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橘目光呆滯的躺在炕上,任一個老大夫給自己號脈。周圍的人都像是她要臨產(chǎn)一樣緊張的看著她,好像她下一秒就會生出個孩子一樣。
甘平心疼的摸摸甘橘的腦袋,自責(zé)的道:“都怨我笨,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那個乞丐是個騙子?!?p> 趙東城滿臉疼惜的看著甘橘,很是認(rèn)真的道:“小橘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出了這口惡氣的?!?p> 旁邊一直站著的三個家伙也是攥著拳頭一臉苦大仇深。
甘橘內(nèi)心很無奈。她還在跟李環(huán)春唧唧歪歪的時候,甘平幾人就風(fēng)一樣的進了屋子。對著李環(huán)春就一頓拳打腳踢。
她被小七松開手腳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有一臉心疼羨慕的表情看著自己?;貋碇?,剛才消失的趙東城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鉆了出來,一臉緊張的望著她,還一直欲言又止。
她只不過是被熏了點迷香,又被綁著跟李環(huán)春說了幾句話,真要是傷害,被揍成豬頭暈過去的李環(huán)春似乎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可看著眾人好像她受了侵害的表情,甘橘在解釋了又解釋之后,只剩下無奈了。
她又沒受到什么迫害,李環(huán)春一手指頭都沒碰她,這在她看來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雖然穿來了這么久,可她的思想還是不能本土化,甘橘表示很惆悵。
等大夫走了之后,趙東城等人去送,等再進屋時,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看他有話要跟自己說,甘橘坐了起來。趙東城猶豫了下,還是側(cè)坐在了炕上。
甘橘看著趙東城一直微微皺著的眉頭,心里有些不高興,她悶聲悶氣的道:“你要是覺得這件事你沒法忘記的話,就把咱倆的親事退了吧。”
聽了甘橘的話,趙東城的眼睛一下就瞪了起來,眼神都看著很是兇狠。
一直精神散漫的甘橘被他嚇了一跳,“你這是什么表情?我都這樣說你都不滿意?那要我怎么樣?”她也是很委屈的好不好,要是沒有這場無妄之災(zāi),她不還是每天開開心心的開著自己的小店。
“我很生氣,也很失望?!壁w東城終于開口了。
聽他親口承認(rèn),甘橘的心里也是很生氣失望,本來以為這個殺豬匠是與眾不同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筛书俸芸炀歪屓涣?,她不能強求別人接受自己的一切,雖然這件事在她看來根本不是什么事兒。
“我生氣的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失望的是你一點都不信任我。”趙東城接著道。
最恨說話大喘氣的人了,甘橘的心像是坐了過山車一樣,剛才還跌入谷底呢,現(xiàn)在又一下子飆到了山巔。
“這事兒不怪你。”甘橘只能實話實說,有些事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李環(huán)春既然想設(shè)計她,她總有中計的那天。
“怎么不怪我,這事兒一大半的責(zé)任在我身上?!笨哨w東城一點都不想把自己的遭遇告訴甘橘,省的他添堵。自己胸襟寬闊,吃點醋就過去了,要是輪到小橘,估計她就不是吃回醋這么簡單了。
不等甘橘問他,趙東城就接著道:“咱們趕快成親吧?!?p> 甘橘被他這么跳躍性的話題弄得一怔,看她愣怔的表情,趙東城伸手握住了甘橘的手,才接著道:“咱們趕快成親吧,這樣李環(huán)春沒了什么想頭,就不會對你怎么樣了?!?p> “你還是不相信我?”甘橘的眼睛一下就瞪圓了。
“我當(dāng)然相信你。”趙東城趕緊道。她攥著甘橘的手,開始細(xì)細(xì)的解釋給甘橘聽。
理由也不外是李環(huán)春想要納甘橘做妾,甘橘嫁人了她就沒了念想。再者他能跟甘橘名正言順的住在一起,也能更好的保護甘橘,以后生意越做越大,覬覦人更多。
越聽越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可總覺得十五歲成親貌似有點太小了,這還是初中生的年齡啊,雖然已經(jīng)到了怪阿姨的年齡。
一年臉都不紅一次的甘橘,臉通紅的問了自己的困惑:“東城哥,我覺得我才十五,洞房什么的實在是太早啊。”
話還沒說完,甘橘就覺得自己的手被狠狠地攥了一下,她有些抱怨的瞪向趙東城,卻看到這個家伙一臉緊繃的看著自己。
“你干嘛啊,攥疼我了?!备书汆凉值馈?p> 趙東城只覺得全身肌肉都繃住了,自己這么沉穩(wěn)的一個人,怎么會因為這個黃毛丫頭的幾句話就這么激動啊。
他放開了甘橘的手,坐直了身體,深呼吸了幾口氣,才狀似玩笑的道:“你這么小個丫頭還知道洞房呢?。俊?p> 甘橘不屑道:“我五歲就知道了。”小時候過家家,最喜歡把紅枕巾蓋在頭上當(dāng)新娘了。
趙東城只能承諾,洞房這事要看甘橘的意思,甘橘同意了再圓房。她這才滿意了。
兩個人覺得,甘橘被綁架這件事還是應(yīng)該跟甘家人說說,要不甘劉氏是不會同意將自己姑娘這么早就嫁人的。
在甘橘的小店吃晚飯,趙東城一個人慢悠悠的往家里趕。他今晚要回家跟爹娘說,要將他與小橘的婚事提前。
可腦海里總是回放著白天的一幕幕。
今天他去看甘橘的時候,甘平一直問他去了哪里,他不敢說實話,因為當(dāng)時他就在甘橘那間客房的屏風(fēng)后面。
他那天自己到了天一客棧,剛一進門就被人放倒了,等他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五花大綁的被捆在椅子上,嘴還被堵得死死地??吹降木褪且簧绕溜L(fēng)。想動一下。發(fā)一下聲都十分難。
屋子里一點聲音都沒有,他覺得應(yīng)該是只有他一人。
不知道自己枯坐了多久,直到太陽照進屋子都刺眼了,他才聽到有人進門的腳步聲。
后來就聽到了甘橘與李環(huán)春的聲音。
他當(dāng)時的憤怒已經(jīng)沒法用語言來形容了,越聽李環(huán)春的無恥言論,他越是憤怒。
可他怎么努力,都是沒法動、沒法說。
時間越長他越焦躁,逐漸由憤怒變成了恐怖,他怕李環(huán)春真的對甘橘做點什么,那他該怎么辦。
終于他聽到了甘平等人進屋的聲音,李環(huán)春被打喊痛的聲音。
還是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他卻終于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小橘安全了就好。
甘橘被救走后又過了一會兒,李環(huán)春家的仆人就出現(xiàn)了,帶走了昏迷的李環(huán)春。一個仆人一直抱怨,為什么當(dāng)時不讓在門口放幾個人,睡個女人有什么可背著人的。
他們一走,客棧的小二就上來了。小二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
越想這件事趙東城越覺得,這件事絕不是李環(huán)春一個人設(shè)計的,李環(huán)春背后的那個人,他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