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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謀江山

第118章 暗蹊蹺決議南巡

鳳謀江山 依依蘭兮 4044 2012-10-30 20:02:09

    五天過去了,蘇浚南下已準(zhǔn)備得差不多,南疆海域地圖、南疆風(fēng)俗人情產(chǎn)出等也了解了不少,準(zhǔn)備再過兩天就出發(fā)。

  從羽林軍中挑了七名軍士,一行人扮作商人,販些煙花爆竹等物前往東南郡銷售。古清華本來想讓林芝或者蕭炎等陪他一起去,蘇浚拒絕了,說是如果林芝等突然離京不見,容易引人懷疑——其實這并不難掩護(hù)!古清華明白,他是因為夜風(fēng)離宮未回?fù)?dān)心自己的安全才不肯帶林芝等人走,于是古清華在心里將夜風(fēng)罵了幾十遍!

  二人都不欲對方擔(dān)心,各自掩下離情別緒,強顏歡笑執(zhí)手相看,笑容有多勉強,心中便有多不舍。

  這一次,面對的是神秘莫測的大海,是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兇狠海盜,兩人心里都沒底,不敢保證是否會遇上危險?遇上什么危險?

  甚至,不敢保證今夕一別還能不能再相見!

  誰知,到了離別那日,蘇浚一行人剛剛離宮,估約剛剛出城,古清華又接到一封密報,看完之后大驚,立刻命林芝帶人將他們追回來!所幸尚未上船,林芝帶著人飛奔碼頭,將蘇浚又帶回了宮。

  蘇浚臉色凝重,進(jìn)了紫宸宮御書房忙問古清華發(fā)生了何事?古清華不是個使性子鬧小孩兒脾氣的人,她這么做,除非有更重要的事情發(fā)生!

  古清華咬了咬唇,神情復(fù)雜的瞥了他一眼,將一封折子遞到他手上,苦笑道:“你瞧瞧便清楚了,這是朕的太傅沈流連從東南郡清源縣給朕發(fā)來的!”

  清源縣也是東南郡靠海的一個縣城,蘇浚眼皮一跳,直覺感到這份折子與海盜有關(guān),忙接過來看。

  看完之后,他也傻眼了。

  古清華揉了揉額頭,苦笑道:“沈太傅是個正直無私的人,他的話,朕不能等閑視之?!?p>  沈流連發(fā)來的奏折所言正是關(guān)于海盜的事,但是,他的口吻跟章知府的截然不同!

  章知府傾訴的是因海盜侵襲而帶來累累禍害,字字是血,句句帶淚,苦大深仇;可是沈流連的呢?讀書人說話喜歡委婉,可是意思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說是沿海百姓因海禁生活苦不堪言,海盜更是有海盜的苦衷,大部分都是沿海良民迫于無奈走投無路之下方才冒險加入海盜,其實骨子里他們都是良民云云。

  沈流連沒有直接說出來,但他的意思跟古清華原先與蘇浚所說的意思一樣:建議取消禁海令,還給靠海吃海的百姓們一條生路!如此,海盜之患自然消除,南疆可得太平!

  “陛下,此事更要弄清楚,臣夫想馬上南下!”蘇浚斷然說道。如果沈流連所言屬實,很可能其中還存在章知府等人逼民為盜的惡行;如果章知府沒有撒謊,海盜之勢則不可不防。

  況且,他二人的密折對同一事所言看法雖完全相反,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海盜數(shù)量極多,不容放任,不能不管!

  于是,此事越發(fā)輕視不得。

  古清華望了他一眼,長長吐出一口氣,卻緩緩道:“不,朕決定了,來年三月份朕要親自南下,查明此事!朕明日便下一道密旨往東南郡,讓他們好生防守,來年再議!”

  “陛下……”蘇浚愕然。

  “朕意已決,”古清華截斷了他的話,道:“一來,此事的復(fù)雜性遠(yuǎn)遠(yuǎn)超過你我想象,不親自去一趟朕心難安;二來,”古清華朝他笑了笑,道:“朕突然想起,朕的二皇姐不是就在南陽郡嗎?朕順便想會會她?!?p>  其實,古清華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能否趁此機會取消禁海令,重新開放海外貿(mào)易。作為一位穿越同志,她比蘇浚、比這個時代任何一個人更明白開海禁的重要性,所能帶來的好處,不僅僅是豐厚的賦稅收入!

  此事,非她親往不能辦!

  蘇浚心中一動,想著趁此機會見見二公主、探探她的態(tài)度也不錯,畢竟,二公主是古清華的親姐姐,如果有了她的支持,將來對付議政王就可以多一分力量。

  “陛下已有主意,臣夫也不便再說什么,”蘇浚說道:“只是,議政王那邊,陛下打算怎么說?”

  古清華冷笑,道:“此事要瞞他,未必瞞得住,倒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朕明日就宣他覲見,將章知府的密折讓他看,先看他怎么說!來年南下,他身為議政王,自然是要隨行的!”

  蘇浚點點頭,道:“如果陛下決議來年南下,此時便該做準(zhǔn)備了!”

  古清華苦笑,十分無奈望著蘇浚道:“朕下旨一切從簡,也不知這幫奴才聽得懂聽不懂話!”她算是看穿了,下邊的人總是覺得“一切從簡”四個字就是官樣廢話,壓根不當(dāng)一回事,怎么奢侈怎么來!而且,他們還真搏對了,她果真不好意思罵的。

  皇位還不夠穩(wěn)當(dāng),她還沒到可以隨便傷害百官好心的程度!

  蘇浚亦莞爾。

  次日,古清華宣召議政王紫宸宮覲見,將章知府那份奏折讓他看了。沈流連那份她自然不會拿出來。

  古清華暗暗觀察議政王的反應(yīng),果然發(fā)現(xiàn)他看完那份奏折之后只是挑了挑眉,并不像蘇浚和湘琳那般驚訝變色,如果不是他定力太好就是對此事早有耳聞了吧?

  “議政王如何看待此事?”古清華問。

  “陛下,”議政王微微躬身拱手,像模像樣上前一小步做恭敬狀,渾不在意道:“陛下稍安勿躁,那些海盜鬧事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不過疥瘡小疾,不足為慮。區(qū)區(qū)小賊,地方官員屢次圍剿不力,此乃失職,陛下當(dāng)下旨申斥?!?p>  “地方官員如此不力,致使百姓受苦,自該申斥責(zé)罰,”古清華沒料到她和蘇浚、湘琳知曉此事后如臨大敵、如負(fù)重荷到了議政王這里居然是輕描淡舉、輕若鴻毛!

  她一下子有些不能適應(yīng),好像一拳打了個空。古清華沉默了一兩句話的功夫,方順著議政王的意思接口,然后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可是,此事總該有個完善的解決之道啊,受害的東南、南陽兩郡百姓,亦都是我大息的子民??!”

  議政王眼中一黯,不覺嘆了口氣,以萬分崇敬的口氣說道:“陛下憂國憂民,實乃大息之福,百姓之幸!海盜為患多年,朝廷早該派兵剿除了,說起來是臣慚愧,這么些年竟疏忽了!”

  古清華見他官腔打得一下比一下圓滑順溜,強按住心中不快,淡淡笑道:“議政王無須自責(zé),國政繁多,豈能面面俱到?大息能有今日之局面,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這都是卿的功勞!不過,海盜為患一事,長此以往終非善策,是時候有個終結(jié)了。朝廷水師實力太弱,是用不上的,不知議政王有何高見?”

  議政王雙手一攤,十分為難苦笑道:“水師多年未臨實戰(zhàn),確實指望不上,可是,別處兵士更不擅長水戰(zhàn),此時操練恐已不及,倒果然棘手!”他見古清華臉色明顯冷了兩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略有些興奮說道:“陛下,不如,讓二公主負(fù)責(zé)此事吧!二公主在南陽生活多年,想必對海盜更為了解,且二公主武藝高強,有大將風(fēng)范,交由二公主圍剿海盜,天時、地利、人合俱全,再合適不過!”

  古清華心中“咯噔”一下,狐疑的望了議政王一眼:“你當(dāng)真——是這么認(rèn)為?”

  “臣以為,這是最好的辦法,而且,朝廷也可節(jié)省人力物力?!弊h政王答得恭敬、客觀。

  古清華沉吟不語。

  議政王和二公主并非盟軍,議政王為什么要這么說?要知道,這道旨意一下,二公主便可借著剿殺海盜的由頭大肆招兵買馬、打制兵器、囤積糧食,將來會不會尾大不掉給朝廷留下隱患都很難說,難道,議政王一點也不擔(dān)心嗎?或者說,他不在乎?

  議政王不在乎二公主有可能同他分權(quán)但是古清華在乎。一個議政王已經(jīng)夠她受的了,要是再加上一個坐大的二公主,三足鼎立,很有可能她還是最弱的那一個,到時候,淪為傀儡都很難說!

  古清華絕對不會容許姿態(tài)不明的二公主因自己的原因而坐大,而且,議政王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她不得不防。

  “議政王所言有理,”古清華笑了笑,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朕自登基以來,二皇姐從未受過朕什么恩典,如今卻將這么大一件麻煩事扔給她,朕心里過意不去!何況,保一方百姓安寧,這本是朕的責(zé)任,豈能推給二皇姐?此事莫要再說!”

  議政王并沒堅持,像是早料到她會如此反應(yīng)似的,應(yīng)了個“是”字便不肯再開口。

  該說的他已經(jīng)說了,該出的主意也已經(jīng)出了,至于古清華采用不采用,那不是他該考慮的。

  一時沉默。

  “朕想,親自南下一趟,你以為如何?”古清華咬著唇沉默片刻,突然抬頭說道。

  議政王猛的抬頭對上古清華的目光,微張著嘴無聲一聲驚呼,腳下不自禁向后頓了一下,好一陣方道:“陛下——是要御駕親征?”他的心猛的一跳,收尾的音有些顫抖。

  古清華的膽子向來大得很,做事常常不按常理出牌,這種時候為了跟二公主一爭長短而決心御駕親征,別人或許會奇怪,但是他會很理解、很接受、很……期望!

  古清華反倒失笑了,瞟了他一眼,搖搖頭:“不是的,朕只是想南下親自探探那邊的情況是否真有章知府所言那么糟糕,也好先想個妥善法子解決,順便,還可查訪查訪民情,議政王以為如何?”

  議政王眼中飛快劃過一絲失望,他很快收回心神,點頭道:“只要陛下想,有何不妥?陛下親往東南郡,對當(dāng)?shù)匕傩展賳T也是一種鼓勵,也教那些海盜們看看陛下的膽識和朝廷的決心,而且,陛下登基之后還沒見過二公主呢,趁此機會與二公主一聚,亦是美事一樁?!?p>  古清華輕笑:“卿心思敏銳,跟卿說話甚是省事!”

  “如今至明年三月時間已不多,陛下若真打算南下,還請早做準(zhǔn)備!”議政王心頭一緊,勉強笑了笑。

  “此事交由禮部和工部、內(nèi)府去辦便可,一切從簡。”古清華點點頭,又笑道:“到時議政王少不得也與朕同行,不妨也早做準(zhǔn)備吧!恩,還有王妃,難得出行一次,把王妃也帶著吧,路上也好同朕做個伴,而且,也可趁此機會領(lǐng)略南邊風(fēng)光。”

  議政王臉色微變,他的王妃是個不太有腦子的女人,且嘴碎愛八卦,把她放在古清華身邊,想想都不放心!

  議政王想了想,終于道:“陛下恩典,本不敢辭,奈何犬子有疾,留他一人在府,臣夫婦不能放心,陛下厚恩,恐臣夫婦受不起!”

  “原來你擔(dān)心世子沒人照顧!”古清華笑笑,不以為意道:“這也簡單,把世子一并帶走便是了!橫豎走運河水道,御舟高大牢固,無顛簸勞頓之苦,卻也不妨的!”

  議政王沒想到古清華這么無恥,竟然還想把自己一家子都控制在身邊,他長眉微蹙,正欲說話,古清華卻慢悠悠道:“慕世子的病,調(diào)理了這么多年,也差不多該痊愈了吧?出去走走,見見外邊景致,心一開,沒準(zhǔn)病就好了呢!”

  議政王眼睛一亮,明白了古清華的暗示,權(quán)衡一二,立刻拱手彎腰領(lǐng)命:“陛下如此降恩,臣豈敢再辭?但愿托陛下洪福庇佑,犬子惡疾能得痊愈!”

  慕臻的病是怎么回事兩人心知肚明,此“病”因古清華而起,古清華不說他痊愈他就不能痊愈,將全家性命交到她手里幾個月?lián)Q來兒子疾病痊愈,很劃算。

  “議政王客氣,既如此,便回去準(zhǔn)備吧!”古清華揮了揮寬大的袖子。

  “是,臣告退?!?p>  反正慕臻并不是真的失心瘋,明面上不自由暗地里也是自由的,用他明面的自由換取南下一路議政王的老實不教她分心應(yīng)付,古清華也覺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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