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唐筱正在睡眠之中。
身邊的位置漸漸陷了下去,男人熟悉的身影在她身旁躺下。
唐筱原本睡眠質(zhì)量就淺,被傅時晏攬入懷的動作給直接弄醒。
夜色之中,她背對著男人,身后是熟悉又身覺陌生的胸膛,她沒睜眼,但卻能清晰地感知到,傅時晏在不斷摩擦著她的尾指。
那里有一圈明顯的指痕印子,是傅時晏送她的那款戒指留下的指環(huán)印子。
她今天看著月季花,心里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自然也看不慣那枚月季款式的為尾戒。
她隨手一摘,用的力氣大了些,戒指也不知道滾到哪里去了。
良久,男人在她耳畔留下一句:“筱筱,生日快樂?!?p> 唐筱在再次入眠之際,隱隱約約地聽到了這一句。
那天沒過多久,唐氏就將簽好的股份轉(zhuǎn)讓書交到了華盛,唐雄均從始至終連傅時晏的一面都沒有見到。
這時間點,比唐筱算的都還要早一些,原本以為她的這群叔叔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沒個半月之久是不會這么快動作的。
卻沒想到只是三四天的功夫,那邊都已經(jīng)走過部門流程了。
該說是他們的堅韌心軟弱了一些,還是傅時晏手段的確了的呢。
自從唐筱生日那天過后,她總是對傅時晏產(chǎn)生一種似有若無的離即感,從前無論是她和傅時晏分居兩地,亦或者吵架吵得天翻地覆,她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并不是因為他送的月季花太過礙眼,更多的是因為他算計了她唐氏的事。
她一時甚至產(chǎn)生過后悔的心理,如果當(dāng)初找的不是傅時晏,現(xiàn)在會不會有不一樣的地方。
傅時晏送她的那束月季花,依舊放在她的書桌上,只是經(jīng)過那日她摔毀過后,花朵枯萎得日益厲害,不過幾日過去,就已經(jīng)枯萎得差不多了。
浪費阿姨的一番心血,還整日給它修剪打理。
反倒是放在一旁的玫瑰,就算沒怎么管,它開得也還是嬌艷欲滴。
“小唐,這花要不要我給你扔了?”阿姨打掃她桌柜的時候問了一句。
唐筱瞥過頭,盯著殘敗的花瓣看了挺久,才收回眼神:“扔了吧?!?p> 阿姨聽著,隨后抱著那束月季準(zhǔn)備下去,臨走之前忽然想起傅時晏的吩咐,于是說:“小唐,傅總他下午來了電話,說是讓你晚上收拾打扮一下,有一個飯局,司機會來接你。”
“嗯,知道了。”
華盛做唐氏交接轉(zhuǎn)讓的這些日子里,她和傅時晏的關(guān)系算是冷凍到了一個極點。
傅時晏不是喜歡自討沒趣的人,知道她心情不好,也自覺地沒往唐筱面前湊。
家里的阿姨,司機,包括費森,有時候就像他們倆的傳話筒一樣。
大家都盼著這兩人能盡快和好,在這樣耗下去,他們可受不住了,兩頭不討好,還要兩頭都受氣。
傅時晏只說是一場飯局,也沒說是什么場合的飯局。
導(dǎo)致她穿成了正經(jīng)商務(wù)場合的禮服,是一件新的高定,紫色的,明明是很夸張的顏色,稍微一不注意,就會穿成老氣橫秋的模樣。
但在唐筱身上,妖冶之中夾雜著高端與典雅,明明沒有多露出半寸皮膚,卻將她的身材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不像是去參加飯局的,更像是走紅毯要大殺四方的。
來接她的司機,不免都多看了兩眼,直到與唐筱那雙極具冷艷與魅惑的狐貍眼對視的時候,男人不禁心底一顫,趕忙收回了眼神。
傅先生的女人,怎么是他能多看的,頓時心里萌生出一種褻瀆之情。
唐筱是到了酒店門口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錯衣服了的,這家酒店是傅時晏上次宴請那位劉董和他夫人的那家酒店。
她原本想著要不回去換一件,畢竟不合時宜的場合穿這么一件禮服過去,多少有些不太好。
剛準(zhǔn)備再次上車,傅時晏的微信消息就發(fā)過來了。
黑心肝:【到哪兒了?】
時隔上次的微信消息記錄,已經(jīng)隔了一周之久了。
她回:【門口?!?p> 順便瞟了眼時間,貌似這個點回去換也來不及了。
只是心里一陣埋怨傅時晏沒告訴清楚她具體場合。
女人一路往里走,動作輕車熟路,在走廊往里的一個包廂門口停住腳步。
隨后推門而入,果不其然,不是商務(wù)宴請,只是一個朋友的私下聚會。
她看到了不少眼熟人,其中包括郝子俊,在往他身旁一瞥,唐筱止不住蹙起秀眉,郝子俊旁邊坐著陽璐璐。
冤家路窄這種事只會在小時候發(fā)生,沒想到今兒居然湊一起了。
她推門的動作不算大,但或許是她與生俱來就會吸引人的注意力,餐桌上的人都朝她望向過來,其中包括傅時晏的目光。
傅時晏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得意的驚詫,但并未表現(xiàn)出來。
一個成功男人的標(biāo)配,除了車和表,或許最能表現(xiàn)他品味與否的關(guān)鍵,就在于身旁的那個女人。
很湊巧,唐筱哪哪都不好,就帶出去特掙面這點,沒得比。
傅時晏身旁留著一個空位,很明顯,是特意給她留的,她走過去坐在男人身邊。
“不愧是‘大明星’啊,聚個餐穿得跟個走秀一樣。”陽璐璐坐在郝子俊旁邊,臉上掛著假笑,故意嗆她。末了還小聲加上一句:“喧賓奪主?!?p> 陽璐璐嘴上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嘴上這么說著,隨后眼神刮了一下郝子俊。
貌似是在說:讓你催讓你催!早知道我就把我戰(zhàn)袍穿出來了!
唐筱這人就聽不來別人的這種彎酸話,原本還想就安安靜靜地待在傅時晏身邊充當(dāng)一個花瓶就行。
但聽著陽璐璐這話,那火氣就蹭蹭往上漲,于是女人那張明艷精致的臉龐上,換上了熟練的諷刺假笑:“怎么,你嫉妒?”
隨后唐筱還故意挑了一下眼尾,以示回?fù)簟?p> 很默契,在場的其他人沒一個幫她們倆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說話,包括傅時晏和郝子俊。
大抵都是心里有數(shù),知道她們倆見面就喜歡互掐,掐不了幾句也就散了,但其他人幫腔一句,可能會難以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