"鄭王爺,此次我們受您之托入西魏平叛,歷經(jīng)血戰(zhàn)終不辱使命,如今,北府兵、帝都六鎮(zhèn)已蕩然無存,爾朱氏兄弟也業(yè)已授首,我們的大軍是不是也應(yīng)該回去了啊,還有,您答應(yīng)我們的條件想來也不會毀約吧。"

  鄭王爺聽了伏明敦的話,臉上也是掠過一瞬罕有的不自然之態(tài),不過馬上就又恢復(fù)了他那常見的雍容儀表,只聽他道:"那是自然,此次承蒙貴國出手相助,助我鋤奸,你放心,我原來答應(yīng)你的,一分都不會少了貴國。"

  "是嗎?那我們自當敬受了,只是不知你們何時可以把雁門關(guān)并其北的那幾個行省割與我方呢?"原來,拓跋猗盧此次借兵的條件,竟然是割讓雁門關(guān)和關(guān)北的北代、北邑、北胡三行省一并割讓出去。真若如此,那么柔然汗國近百年的邊患終告休止,而且,云中城至雁門關(guān)一線將盡屬柔然,而西魏帝國再會門戶大開,他們不但會喪失了關(guān)北三行省這一戰(zhàn)略上的緩沖地帶,更為郁郁的是,雁門關(guān)這一西魏帝國的門戶也將不復(fù)存在。如今,北府兵、帝都六鎮(zhèn)精兵全軍覆沒,鄭王爺?shù)氖稚弦矊⒃僖矝]有可以遠征的力量,不只如此,能夠自保,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從此,西魏帝國將徹底的處于戰(zhàn)略上的劣勢,每年都要向柔然朝貢,而所謂的北逐瀚海三百里,也許只有在拓跋猗盧的夢里,才會有那么伶仃的一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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