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來的?”徐巖疑惑地問道。
“嗯,我們今日剛到海陵,對此地還不太熟悉,誰曾想,就遇到了這小賊把我腰牌偷了去,多虧有了兄臺!”
“其實沒有我,這位小哥抓到他也是早晚的事情,感謝的話就不必了,在下還有公務在身,就先告辭了!”
“這...不知兄臺尊姓大名,下次再見一定好好拉著兄臺喝上幾杯!”那個公子還是有點不想放棄,就退而求其次先問個姓名。
“徐巖,徐亭云!”
“李澤在此多謝亭云兄了!”
“嗯!”徐巖不在和二人廢話,抓起地上的人轉(zhuǎn)身離去,那個公子非富即貴,徐巖一般不喜歡與這些人有所交集的。
“倒是個有趣之人!”看著徐巖遠去的背影,李澤口中喃喃道。
“既如此,公子何不讓我留下他,剛好可以詢問一些情況!”
“平江啊,我發(fā)現(xiàn)你這腦子有時候不太靈光??!”
“啊?”被李澤這樣說,那個平江似乎不太理解,但是還是閉上了嘴。因為他知道,一般公子這樣說的話,多半是因為他的話不合時宜或者不著邊際。
......
“大人,這人怎么了?”見到徐巖手里抓著人,丁捕頭有些疑惑。
“一個小賊,偷東西被我當場抓到了,交給你了!”
“是,大人!”丁捕頭說著,從徐巖手中接過那個小賊,就要帶那小賊離去。
“大人,我有事情稟報!”就在這時,丁捕頭手中的那個小賊突然大喊。
“哦!什么事?”
“說出來能不能放了我?”那小賊見有戲,連忙提出自己的條件。
“老丁,帶走吧!”雖然徐巖對這小賊的話有些興趣,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和自己討價還價。
“別、別,大人,我說!”見丁捕頭不由分說就要帶走自己,那小賊慌了,大牢進去了可不是那么好出來的,說不一定在里面遭受什么罪呢,自己現(xiàn)在把那件事說出來,沒準這大人高興了可以饒了自己呢。
“就在前日,小人在風月樓無意中聽到有兩個人在商談,他們說要......”
“要干什么?”見到小賊結結巴巴,丁捕頭呵斥道,對付他們這種三教九流之輩,就不能心平氣和,他們都是吃硬不吃軟。
“他們說要劫持官銀!”
“劫持官銀?”徐巖和丁捕頭相視一愣,有點不敢相信,真有人能這么大的膽子,敢做這種事。
“你去那風月樓干什么?”
“大人這話問的,去風月樓還能干嘛!”
“好好說話,從實說來!”
“是,這位官爺,您別生氣,我老實交代。你說這去風月樓的哪一個沒有點小錢,我就想著順水摸魚,弄點銀子,但是沒想到卻聽到了這樣一件事情!”
“你把那天的事情仔細說一遍!”徐巖見這小賊不像是在說謊,繼續(xù)追問道。
“好!那日我從三樓樓頂溜進的風月樓,因為二、三樓的基本上都是風月樓的頭牌人物,能包下她們的定然是有錢的主,但是那天可能我去的有點早,三樓還沒有客人呢。
我就又溜到二樓去了,在其中一間屋子中,我發(fā)現(xiàn)有兩個大漢和一名女子,我當時沒有在意,因為他們?nèi)齻€人,我就避開了他們,等我在二樓溜達一圈后,又回到了那一間。
我原本是準備離開的,但是他們接下來的話讓我愣住了,那兩個大漢和那個女子并沒有在做那種事,他們似乎在商談什么,我就靠近了一些。
一個大漢說,這次的計劃幾乎是天衣無縫的,即便他們劫走官銀,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們頭上,現(xiàn)在就等那位的消息了!
另一個大漢抱怨說他們拼死拼活弄來的官銀,卻要分給那人三成,他這次要的也太多了,也不想想他能否吞的下。
另一個大漢回答,所有的情報都是他提供的,分他三成就三成,這次的數(shù)量巨大,剩余的七成也足夠逍遙快活一陣了。
那個女子罵他們沒出息,整天就知道逍遙快活什么的,銀子還沒到手呢,就做這打算了。
那兩個大漢被那女子說的有點尷尬,然后他們就離開了。
我原本想著跟著他們的,看看他們?nèi)ツ?,誰知道我剛出風月樓的門他們就不見了,因為我怕被發(fā)現(xiàn),是從房頂溜下來的,可能耽誤了時間?!毙≠\說完,緊張地看著徐巖和丁捕頭。
“你說你在風月樓從三樓一路探查到二樓,這其間就沒人發(fā)現(xiàn)你嗎?”
“嘿嘿,大人,別的不敢說,就這藏匿的本領,在這海陵城內(nèi),我馮四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馮四一臉驕傲地說著,似乎忘記了他現(xiàn)在還身在衙門。
“這么厲害,還不是被大人抓了!”丁捕頭適時給他倒了一盤冷水。
“那是我......小人哪有大人厲害,就小人這點本領,在大人眼里完全不夠看的,不夠看,不夠看?!瘪T四原本準備反駁,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連忙改口,并且一臉緊張地看著徐巖。
“風月樓那女子在哪一間?”
“二樓西邊第三間,好像叫什么竹居的,記不太清楚了!”
“就這么多?”
“嗯,就這么多!”
“好了,我知道了,老丁,帶下去吧!”
“大人,該說的我都說了,您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我沒有答應放過你吧!你這樣的人,不關你幾天你又如何能長記性,放心,不會關太久的?!毙鞄r說著,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人!不要,您就放了我吧,大人!”但是丁捕頭可不會留有余地,既然大人都發(fā)話了,他又怎么會管馮四的呼喊。
官銀的事情一直都是胡憲東負責的,之前似乎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差錯,但這馮四明顯也不像是亂說的,而且距離下一次官銀的押送時間不足十日,難道真的有人這么大膽。
而且按照那馮四聽到的話,他們似乎還有一個內(nèi)應,應該是官府中人,不然怎么會對這種事這么了解,并且從他們的話中可以知道,這似乎不是他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那以往應該是有記錄的吧,只要查查以往的卷宗,定然會知道那馮四是在胡編亂造還是確有其事。
想到這里,徐巖馬上吩咐書吏把以往和官銀有關的卷宗馬上找出來,書吏見徐巖這么著急,也不敢有所怠慢,很快就在眾多卷宗中找到了徐巖所需要的那份卷宗。
天寶四年六月二十八,海陵官銀押送途中被劫,共計一十三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