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你馬上帶幾個兄弟跟著他們,切記,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才行,在酉時把人撤回來!”
“是!???”老趙有點搞不清楚了,跟著他們自己明白,為什么還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但他張了張口,還是沒有問出來。誠然,他只是一個捕快,這種事徐巖讓他怎么辦他就怎么辦就好了。
“留下兩個人守著尸體,其他人先回驛館吧!”徐巖吩咐完,帶上凌世恒離去了,畢竟這六七月的天氣,不能在這給他們耗著啊。
“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回客棧的路上,凌世恒還是沒能想明白徐巖為何這樣做,萬般好奇之下就問了出來。
“晚上你就知道了!”徐巖故意賣了一個關(guān)子,這讓凌世恒更疑惑了。
......
“寒瓜,上好的寒瓜了,這位小哥,要不要來一塊?”路邊的小販見徐巖帶著兩個小娃娃,連忙開口,做生意的,這點眼力見還是要有的。
徐巖看著身旁那兩個小家伙在不停的咽口水,就停下了腳步,“來一個吧!”
“一個?好嘞?!蹦抢习迓牶?,臉上都樂開了花,一般大多數(shù)人都是買一塊嘗嘗鮮,很少會有人要一個,畢竟這玩意可不便宜。
所謂的寒瓜,其實就是后世的西瓜,但是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大面積種植,只有少數(shù)地區(qū)才有這種東西,物以稀為貴,它的價格自然也就上去了。
“您拿好,一共一百文!”徐巖一聽,沒想到這西瓜竟然這么貴,一百文足夠一個尋常家庭半個月的開支了。
徐巖接過西瓜,然后轉(zhuǎn)手就遞給了凌世恒,自己都掏錢了,這種苦力活還是讓他干吧。
“老板,跟您打聽點事兒唄!”徐巖笑著對瓜老板說。
“您說!您說!”這個瓜老板才賣給徐巖一整個寒瓜,心里正在高興呢,因此對徐巖很是熱情。
“聽說前幾年張村那里淹死個人你知道嗎?”
“客官,您這就有點難為人了,周邊這些村子基本不是臨河就是臨江,那一年不淹死人??!”那個小販一臉無奈的說道,畢竟徐巖問這個問題有點過于籠統(tǒng)了。
“那人有點傻,說是大冬天下河抓魚,失足落水的,這種你應(yīng)該有印象吧!”徐巖把張?zhí)频乃劳鰰r候的背景說出來,希望他能想起點什么。
“張村?傻子?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有人肯定知道這件事。”
瓜老板說完前半句徐巖對此已經(jīng)不抱有希望了,也是,如果從路邊隨便拉個人都能找到線索的話,那破案什么的也太簡單了,但是他接下來的后半句話卻讓徐巖重新燃起了希望。
“是誰?”徐巖趕緊追問。
“一言半句小鵜鶘!”
“一言半句小鵜鶘?他是誰?!?p> “一看幾位就是外地來的,在我們白蒲鎮(zhèn)誰不知小鵜鶘,不管誰有任何問題,只要找到他,都能給你個滿意的結(jié)果!”瓜販說著,言語之中無不羨慕。
“那您知道他住哪嗎?”徐巖接著問道。
“趙家巷進去第一家就是,不過這個時候你可能找不到他?!?p> “為什么!”徐巖還未開口,一旁的凌世恒按耐不住好奇,按照這個小販的說法,那這個小鵜鶘還是一個奇人了。
“一般這個時候,他都在吃酒,都是申時才回,所以您要找他,我建議您酉時再去,那時候,他的酒也醒了,大家都知道他好這口,一般這個時候也不打擾了?!惫县溄o了徐巖幾人一個建議,若不是徐巖買了他一整個寒瓜,他才不會和他們說這么多。
“如此,多謝了!”
......
四人回到客棧,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個西瓜給干掉了,看著狼吞虎咽的倆兄妹,徐巖莫名感到一陣的溫馨,這是他來到大唐從未有過的感覺。
奔波了大半天,兩個小家伙洗洗就睡去了,看他們的樣子,應(yīng)該時很久沒有睡過這樣舒坦的覺了。
“世恒,你等下去張村,等到老趙他們離開后,你緊盯著那個張三水?!?p> “您讓老趙他們故意被發(fā)現(xiàn)......原來是這樣!”此時凌世恒終于明白徐巖的做法了,利用老趙他們緊繃他們的神經(jīng),等老趙等人撤了,若他們有問題,定會有所行動。
“嗯!”
“那您是要去找那個小鵜鶘?”
“哈哈哈,世恒,你越來越聰明了!”
看著天色快接近酉時了,徐巖二人便離開客棧分頭出發(fā),店小二還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離開的二人,畢竟過了酉時街上哪還敢有人。
徐巖按照那個瓜販給的地址來到了趙家巷,看著眼前的這家門戶,不由得案子笑了笑,這個小鵜鶘,還真是有意思。
在整個白蒲鎮(zhèn),名聲這么響亮得一個人,肯定是有著真本領(lǐng)的,可是他居然住在一間龍王廟中,這還真是奇了!
等徐巖邁開步子進來龍王廟,只見院子中一副破敗不堪的模樣,這讓徐巖更加的好奇了,畢竟這白蒲鎮(zhèn)周邊幾條大河,不遠處還有長江,怎么龍王廟會這樣的破敗不堪。
院子中間橫七豎八地擺放著破掉的大門,窗戶的窗欞已經(jīng)落到了地上。周圍散落著破碎的瓦片、爛底的水缸,地上到處堆滿了垃圾,整個院子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就在他正前方的龍王廟,也是破敗到快要倒塌的程度,月光順著瓦片上大大小小的洞眼照進殿中,柱子上的漆崩裂的面目全非,露出了里面斑駁的木質(zhì)底子。
但是,就是這樣破敗的一個龍王廟,里面正有一個年輕人在呼呼大睡,呼嚕聲震天動地,好似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guān)。
這人躺在地上,赤著上身,露出了一身古銅色的皮膚,頭發(fā)胡亂地盤在頭上,不遠處一只老鼠還在吃著地上的殘羹剩飯。
不過,當徐巖踏進大殿的那一刻,呼呼大睡的年輕人竟然忽地站了起來,著實嚇了徐巖一跳。仔細看去,他手中拿著一把不長的尖刀。
這一下,徐巖與他打了個照面,只見這個年輕人生的頗有幾分威武之色,面容棱角分明,不過他的神情,就有點懶散而隨意,似乎這種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
“不知徐大人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你認得我?”徐巖眼中的瞳孔一緊,此人看來真的是有幾分本領(lǐ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