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銘忙點(diǎn)點(diǎn)頭,道:“意欣現(xiàn)在大好了,我也可以回去給我娘報(bào)信去了?!鹘闶莿偦貋恚俊?p> 阿喵笑著寒暄了幾句,便進(jìn)里屋的暖閣看了看。
齊意欣正側(cè)著身子睡得香甜。
看見阿喵進(jìn)來,屋里伺候的眉尖、蒙頂和碧螺趕緊福身行禮。
阿喵擺了擺手,便走到長榻邊上,看了看齊意欣。
她的頭上纏著雪白的紗布,腦后還能見到隱隱的血跡滲出來。
阿喵一動不動地看了齊意欣一會兒,臉上的神情十分復(fù)雜,似乎有些驚訝,又有些欣喜,還有些不忍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隔間的門簾一閃,阿喵出來了,看見上官銘還背著手在外面等著,忍不住勸他道:“意欣不容易,你一定要對她好?!?p> 上官銘連連點(diǎn)頭,笑著道:“我知道!我知道!——喵姐累了吧,快回去歇息吧。我這就告辭了?!痹瓉砩瞎巽懙仍谕饷?,是要跟阿喵鄭重道別。
上官銘一直是個溫潤守禮的男人。
阿喵嘆了一口氣,跟著上官銘一起走出了浮光院的大門。
“好好珍惜意欣。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跟摯愛再續(xù)前緣的運(yùn)氣的。”阿喵拍了拍上官銘,像個真正的大姐姐一樣對上官銘叮囑道。
上官銘有些莫名其妙了。這個阿喵,明明就是最任性,最不負(fù)責(zé)任的一個人,出去了八年,居然也洗心革面了,知道關(guān)心別人來了。
上官銘搖著頭,大步離開了顧宅,回自己家給娘親報(bào)信去了。
此時跟顧宅隔了半個東陽城的齊家里,正是燈火通明,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
齊家的大老爺齊利堅(jiān)今兒終于回來了,還有齊老太太齊葉氏的內(nèi)侄孫女葉碧縷,跟著齊大老爺前后腳進(jìn)屋。
齊葉氏握著葉碧縷的手,笑得眼里的淚花都出來了,一個勁兒地問葉碧縷“累不累?餓不餓?想什么吃的?讓你表舅母做去……”
齊大老爺?shù)奶罘魁R趙氏微笑著站在一旁,跟著連連點(diǎn)頭,對葉碧縷道:“表姑娘,給你的屋子已經(jīng)預(yù)備好了。只是有一樣,我們?nèi)〗闳缃癫辉诟镱^,你要一個人住在她的院子里了。”
葉碧縷同齊意欣自小要好,每次葉碧縷來東陽城,就是跟齊意欣住在一起。
“意欣去哪里了?”葉碧縷忙問道。
齊意欣是個心思單純又善良的姑娘,葉碧縷對她十分憐惜,經(jīng)常護(hù)著她。不過葉碧縷也不能經(jīng)常來東陽,以前小時候,聽說是每年都來。后來葉碧縷坐船落了一次水后,就兩三年才來一趟了。
她們上一次見面,還是三年前。
齊老太太笑瞇瞇地道:“顧夫人想她了,今兒讓人將她接到顧家去小住幾天。”
葉碧縷想起在船上遇到的顧家大小姐顧遠(yuǎn)西,小名叫阿喵的,忙笑著道:“姑祖母,咱們明天去接意欣回來吧。顧家的大小姐回來了,顧夫人未必顧得上意欣?!?p> 齊老太太“哦”了一聲,問葉碧縷“你怎么知道阿喵回來了?”
葉碧縷笑著回道:“我跟她同船回來的?!甭赃^了船上的過節(jié)不說。
齊老太太點(diǎn)點(diǎn)頭,道:“意欣要是知道你來了,不知多高興。肯定恨不得趕緊插翅飛回來?!?p> 齊大老爺坐在齊葉氏下首,也點(diǎn)點(diǎn)頭,道:“也是應(yīng)該將意欣接回來了。人家顧家只是客氣,她怎么就大大咧咧地住在那里不回來了呢?”
葉碧縷正要為齊意欣說話,齊趙氏已經(jīng)搶著道:“老爺可別這么說,顧夫人是真疼咱們?nèi)〗?。再說我們?nèi)〗?,最是守禮懂規(guī)矩的一個人?!蟠筮诌诌@種話,老爺可真是說錯了?!?p> 齊大老爺呵呵笑了笑,溫言道:“是我說錯了,是我說錯了?!笨粗R趙氏的眼光,十分欣賞和感激。
葉碧縷笑了笑,對齊葉氏撒嬌:“姑祖母,碧縷餓了……”
齊趙氏忙站起來,道:“看我盡這里扯七扯八的。我去廚房看看,給表姑娘的加菜做好了沒有?!闭f著,對葉碧縷點(diǎn)點(diǎn)頭,自出去了。
葉碧縷忙站起來,對齊趙氏行了禮,目送著她出去了。
齊老太太臉色的笑容淡了下來,看了齊大老爺一眼,淡淡地道:“別人家,哭著喊著要跟顧家攀上關(guān)系。你倒好,恨不得將顧家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p> 齊大老爺有些尷尬,看了站在一旁的葉碧縷一眼。
葉碧縷忙走過來,對齊老太太道:“姑祖母,我去換身衣裳?!彼┑?,還是從船上下來的時候穿得那身衣裳。
齊老太太知道葉碧縷是要避嫌的意思,再說葉碧縷在這里,齊老太太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大兒子,聞言忙叫了自己的丫鬟過來,道:“領(lǐng)表姑娘去三小姐的院子,還住以前的屋子。需要什么,都給表姑娘安置好了再回來?!?p> 那丫鬟應(yīng)了一聲,對葉碧縷道:“表姑娘,這邊請?!?p> 葉碧縷跟著那丫鬟一徑去了。
這邊齊老太太才又低聲對齊大老爺問道:“你這一趟去京城,可有收獲沒有?”
齊大老爺臉上的神色極不自然,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還行。大都督出面,終于辦妥了?!?p> 齊大老爺上京談一門生意。
那一家雖然同齊家合作多年,可是自從齊大老爺?shù)脑潺R裴氏去世之后,跟那一家的聯(lián)系就慢慢淡了。
齊大老爺以前只愛填詩作詞,不愛這些商賈之物。所以齊老太太才千方百計(jì),給他求娶了京城裴家嫡次女,據(jù)說跟裴家別的姑娘不同,將裴家的產(chǎn)業(yè),打理得井井有條。
裴家又同以前的大商家羅家有遠(yuǎn)親,自然能在生意上照拂一二。
后來羅家倒了,齊家便成了頭一號。
齊大老爺以前看著齊裴氏打理生意舉重若輕,就以為沒有什么難的?,F(xiàn)在自己不得不親自上陣,才知道看人挑擔(dān)不吃力,臨到自肩苦自知。
續(xù)娶的填房齊趙氏雖然也很能干,可是齊老太太斷斷不許齊大老爺將生意又推給妻子打理,下了嚴(yán)令讓他自去料理。
齊老太太聽著齊大老爺聲音里有些苦澀的意思,嘆了口氣。
這個老大,要是還這樣,這幅擔(dān)子,就不能交到大房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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