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你輕點……輕點……”郭胖子忙著叫道,“我就是一個胖子,我又不是猴子,我夠老實的?!?p> “不要欺負(fù)大公子!”陳墨咬牙道。
“我什么時候欺負(fù)過他?”郭胖子感覺有些委屈。
“你上次把他撞傷?!标惸吐曊f道,“師爺走了,你偷偷和我說,你上次是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郭胖子忙著叫道,“老舅,你別這么抹黑我——我上次就走了一下神,那個該死的電瓶車,剎車不好,不關(guān)我的事情。
老舅,我和你說,我當(dāng)時撞傷他,我都傻眼了,我這誰不好撞,我居然……老舅,你輕點……我的耳朵被你擰掉了。”
“你還把他關(guān)在房里?”陳墨再次罵道。
“那次是意外,我見他早上睡的香,就沒有叫醒他,我前后出去不過半個小時,沒有把他關(guān)多久啦!”郭胖子忙著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p> “以后不要做這種事情了?!标惸珦u搖頭,偕同吳白一起走了。
“我的耳朵啊!”郭胖子捂著自己的耳朵,謝天謝地,老舅終于走了,他的好日子要來了。
房間里面,只剩下了侯智和郭胖子二人,侯智想了想,問道:“胖子,我真……沒想到,他居然遭遇了這等磨難……唉!”
“那姓姜的一家人,真是死有余辜?!惫肿右а赖溃奥湓谂譅斘沂种?,哼!”
“你可千萬不要壞了大事?!焙钪钦f道,“雖然這次的事情是秀才做主,但是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你想想,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生就在我們東西要到手的時候出事了?要不是陸叔早有防備,我們這次就算能夠脫身,也是白忙活了。”
楊康洗了澡,抱著電腦在床上看了一會書,郭胖子還沒有回來,他困意上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中似乎感覺胸中氣悶,一驚之下,便于起身,不料一動,頭重重的撞在什么東西上,四周是一片黑暗,伸手摸去,身下的粗糙冷硬的木質(zhì)床板……
摸索著在床頭摸到手電筒,擰亮,一股腐爛的霉臭味刺鼻而來,就在距離他不遠(yuǎn)處,就堆放著滿滿的東西,亂七八糟,也不知道都是一些什么。
“不好……”楊康忙著起來,跑去開門,但是——門從外面鎖上。
“叔叔……叔叔……開門……”楊康死勁的拉著門,可是門卻是紋風(fēng)不動,外面一片死寂,似乎在黑暗中,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曉月……姜大哥……嬸娘……你們在嗎?”楊康大聲的叫著,死勁的叫著,一邊用力的拍打著儲物室的門。
他也不知道叫了多久,他的嗓子嘶啞了,已經(jīng)叫不出來了……
他匆忙去摸手機(jī),卻發(fā)現(xiàn)手機(jī)不見了,四處找了找,也沒有找到手機(jī),他恍惚記得,他把手機(jī)插在外面充電,沒有帶進(jìn)來。
沒有手機(jī),他連著聯(lián)絡(luò)外界,找人呼救都不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電筒的光一點點的昏暗下去,最后,終于熄滅,四周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饑餓,悶熱,還有那該死的霉變腐爛的氣息,他感覺,他也快要腐爛了,也許,死亡就是這樣。
“爸……你等等我,我來了……”楊康閉上眼睛,有些絕望。
“阿康!阿康!不要怕,爸爸在這里!”恍惚中,似乎有人搖著他,他再次感覺到父親身上熟悉的溫?zé)帷?p> “來來來,喝點西瓜汁,坐下?!备赣H的聲音,似乎就在耳畔。
“不對!”楊康努力的搖頭,父親已經(jīng)死了……人死不能夠復(fù)生。
“阿康,你中午要吃點什么,我等下出去買?!睖睾偷穆曇簦坪蹙驮诙?,恍惚就是父親。
“邵老板?”楊康一呆,抬頭,果然就看到了邵文墨,“你不是出國了嗎?”
“我什么時候出國了?”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這孩子,和誰慪氣,大熱天的跑出來做什么?”
恍惚中,那人竟然不是邵文墨,而是湯辰。
“阿康,你看,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湯辰把一塊翡翠玉佩掛在他脖子上。
“湯先生,怎么是你?”楊康有些呆滯,他剛才明明看到的是邵老板……
“小畜生,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你不還錢你還有道理了?”隨即,茶水和茶葉沫全部潑在他臉上。
“啊……”楊康一驚之下,已經(jīng)徹底清醒過來,忙著從床上坐起來。
抬頭看了看,自己好端端的躺在如意坊臥房的床上,床頭邊的燈開著,落下一室朦朧的光澤。
柔軟舒服厚實的床墊,一米八的雙人大床,房間的空調(diào)溫度開得正好,不冷不熱,楊康舒服靠在床上,不禁嘆了口氣。
低頭之間,正好看到那塊“青松傲雪”的翡翠玉佩,當(dāng)即從脖子上取過來,擰亮房間里面的大燈,擎在手中看著。
自從母親過世后,父親就唯恐他受了委屈,每年他生日,父親都會給他準(zhǔn)備禮物,這塊“青松傲雪”的翡翠玉佩,就是他十九歲的生日禮物。
上好的玻璃種飄綠,綠是純正之極的艷綠,雖然達(dá)不到帝王綠的級別,似乎顯得嫩了一點,但是卻更顯得清亮翠綠。
而雕刻這塊翡翠的雕刻師,聽說乃是國內(nèi)有名的玉石雕刻大家,巧妙的利用了翡翠上面數(shù)點白色的雪花棉點做了雪花,而把翠綠雕刻成了松樹,雖然只是那么小小的一塊,對著光,他竟然真有那種松葉婆娑,枝繁葉茂的感覺。
父親當(dāng)年入手的時候,是二百八十萬,但是,他當(dāng)年急著要賣,連著半價都沒有要到,只是一百二十萬出手的。
主要是他那位舅舅和姨媽要錢要的太急了,他實在沒法子。
當(dāng)初父親知道他賣掉這塊“青松傲雪”的翡翠玉佩之后,眼中的憂傷,讓他想到心中就難過,但是,他不賣,他怎么辦?
如今,能夠找回來,再次戴在他身上,想來父親會很開心。
雖然湯辰說要送給他,但是楊康想了想之后就決定了,想法子淘換一個四五百萬的瓷器,給他送過去,禮尚往來,他真的不想欠下他的人情債。
大概是因為這塊玉佩,才讓他做了那么一個夢。
想到這里,楊康輕輕的嘆氣,他聽湯辰的建議,把那塊羊脂白玉纏枝凌霄花玉佩取了下來,準(zhǔn)備明天找個人編個繩子,掛在腰上。古人佩戴這種古玉,也都是懸于腰間,而不是掛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