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的法國透出一些微寒,CLUSES先生穿著一件深藍(lán)色的夾克外套,笑意吟吟的坐在我對面,仔細(xì)的看著電腦里我寫的一些東西。我到法國已經(jīng)一個半月,一直跟在DEBBIE身邊補習(xí)一些虛擬現(xiàn)實方面的基礎(chǔ)知識,其實所謂一通百通,這些自己新接觸的技術(shù)和以前所知道的有很多聯(lián)系的地方,所以我并沒遇到特別多的障礙。
“除了說你是天才,我也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你了,比如這個高速圖形處理的解決辦法,和我們想到的一模一樣,而且我們是好幾個研究人員花了一個多月才把這個辦法給完善了。還有這個傳感器件與總線連接的辦法,讓我懷疑你是不是程序員,我想這點即使是系統(tǒng)程序員,應(yīng)該也是透明的,真不明白你怎么想到的?!盋LUSES先生一邊看我寫的心得一邊贊嘆。
“呵呵,那么,CLUSES先生,你覺得我在這方面的基礎(chǔ)知識合格了嗎?”我被他夸的很不好意思,笑著問道。
“合格?”CLUSES聞言把頭抬起來,看我的目光好象是在看怪物,好長時間才無奈的問道:“這是中國式的幽默?還是中國特有的謙虛?”
我不明白的搖搖頭。
“哈哈!許,那我告訴你,你合格了,是徹底的合格,就算你現(xiàn)在就跑回中國,鄭也不會有什么奇怪?!盋LUSES突然大聲笑著說。
“啊,CLUSES先生您不會是在開玩笑吧?!蔽殷@訝的叫道。
“沒有開玩笑,你的這些表現(xiàn)就是最好的證明,”CLUSES指著顯示器。
我有點迷糊的點了點頭,似乎自己還做了很了不起的東西。
“哈哈,你就不要奇怪了,總之你的表現(xiàn)大大出呼我的意料,有沒有興趣參觀我們的研究成果。”CLUSES先生看我一臉糊涂的樣子,爽朗的笑起來。
研究成果?我想起鄭院士似乎曾經(jīng)告訴我CLUSES先生領(lǐng)導(dǎo)虛擬現(xiàn)實方面的一個研究項目。
“我可以參觀?不是機密嗎?”想起虛擬現(xiàn)實技術(shù)現(xiàn)在主要還處于研究階段而且很多被軍方采用,我不由奇怪。
“不是,我們是自己研究的,并沒有得到任何方面的贊助,機密不機密自己說了算?!?p> 自己研究,心里一陣吃驚的感覺,本來我還以為是得到法國政府的支持,或者至少是一些大企業(yè)贊助的,否則就算研究人員都免費,其中需要購買的各類儀器,設(shè)備價格都不會很低,難道都是他們自己掏腰包。
“怎么樣,有興趣參觀嗎?”CLUSES先生看我不回答,又問了一聲。
我心里突然對他們的研究充滿了興趣,點頭道:“當(dāng)然有興趣,現(xiàn)在就去看?”
“再過一個禮拜吧,等我們把第一步全部完成,那樣你還能看到一點成果性的東西。”CLUSES站起筆直的身子,向窗戶外的天空看去,似乎突然間充滿了活力。
我心里突然間對他們的成果充滿了期待,急欲知道這個初步的成果究竟已經(jīng)達(dá)到一個什么狀況,尤其此刻CLUSES先生站在那邊的氣勢,隱約讓我感覺到,那絕對是凝聚他心血的東西,也許是足夠震撼人心的東西。
和CLUSES先生道別后,一時間也沒什么事情可做,決定先向高鵬詢問分公司招募人員的情況,從葉雪口中得知那封信后,我急切的希望天龍能夠更快速的發(fā)展起來。虛擬現(xiàn)實這四個字和我越變的熟悉,自己就越希望早日實現(xiàn)它,運用到民用上,而且最好由我自己親手來實現(xiàn)。
“高鵬嗎?我是許毅啊,有法國的技術(shù)人員來求職嗎?”開口直插主題,把心里最大的問題問了出來。
高鵬大概想了一會才緩過神,笑道:“許總你還擔(dān)心這個,過來求職的人很多啊,華裔尤其多,我們天龍在歐洲還是有點知名度的。而且過來求職的人基本上都持有Maitrise 以上的文憑,可以說質(zhì)量也很高?!?p> “看文憑有什么用?我們要真才實學(xué)?。 ?Maitrise 相當(dāng)于國內(nèi)的本科文憑,但我們天龍更需要有工作經(jīng)驗的程序人員。
“那是當(dāng)然,所以我們還會精挑細(xì)選,保證都是法國的精英分子?!蹦穷^的高鵬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那就靠你了?!蔽倚Φ?,準(zhǔn)備掛掉電話。
“許總,有件事差點忘記告訴你了,APPLY公司準(zhǔn)備為魔獸領(lǐng)域初步成功慶祝一下,給我們發(fā)來了邀請,您看怎么樣?!?p> “算了,你去吧,就算代表我們整個天龍,我不想去?!睂τ谶@類事情,我是能推則推,估計去一次就得補習(xí)好一陣法國人的禮節(jié),不然到時候可不是丟我一個人的臉。
“許總,APPLY公司絕對不是只邀請我們啊,像他們這種專門給國外公司做代理的,關(guān)系很復(fù)雜,說不定可以結(jié)識到不少以后對我們有所幫助的人物。您是天龍的總裁,他們給的面子肯定要大的多。您再考慮考慮?!备啭i顯然是很希望我去,不屈不撓的鼓動著。
“恩。。”我沉吟著,現(xiàn)在的我比以往任何時刻都夢想著天龍的飛速進(jìn)步,因為在我的心底,有一個新的目標(biāo)在萌發(fā),要讓他成為現(xiàn)實,需要更大的資本,更多的人才,更多的資金來做后盾。
“好,我去吧,什么時候。”終于下定了決心。
“呵呵,就在這個周末晚上,時間是6點,法國人不大喜歡客人遲到的,對了,您最好能帶個女伴過來,一起參加舞會,還有您可以先補習(xí)一下。。?!?p> 舞會,女伴,我傻眼了,自己跑到法國這么長時間里一直埋頭學(xué)習(xí),竟然漸漸疏忽了浪漫的法國人最喜歡干的事情。“我沒有女伴,我也不會跳舞,算了我還是不去了?!边@么煩瑣,我頭都大了。
“許總,這可不行,以后您要面對這種情況的次數(shù)還多呢,誰讓您是天龍總裁,這是您的義務(wù)?!备啭i一聽我又反悔,趕緊勸阻。
義務(wù)!我感到一陣頭疼,被這頂高帽子一扣,想掙都掙不開了,“那我光去那站站行嗎?”自己還想努力鉆點空子。
“不行,您的身份注定您會受到關(guān)注,而且像總裁您這么年輕英俊的東方小伙子,一定會受到很多法國美女的青睞,到時候。。?!?p> “好好,知道了,我掛了。”感覺有越描越黑的可能,我趕緊截斷他的話,把電話給掛了。
嘆息著看著四周,不時有一對對的法國情侶緊樓著從我旁邊走過,女伴,哎,要是秦誼在這里就好了,可惜現(xiàn)在我們相隔了大西洋加美洲大陸,相隔何只萬里,而且法國人的習(xí)慣她也不懂,真的是頭疼啊。算了,還是找個法國人請教一下。
先朝自己住宿的地方跑去,準(zhǔn)備當(dāng)面向VIZA請教,估計這小子應(yīng)該對這些很精通。
VIZA正在房間里激烈的玩著游戲,正是魔獸領(lǐng)域,我喊了一聲,他才不情愿的摘下耳機道:“什么事啊,說的簡單一點,別影響我練級?!?p> 我看看他的雙眼輪廓黑黑的,明顯是缺少睡眠的樣子,心里暗想以后應(yīng)該讓服務(wù)器強制玩家下線,好保護(hù)一下玩家的身體,聽到他不耐煩的發(fā)問,忙說道:“VIZA,我要參加法國的一個舞會,我沒女伴,怎么辦啊?”
“嘿,我以為什么大不了的事,女伴么,還不容易,有女朋友的話就拉你女朋友,沒的話可以隨便找,找一個你希望成為你女朋友的女孩子去就行了。”VIZA聽到這種問題,稍微來了點精神,輕松的給我解釋。
“我有女朋友,可是她不在法國。”
“哦,那一定是在中國了,哈哈,那就隨便了,全校園甚至全南特全法國,只要女孩子不拒絕你,就行了。明白?”VIZA笑著說道。
說了等于沒說,隨便拉個人我怎么可能好意思提出這種要求,“明白了,你繼續(xù)游戲?!睙o奈的走出VIZA的房間。
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高鵬,又找不到女伴,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很郁悶的心情擺到了臉上,“你怎么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奔?xì)心的DEBBIE大概發(fā)現(xiàn)了我的反常,關(guān)心的問道。
無奈的告訴她自己這個周末有舞會要參加,可是沒有舞伴,說著突然腦中一亮,央求道:“DEBBIE姐姐,要不你做我舞伴吧,順便教我一下禮節(jié)方面的問題?!?p> “我?好是好,不過我周末已經(jīng)有安排了,不能答應(yīng)你?!盌EBBIE笑著搖頭。
哎,我重重的嘆息,剛以為想到解決辦法,這會有被無情的打滅了。
“這有什么為難的,ANNIE不就可以嗎?”DEBBIE突然提醒道。
ANNIE,不就是葉雪,我笑著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跑出實驗室,撥通了葉雪的電話。
“晚上一起吃飯,我有點事情和你說?!彼伎歼^后,覺得在電話里邀請不是太真誠,還是當(dāng)面比較好一些。
“什么事?電話里不能說?是不是很重要?”葉雪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恩,算是滿重要的吧,我還是當(dāng)面和你說比較好。”
“好,晚上見。”電話那頭葉雪沉默了一會,然后緩緩說道。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么,我竟然覺得她最后的話聲有點激動。
“晚飯都吃完了,有什么話該說了吧!”葉雪臉上掛著笑意,淡淡的月光照射到她臉上,兩種柔和和諧的搭配在了一起。
“是這樣的,周末有一個舞會,APPLY公司,就是魔獸領(lǐng)域在法國的代理商,邀請了我參加,可是我沒有女伴。而且我沒參加過法國的舞會,一些必要的禮貌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我?”我鼓起勇氣一口氣說了出來。
“就這些?”葉雪的臉上竟然有種難掩的失望。
“恩,就這些,你。。?!?p> “我答應(yīng),呵呵,這只是小事,我們是朋友,對嗎。”葉雪阻止我的問題,頷首答應(yīng)了。
“對,我們是朋友,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呵呵,現(xiàn)在也晚了,再見吧。”我發(fā)自真心的笑著,這種煩瑣的事情是自己最頭疼的,現(xiàn)在終于可以放下了。
“晚安。”葉雪輕輕的說道。
“恩,晚安,”說完轉(zhuǎn)身離開,走了一會,胸口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回頭看看剛才我們站立的地方,葉雪已經(jīng)不在,只剩下淡淡的月光依舊柔和的灑落。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失落,很空虛的那種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