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蘇府滿門被滅,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
正當大家都以為平靜下來的時候,一則消息,又轟動了整個鎮(zhèn)子。
侯路,死在了家中!
這下許多人都坐不住了,侯路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死狀極為凄慘猙獰。
如今已是八月分,三伏天即將結(jié)束,悶熱的天氣總是會讓人心里很不愉快。
學塾里,
燥熱的陽光照射進郭荀的書屋里。
柴青衣正在替郭荀研墨。
“先生,侯大人死了?!辈袂嘁律袂槟?,他感覺最近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了似的,心里總有種心悸的感覺。
郭荀微微點頭,恩了一聲:“知道了。”
“先生,楓橋鎮(zhèn),感覺要出大事?!辈袂嘁抡f道。
郭荀拿起筆,拿起一張宣紙在上面寫了幾行字,接著將那張紙收進一個信封里。
“幫我把這個交給子良?!?p> 接過信封,柴青衣發(fā)現(xiàn)信封上寫著幾個字,
廣元真人親啟。
這廣元真人,是道家天宗真武山的律令長老。
“青衣,你過些日子去北兗州找鏡湖宗的宗主,時日已到,你該去學些東西了?!?p> 聞言,柴青衣身子微微顫抖,從郭荀的話里,他知道楓橋鎮(zhèn)肯定是要發(fā)生大事了!
柴青衣向著郭荀,鄭重行了一套繁雜的大禮,最后轉(zhuǎn)身離開。
……
嚴府,
嚴家主嚴南,看著眼前那一大箱子靈石,眼里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飄渺林出手果然闊綽,千山雪才剛種下就給出一箱子靈石了!”嚴南激動的抓起一顆靈石,眼中滿是貪婪與瘋狂!
侯路死了,本來該四個人分的靈石,現(xiàn)在成了三個人分,嚴南能夠分到的自然就更多了。
“呵呵呵,侯路這個怕死的家伙,還說什么蘇清歡很可怕。蘇遠洋那家伙都死這么久了,不也沒出任何事么。這年頭,怕死就注定沒有任何前途!”嚴南咬著牙狠聲道。
“現(xiàn)在就等著千山雪茁壯成長了,可不要讓我失望啊,我還想看到更多的靈石呢?!眹滥媳ё∶媲暗南渥?,整個人像瘋了似的。
其他兩家的家主,作態(tài)模樣其實與嚴南沒什么區(qū)別。
他們都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作為凡人當然看不出來,在這些靈石里,早就被王眠動了手腳。
此刻,王眠就在楓橋鎮(zhèn)北邊的山頂上。
一個臉色發(fā)白,渾身穿著白色長袍的年輕人,出現(xiàn)在王眠身后。
“不老泉的水我已經(jīng)給你帶來了,你真有把握將這千山雪一夜之間成長起來?”那年輕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王眠幽幽道:“我自然有把握,而且,不需要一夜,一個時辰即可?!?p> “待千山雪成熟后,我會將這些千山雪送進那幾口井里,到時玄龜將會提前咽氣?!?p> “呵,我很想知道,你這位曾經(jīng)圣賢宮最出名的弟子,為何會墜入魔道?”年輕人問道。
王眠抬起頭,看向楓橋鎮(zhèn)的方向,他的眼里充滿了野望與殺意!
“我服侍了那老家伙十五年,在那個賤人一拳廢了我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出手阻攔。我在他眼里,連條狗都算不上!”
“這樣的正道,我憑什么還要死守?”
“等我搶奪走那玄龜?shù)臍膺\,我會親手殺了那老家伙,還有那個賤人!”
王眠臉上勾起一抹陰狠的冷笑,道:“我要折磨死她,讓她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年輕人在旁邊靜靜地聽著,最后他覺得有些無趣的搖搖頭,但嘴角還是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無所謂,反正我們要一半的氣運?!?p> 緊接著年輕人心里暗念口訣,化作黑煙消失在此間。
……
萬象樓,
方鴻正準備親自動身外出尋找王眠的時候,看見在后院的街道上有個熟悉的身影在那里等著他。
“我所知道的都已經(jīng)告訴了你夫君,你還想怎樣?”方鴻皺著眉,看向來者,也就是蘇清歡。
蘇清歡神色平淡,邁步向前,隨著蘇清歡每一步落下,方鴻心里仿佛有一面鼓,在被人用力敲擊著!
咚!咚!咚!咚!
方鴻的臉色越來越白,臉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很是急促。
噗通!
方鴻極為狼狽的坐在地面上,兩眼驚恐的看著蘇清歡:“你,你想怎么樣?!”
蘇清歡冷冷看著方鴻,道:“你應該還有一些知道的沒有說出來?!?p> “沒,沒……”
沒等方鴻開口說幾個字,蘇清歡的眼皮微微下垂,那雙眼中似乎有著寒潭深淵,冰涼刺骨!
方鴻立即如鯁在喉,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害怕,求生的本能讓他不要把這句話說出去!
否則,絕對會死!
方鴻喘著粗氣,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燈籠,道:“這里面是他的一道魂火,可以憑借這個找到他!”
蘇清歡接過燈籠,面無表情的離開。
直到蘇清歡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這條街上,方鴻這才感覺如臨大赦,感覺到活了過來。
他大口喘著新鮮空氣,心臟已經(jīng)在噗通狂跳不止,若是蘇清歡剛剛繼續(xù)用威壓再進一步,他的心臟絕對會爆裂!
這就是比肩,甚至比七境還要強大的存在嗎!
方鴻顫巍巍從地上站起身來,他靠在墻上,眼中還帶著后怕。
楓橋鎮(zhèn)要出大事了!
兩個時辰以后,
楓橋鎮(zhèn)的北邊。
漫山的千山雪從土地里探出頭來,千山雪的花朵是幽藍色的,不斷有奇妙的藍光從花朵中間飛出,那些是空氣里的靈氣。
年輕人一揮手,將眼前的千山雪收進自己的衣袖之中。
正當年輕人準備再帶走其他那些千山雪的時候,王眠道:“慢著?!?p> “怎么?”年輕人的手頓在半空中。
王眠說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年輕人微微一笑,點點頭:“好啊。”
但旋即,年輕人朝著山路努努嘴:“但是她應該不允許?!?p> 王眠轉(zhuǎn)過頭,正看見蘇清歡提著自己的魂燈往山上走!
王眠瞳孔劇烈一縮,正要使出遁法逃離時,蘇清歡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燈籠摔在地上,燭火在搖曳,但并沒有熄滅。
王眠心里暗道不好,一瞬之后,蘇清歡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蘇清歡伸出手,抓住王眠的脖子。
王眠雙眼通紅,迅速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靈氣,并催動秘術(shù)千面魔準備用血遁逃走。
嘭!
一團血霧出現(xiàn)在蘇清歡的手中,蘇清歡立即抓了個空。
但蘇清歡并未慌張,她身子再次消失在原地!
距離楓橋鎮(zhèn)十幾里之外的一片山林里,王眠喘著氣扶著一棵樹靠下,他用力咳出一大口鮮血來,用血遁逃走的代價就是消耗自身一大半的精血。
“這些代價,她遲早得還!”王眠雙目猩紅,怒聲道。
“但是你見不到了?!?p> 一道意想不到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王眠眼中的血色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驚懼,他的瞳孔收縮到了極致,被眼白所充斥。
嘭!
一聲巨響,從山林里傳出!
王眠倒在地上,胸口處破了個大洞,神魂飄搖欲滅。
“呵呵,我死了無所謂,但是你那個小白臉夫君,也別想活!”王眠猙獰著臉色說道。
就在這時,遠處的楓橋鎮(zhèn)底部,傳出一道古老的吼聲!
‘吼?。。。?!’
王眠瘋狂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這些家伙果然也沒安什么好心??!哈哈哈哈哈!”
蘇清歡驚覺不妙,立即消失在原地。
楓橋鎮(zhèn),在震動。
整個大地,天空,都在跌宕起伏的震動!
任憑如何堅固的建筑,在此刻都化作了廢墟。
轟然一聲,整個楓橋鎮(zhèn)變作了一大片廢墟!
到處都是凄慘的哭喊聲,大地四分五裂,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從地底里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