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張照片帶走,如果有消息,我就通知你?!睖匠槌瞿菑垵h代羊脂白玉富貴如意方鎖的照片,說道。
楊康點點頭,單單靠著他一個人想要在機緣巧合之下,找到這富貴如意方鎖是不太可能的,古玩的流動性還是很大的,湯辰交際面比較廣,說不準有機會碰到。
湯辰說著,就要告辭。
“湯先生,你把銀行帳號給我?!睏羁导钡溃拔野阳浯溆衽宓腻X給你。”
“你急什么?。俊睖叫Φ?,“我過幾天說不準想要淘換點東西,還要找你,就當定金吧?!?p> “不!”楊康搖頭道,“如果你要淘換點東西,過幾天有了合眼緣的,我們再談價錢,現(xiàn)在你把銀行帳號給我?!?p> “天黑了,銀行關門了?!睖叫呛堑恼f道。
“拜你所賜,我現(xiàn)在也具備二十四小時轉賬資格?!睏羁敌Φ?,“湯先生,你別這樣。”
“我真不差那幾個錢?!睖秸f道,“再說,我也不記得銀行帳號?!?p> “你身上那張卡……”楊康笑道,“你把那卡給我,我給你匯那張卡?!?p> “九月十六號是你生日,沒幾天了!”湯辰說道,“就當我給你的生日禮物吧。既然這塊玉佩是你十九歲生日的時候,令尊送你的生日禮物,那么,現(xiàn)在我買下來,當作你二十二歲的生日禮物?!?p> 楊康張張嘴,想要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可以不接受!”湯辰把那張照片放在他的書桌上,說道,“你把玉佩還給我,我不差那幾個錢,沒必要賣給你,從此以后,我們就當不認識?!?p> “湯先生,你別這樣,我……我無緣無故的怎么可以收你這么貴重的禮物?”楊康搖頭道。
“不算是無緣無故?!睖降捻永锩?,閃過一絲傷感,說道,“上次在路上,我既然把你認錯了,那么就意味著你很像我的一個熟人,我在你這邊找點安慰吧,否則,你以為我會無聊的隨便找個人搭順風車。”
“我像你的朋友?”楊康很是好奇,湯辰到底把他當作了誰,怎么可能糊涂到認錯人?
“不是朋友,是至親!”湯辰說道,“對于你來說,令尊是你的傷心事,而對于我來說,這人——也是我的傷心事,所以,你別問了?!?p> 楊康點點頭,他也不愿意對陌生人說父親當年種種,從湯辰的口中,他的這個至親,可能也已經不在人世,所以,他也很傷心。
楊康送了湯辰出去,只看到湯辰上了車,他才返身回來,關上門,上樓。
已經半夜十二點過了,可是郭胖子還沒有回來。
摸出手機,楊康想要撥打郭胖子的電話,但是,隨即想想,他和郭胖子也談不上多么熟悉,只不過大概是相互看得順眼,湊在一起。他們有著各自的生活。
雖然郭胖子什么都不說,但是,楊康多少有些明白,郭胖子他們應該就是父親的貨源。
既然郭胖子不愿意告訴他半夜三更的去哪里,他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想起昨天丟在儲物室的三只小茶盅,楊康拿了鑰匙開了儲物室的門,開了燈看了看——
果然,正如他所料,原本塑料臉盆中米黃色的藥液之中,浮著一團團黑色的污穢之物,而原本看著灰蒙蒙的茶盅,這個時候卻是明凈白膩起來。
楊康取出一副塑膠手套套上,打來清水和洗潔精,從藥液里面取出那三只小茶盅,又用專門清洗瓷器的洗潔精清洗了一遍,再用清水洗凈,拿著干毛巾小心的把水漬也擦干凈。
如今這三只小茶盅已經煥然一新,不但胎質潔白細膩,花色鮮艷嫵媚,而且還干干凈凈的,沒有了一點污穢,看起來就像新的一樣。
三個小茶盅都是一般大小,盈盈一握,楊康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卻是越看越愛。
把藥液處理掉,然后收拾了一下子儲物室,楊康依然把那三只小茶盅用破舊的錦盒裝了,鎖在了多寶閣下面的儲物柜中。
這三只小茶盅他極為喜歡,而且他也知道,明代萬歷年間的斗彩在市面上非常罕有,能夠收上手那是運氣,一旦賣掉以后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
而作為招攬顧客的噱頭,他已經有那三只梅瓶在,不需要別的了,這三只小茶盅,他自然也沒有必要拿出來顯擺。
收拾妥當之后,郭胖子還是沒有回來,楊康靠在床上,朦朧著睡去——
卻說郭胖子晚上八點開車出去,徑自出城,直奔某個鄉(xiāng)鎮(zhèn),十一點左右,他再次出現(xiàn)在古玩街夫子廟附近,開著車子轉悠了一圈之后,就向著自己的“胖子破舊回收站”開了過去。
在門口,他停下車,直接走了進去。
門半掩著,胖子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原本就擁擠的房間里面,這個時候已經坐著七八個人,在一盞昏暗的燈光下面,顯得影影綽綽。
“胖子,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來?”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陳墨,見到胖子,不僅抱怨道,“你看看現(xiàn)在都幾點了?”
“過了二分鐘而已?!惫肿硬灰詾槿坏恼f道。
“坐下吧,既然人都來齊了,我們說正經的?!绷硗庖粋€人說道。
郭胖子一屁股在自己的床上坐下來,說道:“師爺,你說!”
被叫做“師爺”的人,就是剛才說話的人,聞言用二只修長的手指敲著桌子,半晌,才說道:“事情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復雜——我得從頭說起。”
“那你就從頭說吧!”吳白就蹲在一張小凳子上,瞇著眼睛說道。
如果這個時候讓姜巖看到他,只怕生吃了他都有可能。
姜巖一家人都認為,吳白既然用高仿品青銅鳥尊騙了他,自然是卷著錢,遠走高飛了,可卻沒有想到,事實上,吳白根本沒走,他就在金陵城里。
“先說楊崇軒!”師爺嘆了一口氣,說道,“從他那幅畫打眼到死亡,時間不足一個月,他查過他的病例,事實上他不是得了什么絕癥,如此一來,他的死因就另有緣故?!?p> “師爺,什么意思?”林嵐皺眉問道,“我老林是一個粗人,你有話直接說。”
“第一,楊崇軒沒有得不治絕癥?!睅煚敎蕚淞艘幌伦哟朐~,這才說道,“第二,他也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資債互抵,賣掉房子家產,完全可以還清債務,以他的能耐,只要他愿意,多的是有人家請他做大供奉,要一份高薪工作不難。
然后,堅持到老白找他,重整家業(yè)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第三,他根本就放不下愛子,沒理由因為這個事情就厭世,生趣了無,然后把自己折騰死。
所以,我懷疑楊崇軒的死,應該另有緣故。”
陳墨想了想,皺眉說道:“師爺,你的意思就是——楊崇軒被什么人威脅,不得不死?”
“這個可能性非常大!”師爺點頭道,“但是,目前為止,我們都沒有證據(jù)。”
“還有呢?”郭胖子問道。
“還有就是那張畫!”師爺看了看郭胖子,問道,“你見過那張畫嗎?大公子應該沒有把那張畫毀掉?”
“他是沒有毀掉,但是……”提到這個,郭胖子也是煩躁,當即解開胸前的紐扣,說道,“他那個性子,我有時候都想要揍他——我問過一次,他讓他不要問,我怎么說?”
“那幅畫是關鍵?!睅煚斦f道,“幸好他沒有毀掉,如果毀掉,就麻煩了?!?p> ?。ㄇ筚p,求收藏,求推薦票,求各種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