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驅(qū)魔祠內(nèi)乾坤現(xiàn),恨情寄情一世間
循著那光亮,白晴朗小心翼翼的躡步走入祠堂正中那她再熟悉不過的影壁的背后,白晴朗依稀記得兒時在這祠堂里度過的愉快時光,自己和頭人爺爺在這里追逐打鬧,捉迷藏,踢毽子,比賽用靈力擊落祠堂內(nèi)桃樹上的果實……因自幼無父無母,頭人白罡便成了她最親的親人,從記事起,晴朗便喚白罡作“爺爺”,爺爺待晴朗極好,雖不是親生卻已然比親生孫女還要來的親密,不僅對晴朗的日常生活事無巨細處處過問,還將其畢生所學(xué)傾囊相授,不做絲毫保留,也因此晴朗雖年紀輕輕,卻能在白氏村一干年輕人中出類拔萃。
對白晴朗,白罡可謂用盡心思,無論她問什么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唯獨在白晴朗問道自己出身和親爹娘時,白罡不一樣。白晴朗記得自己十二歲那年,一次練功結(jié)束,趁白罡高興,白晴朗看似隨意的問到了自己的身世,問道了自己親身爹娘。此問題一出,白罡臉色陡變,但很快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和藹,不見他回答自己的問題,只道要教授晴朗一道新的咒術(shù),年少的白晴朗不明就里,那日便沒再追問。那以后,周遭的師兄師姐們開始暗暗提醒白晴朗莫再追問自己父母的身世,問其原因卻沒人愿意作答。一來二去后,聰穎的小晴朗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和父母是個諱如莫深的話題,不再追問,只當自己是頭人爺爺?shù)膶O女,依舊如常一樣活的開開心心,但只有自己她自己知道這開心的背后藏著的憂傷。幼小的晴朗并沒有放棄對自己身世的追尋,只是將這尋找放進了心里,等到有朝一日成為驅(qū)魔師后能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
影壁后的光輝若隱若現(xiàn),白晴朗不自覺的握緊雙拳,將靈力聚集于身前,做好防備準備應(yīng)對即將出現(xiàn)的一切可能。隨著角度的變化,那光華覆蓋的地面也越發(fā)寬了,轉(zhuǎn)到影壁背后,白晴朗發(fā)現(xiàn)那發(fā)光的竟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一塊早已斑駁的桃木板,那板子白晴朗是熟悉的,有多少次和頭人爺爺捉迷藏時,自己的背和它緊緊相連,那種溫暖白晴朗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蔀槭裁此裉鞎l(fā)光呢,疑惑中,白晴朗走向那塊發(fā)光的桃木板。身前由桃色靈力組成的氣盾約莫是感覺到了影壁沒有威脅,也漸漸放松回到了白晴朗的身體內(nèi),白晴朗面對著桃木板,而那桃木板也像是見到親人般,圍繞周遭的光不停跳動,白晴朗依稀見到,過去斑駁老舊的板子上依稀出現(xiàn)幾個字“恨情寄情一世間”,怎么回事,這板子什么時候會自己寫字了。疑惑間,白晴朗不自覺的用手觸摸板子上出現(xiàn)的字。
像是有了感應(yīng)般,當白晴朗的手接觸那字時,字瞬間崩裂開來,一幅白晴朗想都沒想過的一幅流動的畫卷出現(xiàn)在面前:只見這桃木板上出現(xiàn)一位手執(zhí)長劍的綠衣女子,被一干黑衣人等逼到一處深淵旁,女子以死相搏,雖仗技高靈強搏斗中女子屢占上風(fēng),但因?qū)Ψ饺硕鄤荼娕訚u漸孤木難支,一柄三叉戟向女子飛去,正持劍應(yīng)對一副柳葉刀的女子猝不及防,眼見三叉戟快要擊中女子,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把烏扇,將三叉戟擋了一下,剛剛緊閉雙目準備受此一擊的女子,聽到響聲看見烏扇,臉上竟顯出了一絲決絕,似乎拿定了主意一般,轉(zhuǎn)身一躍跳下懸崖,眾人見扇,面露詫異,四下尋找一番無果。不多久,為首一人撿起女子遺落的一縷殘綾,駕各自法器離開。
跳崖女子墜落一半懸崖時聚集全身靈力于腹部,瞬間綠色光線從女子身體中射出和女子帶血的殘衣融為一體,將女子的身體湮沒,光華過后,女子腹部的桃紅色光線從一片綠光中脫穎而出,女子消失了,而那暈桃紅化作一枚輕巧可愛的圓潤寶珠,從崖下飄起,落入了一名童子手中,童子含淚捧珠入懷……
此后桃木板又做幻化,那捧珠童子回到一塊有老樹的空地,眼見周遭尸橫片野,含淚將寶珠放入古樹,古樹將寶珠吸收,童子隨后打掃尸體,慢慢的從周圍出現(xiàn)了很多白衣孩童,大家都在清理尸體。
不多會桃木板上一行船隊取代了清理尸體的童子,大船鼓帆,似乎是遠洋的船隊,為首的一艘船的船頭,迎風(fēng)立著一緇衣男子手持一把烏黑的扇子……
船隊過后又現(xiàn)一幅空地古木的圖畫,不同的是古木已枝繁葉茂,一中年人正在樹下不斷將靈力輸送給老樹,春秋更迭,花開花落,中年男子也變成了銀發(fā)飄飄的老人。又是幾番葉生葉落,似有一聲啼哭從樹中傳出,在一旁打坐的老人從古木中取出一名嬰孩……
到此,桃木板上的畫畫全部消失,任由得白晴朗再怎么撫摸也不再出現(xiàn)半點,望著恢復(fù)成斑駁的桃木板,白晴朗若有所思……
既然考過了試,無論如何要先從這結(jié)界出去,只有找到頭人才能將這一切都搞清楚,我魂魄出竅看到的是什么,這桃木板上又是什么,憑空在驅(qū)魔試中出現(xiàn)如此多的怪異,一定有什么要發(fā)生。白晴朗下定決心,先出去再說。白晴朗向驅(qū)魔祠外走去,不用費事,簡單通過了封門結(jié)界,回到了祠堂外。
祠堂外,白、烏兩組人依舊聚集,熙熙嚷嚷的,見到白晴朗走出祠堂,不少白氏族人還歡呼了起來,可唯獨不見白小明和頭人白罡,白晴朗心有疑慮不由得嘟囔起來。
“小明呢,頭人爺爺呢?”白晴朗四下未尋到二人的身影,心中擔(dān)心,當下便四處張望,尋找起來。
“晴朗呀,恭喜你,你順利的考過了,能夠當上驅(qū)魔師了?!卑遵劦穆曇魪囊慌詡鱽恚曋袔?,渾厚溫和。
“謝謝叔叔?!卑浊缋室姷桨遵勑辛藗€禮,“叔叔,頭人爺爺呢,小明呢?怎么沒看到他二人。”
白駝不慌不忙應(yīng)道:“是嗎?剛才你考試時頭人說有些身體不適,要自行回屋休息,小明主動要求攙扶頭人,估計這回應(yīng)該在屋內(nèi)吧。你快去,也好告訴他們你通過考試的好消息。”
白晴朗聽罷白駝的話,向白駝示意告辭,便直沖向了白罡的屋子,白晴朗走后烏茹從一旁上來站到白駝身邊,小聲道:“我們四下搜查都未曾搜到魔碟的下落和其他任何線索,你這么做行么?不除掉她會不會夜長夢多?!?p> “白罡老兒死之前拼死一搏不會那么簡單,他用盡畢生修為卻不能將我二人殺死,你覺得他真的是那么沒有本事嗎?”白罡看向烏茹再道,“在怎么說他都是白氏村的頭人,也是經(jīng)歷過那場斗爭的幸存者,我不相信他就這點本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把他大部分的修為和那個秘密藏起來了,藏到那個叫白小明的身上,把這個白小明和秘密送走?,F(xiàn)在這個白晴朗是我們唯一的線索,只有通過她才能找到白小明,才能拿到我們要的東西?!?p>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演好這出戲了。我們花了那么心思和靈力才布置好這一切,一定要從白晴朗身上找到魔碟。”烏茹心中暗想,并在白駝的示意下跟著白晴朗向白罡的屋子走去。
“頭人爺爺,頭人爺爺?!卑浊缋释崎_屋門就喊,卻未得回音,若是以往,白罡早就哈哈笑著出來迎接了。屋內(nèi)空空,白晴朗覺得奇怪,四下尋找,發(fā)現(xiàn)桌上有一封留書。拿近一看,信封上書寫:晴朗啟。
急忙拆信來讀,看字跡確是白罡留書,書中大意為自己一時興起,又發(fā)覺近日修為無有大長,故帶白小明出門游歷,再做修行,并表明對白晴朗能取得驅(qū)魔師資格表示放心,希望晴朗能再接再厲取得新的進步。
“頭人向來任性,臨走時將村務(wù)交給我和你烏姨打理,匆匆就走了。”白駝跟著白晴朗進門說道,“不過近幾年來他的身體都不太好,也不知道此番外出能不能受的了?!?p> “是呀,這次擊甕都是你叔叔代勞的呢?!睘跞闾碛图哟?。
“頭人實在不讓我放心,晴朗,我想著你雖然考過了驅(qū)魔師資格,不過尚需多加歷練,反正驅(qū)魔師都是要歷練之后靈力才能有所提升的,不如晴朗你就早些外開始歷練,順便找找頭人和白小明。”
聽罷二人的說辭,白晴朗并不做聲,雖然對頭人留書出走的事有所懷疑,不過這字跡確是頭人的沒錯,不過尋找頭人確是我必須要做的,不僅僅是為了歷練,我想更知道祠堂里我看到的,聽到的,還有那塊桃木上的,我都必須要尋到頭人問個明白。
“那好,我收拾收拾就出發(fā),不過不知我頭人爺爺往哪個方向去的?!卑浊缋士此齐S意的問道。
“這個……”烏茹遲疑。
“你頭人爺爺?shù)膫€性你是知道的,他的行蹤是不會被外人所知的。不如你就憑你自己的感覺去吧?!钡降资前遵劊f話滴水不漏。
怎么回事,今天這二人怎么如此客氣,而且二人看上去似乎很是親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晴朗的懷疑加深了,一種擔(dān)心的感覺從心中升起。無論如何先找到頭人爺爺再說,打定主意后,白晴朗回白駝烏茹二人道:
“叔叔,烏姨,就按您二人說的,晴朗這就回去收拾收拾,準備出發(fā)?!闭f完白晴朗拿著信走出屋外,走向自己的屋子。簡單收拾了幾樣法器和細軟,白晴朗帶上屋門朝村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