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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月西沉

23_年溪的決定

狐月西沉 長安思安 2637 2022-02-02 21:40:24

  明亮的房間,桃月安然的躺在榻上,依舊昏迷不醒。

  “你確定要這么做嗎?會很痛苦的”老板娘挑了挑眉,一臉的不懷好意。

  “我不怕,沒有什么能比得上我姐姐的命”年溪依然答應(yīng)的毫不猶豫。

  兩人相視而立,面對年溪的堅決,老板娘沒有再多說什么,只見她伸手,在空中結(jié)成一道法印,瞬間一道光,籠罩住了三人,隔絕了外界一切的窺探和聲音。

  年溪躺在桃月旁邊的榻上,在空中握住了她的手,看著桃月熟悉的側(cè)臉,不禁潸然淚下。

  面對她的傷心,老板娘直接視而不見,只見她素手一番,一朵藍(lán)色的,散發(fā)著幽幽的藍(lán)光和魅惑的清香的花枝,躍然于掌上,她口中呢喃出一串咒語,掌上花束的光芒更盛,她將花枝移至年溪的眉心之上,瞬間,年溪的眉心之處開始有一絲絲的靈氣,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一樣,脫體而出,直接附于那支花束之上。

  而榻上的年溪,此刻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她開始渾身顫抖,豆大的汗珠布滿了額頭,眼睛變得通紅,長長的耳朵早已顯形,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長滿白色的絨毛,越來越茂密,在劇烈的疼痛下,她的身體開始變形,隨著最后一絲靈氣脫離她的身體,一顆紅色的妖丹,也直接從丹田之處,破體而出,榻上的年溪,更是已經(jīng)變回了原型。

  老板娘見狀,又將那支花束,移至桃月的眉心之上,只見那花束上依附著的剛脫體不久的靈氣,開始從眉心進(jìn)入她的身體,昏迷中桃月,并沒有顯示出任何的痛苦,好像原本就是屬于她的東西,現(xiàn)在只是物歸原主而已。

  當(dāng)最后一點(diǎn)依附的靈力脫離,原本堅挺的花枝,開始枯萎,花瓣開始凋落,不過一瞬間的事,就化成點(diǎn)點(diǎn)塵埃,消散在空中。

  完成這一切,老板娘抱起榻上奄奄一息的兔子,揮手撤掉了房間的結(jié)界,看著面色逐漸好轉(zhuǎn)的桃月,她將那顆紅色的妖丹,放在了她的手中,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一直在外面等待的隋風(fēng),看著門打開,倏地一下站了起來,他看向老板娘懷中的兔子,眼眶有些濕潤,他和桃月有契約束縛,雖然,如果桃月死了,他只是會受到部分的反噬,但是,惜命如他,自契約生成起,他自然希望,桃月能一直平安無事。所以如今,面對年溪的選擇,他沒有阻止,盡管難過,還是有些慶幸的。

  阿悄不懂這些,桃月還沒來得及教她任何東西,她只是知道,化形的妖變回原形,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所以天真的問道:“年溪姐姐怎么了,是受傷了嗎?”。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一旁的阿飄何修遠(yuǎn),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他也看向了老板娘懷里的兔子,聽阿悄的意思,那是年溪嗎?想到昨天,她遺言似得囑托,何修遠(yuǎn)頓時心里一緊,顧不上其他,直接問道:“那是年溪?什么意思,她怎么了?”,三十多年的士大夫教育,死后前往冥界,已經(jīng)推翻了他很多的觀念,現(xiàn)在,妖?也是存在的嗎?

  “等主人醒了,你問她吧,我想有些事,她更想親口告訴你,你也一定是希望她親口說的”一旁的隋風(fēng)說道,他又轉(zhuǎn)頭問向老板娘,“主人呢,她怎么樣了?”。

  “你們進(jìn)去看她吧,她應(yīng)該很快就會醒了”老板娘撫摸了一下懷中的兔子,原本毫無動靜的小家伙,微微抬了一下頭,像是,臨時注入了生命力一樣,延長了垂垂老矣的生命。

  桃月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阿悄和何修遠(yuǎn),奶呼呼的阿悄,倚在她的手邊,呼呼大睡,最近不知道有什么開心的事,粉紅色的桃花,微微綻放在耳后,散發(fā)著幽幽的清香,看到她醒來,何修遠(yuǎn)松了一口氣,笑道,“你終于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桃月剛想回答,意念稍動,就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原本因?yàn)閬G失大半靈力,而黯淡的妖丹,變得渾圓有力,干涸許久的經(jīng)脈,充滿了磅礴的靈氣,源源不絕。

  “修遠(yuǎn),年溪呢?”她產(chǎn)生了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荒謬且真實(shí)。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毫無準(zhǔn)備的何修遠(yuǎn),笑容消失在了嘴邊,在桃月灼灼逼人的目光下,他沉思片刻,看向桃月問道;“月娘,我從來沒有問過你,可以出現(xiàn)在冥界,又不是鬼魂的你,能在冥王的威壓下,毫不退讓的你,究竟是誰呢?現(xiàn)在想想,從我們剛認(rèn)識,你就有很多秘密,只是我以為,很多事,你不說,我就可以假裝不知道,可自從我死后,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顛覆了我之前所有的認(rèn)知,對于你,我不知道,你來自哪里?你經(jīng)歷過什么?將來又會怎么樣?”

  他停頓了下一下,繼續(xù)說道;“曾經(jīng)在山里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你是一個慢熱的人,我們用了三年,逐漸熟悉對方,可自從我離山,我們再相遇后,你對我,卻充滿了疏離,月娘,于你而言,我是什么人呢?”

  桃月看著何修遠(yuǎn)認(rèn)真的表情,有些驚訝,他會在這個時候問起這個問題,但是因果,都是相互而生的,面對他的疑惑,她想了想,決定據(jù)實(shí)相告,于是有了準(zhǔn)備的何修遠(yuǎn),終于聽到了,桃月的回答。

  “修遠(yuǎn),我不是人,我是妖,一只修煉千年的狐妖,我不知道,你對妖是怎么看的,但人,你是我認(rèn)識的第二個,我曾經(jīng)以為你于我于年溪,只是個過客,可是當(dāng)你說,你不想去舉業(yè)了,那時,我是開心的,我想,如果你愿意,在你短短不足百年的人生,我們就一起,在翠微山,哪怕就像毗鄰而居的朋友一樣,過完你的一生,也是可以的,可是你走了,你走了之后,我大約就忽然明白了,即使你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幾十年,對我而言,你的三年和三十年,是沒有區(qū)別的,所以,你選擇了你的人生,我也應(yīng)該面對我的人生,所以修遠(yuǎn),這是你想知道的嗎?”

  聽完桃月的話,何修遠(yuǎn)此刻只有滿心的遺憾,原來,他曾經(jīng)錯過了,心悅的姑娘,滿腔的鐘情。

  就在兩人因?yàn)榛ハ嗵拱仔氖?,而相對無言時,阿悄已經(jīng)從睡夢中醒來,看著已經(jīng)蘇醒的桃月,她開心的撲進(jìn)了她的懷里,激動地說道:“桃桃,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說的委屈不已。

  桃月安撫她道,“怎么會呢?我還要帶你去妖界呢,哪那么容易死”。

  聽到這話的阿悄,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還假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忽然間,她又想到了什么,又問道,“那年溪姐姐會死嗎?她那天被老板娘抱著,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聽到這話的桃月,猛然驚坐起,是了,剛才,她是在問年溪的,“她在哪?”轉(zhuǎn)頭她問向何修遠(yuǎn)。

  “在老板娘那里”何修遠(yuǎn)也終于確定了,那天,老板娘抱著的兔子,真的是年溪。

  ········

  變成普通兔子的年溪,在老板娘的防御罩下,安靜的維持著生命,老板娘帶著桃月,來到疾風(fēng)谷的草原,看到了,在草原上曬著太陽的,命不久矣的年溪,疾風(fēng)谷,是妖界的坐標(biāo),云之客棧,可以通往任何界面。

  “她還能活多久?”

  “只要這防御罩撤掉,她隨時都會死,她已經(jīng)活得太久了”老板娘的語氣中,充滿了羨慕,對于他們這些永生的神來說,沒有自由,能夠死亡,也是一件幸事。

  “撤掉吧,如果這是她的選擇,我希望她如愿,我所能做的,只是希望,她最后的時間里,沒有痛苦”

  老板娘聽了她的話,揮手撤掉了防御罩,原本還在小憩的兔子,身體慢慢變得透明,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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