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的內(nèi)衣……不,應(yīng)該是那傳說中的青銅圣衣吧?居然被扔得一地都是……眾人面前的仙女座身上僅余的鎧甲裝備就只剩護腕和腰部以下的部件而已……
這情形怎么越看越象是某某大盜強行采花的案發(fā)現(xiàn)場???鐵馬張大嘴巴傻愣愣地說不出話來,碧衣和百合更是被眼前的曖mei畫面給羞得臉紅到了脖子根上。
羅羅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了來自電梯的動靜,不過一來瞬挑戰(zhàn)封鎖五顆星命點的試煉正正到緊要關(guān)頭,二來以為來人不過是鐵馬而已,可是如今……臉皮素來很厚的天馬座終于感到頭皮一陣陣地發(fā)麻,又不敢在大家灼灼的目光中抬起頭正大光明地確認一番那位大小姐此刻的面部表情,便只好心虛地沖著客人的腳尷尬地笑道:“我們還沒訓(xùn)練完呢,咳咳……莫非這塊場地中午不開放嗎?”
羅羅搪塞的同時,仍在竭力掙扎的瞬忽然發(fā)現(xiàn)封鎖自己體內(nèi)星命點的各處阻力后勁有些不足,于是全身的小宇宙仿如波濤洶涌的海潮般猛然爆發(fā)出來,瞬間便沖垮了五塊禁錮自己的堤壩,進而貫通全身!龐大的粉紅色小宇宙宇芒自瞬的體內(nèi)向外高速擴張,轉(zhuǎn)眼就形成了一股強烈的螺旋式氣流,陡然將其身后有些正有些分心的某人給狠狠地吹飛到半空。
隨后,天馬座竟如那無根的風(fēng)箏一般,慘被瞬所發(fā)出的氣流給強扯著在天上旋轉(zhuǎn)飛舞……最后更伴著“噗”的一聲悶響,一頭栽到了紗織面前――羅羅閉著眼睛橫躺在地上,就如死豬般一動不動。
“?。〕簟奔喛楏@呼一聲,趕緊蹲下身子將貌似昏迷的羅羅給扶坐起來。
“??!羅羅哥……”同一時間,瞬飛快地趕到并摻扶住后者的另外半側(cè)身子。
“鐵馬,快去叫救護車!”
先向?qū)傧路愿懒艘痪?,紗織這才轉(zhuǎn)回頭來打量著距離自己不到十厘米的瞬那張驚惶緊張的俏臉,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剛才是在訓(xùn)練么?怎么看起來如此的……危險???”
“羅羅哥,你沒事吧?”瞬的一顆心兒卻全部掛在了暫時好壞不知的天馬座身上,一時竟沒反應(yīng)過來大小姐正在詢問自己。
紗織微微皺了下眉,又低下頭看著羅羅,想了想,待要繼續(xù)說話……
“哎,鐵馬,不用去了!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嘿嘿……”
察覺鐵馬都快跑到電梯口上了,羅羅再不好意思裝昏,便只得訕訕地睜開眼睛,下一時刻卻又發(fā)覺自己竟然無法起身了――眼前兩個女孩緊挨著的頭都垂得很低,紗織那頭藍紫色的長發(fā)甚至就如瀑布一般筆直地傾瀉到他的胸口上,而且這兩人似乎毫無挪開腦袋讓他坐起來甚至站起來的打算……
“……你真的沒事?”紗織一臉狐疑地上下審視著對方,直瞧得某人的心里好一陣打鼓。
羅羅趕緊賠笑著道:“真的沒事啊,我只是覺得剛才的訓(xùn)練氣氛實在是太……太緊張了點,所以才開個玩笑調(diào)劑一下嘛……嘿嘿……”
“羅羅哥,你真的沒事嗎?”瞬猶自不放心地反復(fù)詢問著,一付非得問出點什么毛病才能安心的樣子。
“咳咳咳……我真的沒事了,這個……這個能不能先讓我站起來說話呢?要不就坐起來也成???”羅羅哭喪著臉哀求道。
“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沒好氣地評價了一句,城戶紗織突然松開摻扶羅羅的手徑自站了起來,語氣平靜地解釋道:“我只是來視察一下這里的場地情況而已!既然你們訓(xùn)練得如此投入,那說明這里的條件還算不錯,既寬暢又隱蔽……不過我還有其它事情,就先行告辭了!”說完,也不等回答,大小姐轉(zhuǎn)身就走。
“呃……我也知道你人忙,不過差不多都中午了,還是先去吃點飯,然后再上班吧!瞧你,餓得臉色都變了……”羅羅遲疑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關(guān)心道。
“這里真的很好,有勞紗織小姐掛心了,謝謝您?。 彼策@會也反應(yīng)過來了,趕緊向場地的主人道謝。
“……”
紗織一個趔趄,差點撞到電梯門上,幸好被碧衣給及時扶住。幾個人很快就進了電梯。
小姐不是專程來叫羅羅他們吃飯的嗎?鐵馬雖然心存疑問,不過魔鬼教官對他們反復(fù)強調(diào)的第一條戒律是:只要小姐的安全無虞,那就不許違背她的任何意愿!第二條戒律是:不該問的不許問,不該看的不許看,不該說的不許說,不該做的不許做……眼下大小姐的情緒似乎不太好,那自己還是別摻和進去了!
電梯慢慢關(guān)上門,隨后緩緩上升……
“小姐,等會……需要我將午飯給他們送過來嗎?”鐵馬小心翼翼地問道。說起來羅羅三人還不知道電梯的密碼,倘若自己不在的話,他們要如何出來卻是個問題呢!要是大小姐不同意……他們可就慘了!唉,算了算了,圣斗士一頓不吃想必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必勞煩你了!這些人都是圣斗士,哪用得著我們象小孩子一樣照顧他們的?”紗織閉上美目淡淡地道。
小姐的情緒如此失常,相處半年多來大概還是第一次吧……眾人心道。
“下午我想見見辰辛伯伯,鐵馬,麻煩你去聯(lián)系一下吧!”坐回到車上,紗織突然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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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目送著城戶紗織的專車開走,便很是惱火地咆哮道:“這么久還不出來,羅羅這小子自己不吃飯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拖累阿瞬小姐?”
邪武雙手抱胸斜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一臉不耐地建議道:“萬一他們提前帶了午飯進去呢?我說咱們還是別在這干等了!不如找家餐廳吃飯去吧,我請客怎么樣?”
話音剛落,大樓門口就出現(xiàn)了目標(biāo)們的身影。羅羅一襲白衣,看起來仍舊精神得很,可是他的身邊正被珍妮摻扶著的瞬卻是衣衫不整,而且兩人都是一臉的憔悴。
“羅羅,你們究竟在訓(xùn)練些什么?為什么僅僅一個上午,這兩位小姐都被折磨成這般憔悴的模樣?”市迎上去冷臉質(zhì)問道--長蛇座的指縫中,暗灰色的宇芒清晰可見。
“我說阿市,咱們熟歸熟,沒證據(jù)的事你可不能亂說噢!”羅羅偷偷瞥了眼對方那雙雞爪樣的怪手,牽了牽嘴角,便有些膽怯地提醒道。
“市大哥,謝謝你的關(guān)心,不過我并沒有什么問題……”
“市大哥,我可以作證!上午他真的想對阿瞬無禮!”珍妮忽然意識到打擊情敵的機會來了,立刻插嘴道。
“珍妮,剛才可不是這么回事?。∑鋵嵙_羅哥他……”瞬趕緊紅著臉解釋道。
“哼,本來就是這樣的嘛!女神在上,剛才他把你抱得那么緊,我在旁邊都看不下去了……”珍妮義正嚴(yán)辭地打斷好友的話,故意很大聲地嘀咕著。
“小子,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說?”市滿臉的怒意似乎已經(jīng)無法抑制了,其深陷下去的黑色眼窩中開始溢出一陣陣殺氣。
“雖然現(xiàn)在是有認證了,可你總得依照法律的程序來辦事嘛--現(xiàn)在可是法治的社會!首先,你應(yīng)該先帶這位正義的珍妮小姐去找警察,然后再讓警察去找我的律師,最后才能讓我的律師來找我……”羅羅沒好氣地提醒道。
瞬卻被市那一身殺氣給嚇了大跳,連忙一手捂住好友的嘴巴,一手拽住羅羅的胳膊往后拖,又回過頭一臉歉意地道:“市大哥,剛才是珍妮開玩笑的,請您不要介意??!我們還有急事,就先告辭了,再見……”
“他……你……我……”市被三人那番亂七八糟的折騰給攪得腦子里一團糊漿,以致于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只能面帶不甘地目送他們招了輛的士揚長而去。
“我說豬頭市,拜托你行動前先動動腦子好不好--要教訓(xùn)人也得等阿瞬小姐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嘛!你看你看,如今唐突了佳人,這下子該怎么辦呢?”邪武苦忍著笑意踱到長蛇座身邊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內(nèi)心卻是腹誹不已:他們能有什么急事?還不就是吃午飯嗎,哈哈哈……不過市這頭愚頑的豬!你丫等了大半天不就是為了請仙女座吃飯嗎?可別人好不容易出來了卻遇上你沖上去找碴子發(fā)火……別說你丫的尊容不雅了,光這付臭脾氣就沒哪個女孩子敢接近你!現(xiàn)在終于連老好人瞬也被嚇跑了,哇哈哈哈……
“哼,我一定要在擂臺上殺了他!”沉默半天,市忽然咬牙切齒地道。
殺他有用嗎?邪武大為不屑地牽了牽嘴角:這家伙的情商是如此的低下,竟沒看出來仙女座真心喜歡那個臭小子嗎?不過紗織小姐是肯定不會希望擂臺上鬧出人命的吧?要是這兩人真的碰上并進行生死斗的話……那我就隨時作好下場救人的準(zhǔn)備!要是屆時我能風(fēng)度翩翩地救下某人并將一切局面都穩(wěn)穩(wěn)掌控在手中……哼哼,紗織小姐肯定會非常高興的……邪武流著口水暗中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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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圣斗士的圣衣都存放在城戶中心大樓二層的貴重物品保管室內(nèi)。天龍座、幼獅座、狼座、長蛇座、大熊座和獨角獸座的圣衣箱子排成一個環(huán)各自置放于防彈玻璃柜中。除去早上才被某人取走的仙女座和變色龍座的圣衣外,加上剛剛送到總部的天馬圣衣,此刻房間內(nèi)的箱子共計七件。
城戶紗織獨自佇立在玻璃柜前默默凝視著面前雕刻著古典神秘的星座圖案的箱子們,神情卻有些恍惚……爺爺啊,這些圣衣就是您生前最大的心愿么?立志繼承您遺愿的我,如今面對這些箱子,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才好……
“好久不見了,小紗織,你長大了……不過終于也開始有心事了吧?”門外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粗啞的男子的笑聲。
“辰辛伯伯,已經(jīng)三年不見了!您的頭發(fā)雖然白了幾根,不過精神還是很好呢!而且……您這肚子似乎更大了!”紗織轉(zhuǎn)過身強作歡顏地笑道。
辰辛得意地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的大肚腩,哈哈大笑道:“老子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吃!當(dāng)了二十多年軍人,退役后不多吃點美食怎么對得住自己這來之不易的人生呢?”
面前的侄女從剛開才是就有點魂不守舍,辰辛沒奈何地搖了搖頭,又將目光轉(zhuǎn)到那些被柜頂?shù)陌谉霟艄苷丈渲拈W亮異常的圣衣箱子上。半響,辰辛突然感嘆道:“原來這些大家伙就是老爺子牽掛了十多年的東西啊!老子還是第一次見呢--雖然前些日子早已看過錄像,不過果然沒有親眼目睹來得印象深刻……”
“呵呵,半個月后您就能親眼目睹圣斗士之間的戰(zhàn)斗了,只是……”
紗織笑了笑,又頓了頓,終于問道:“辰辛伯伯,三年前爺爺去世時告訴我的那些話……為什么一定得等到銀河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才能公布呢?我想……”
“你的想法是怎樣的呢,小紗織?”辰辛并沒有急著回答侄女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紗織突然有些氣餒地垂下頭,神情落寞地小聲解釋道:“我想……這對他們來說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
卻沒想到小丫頭竟是在擔(dān)心這事,辰辛終于也沉默下來:讓同父異母的兄弟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相互廝殺--這種處理方式的確很殘忍!不過自己大哥在最后十多年中的牽掛和內(nèi)疚又何曾斷過呢?好容易避開了將大部分孩子派去送死的計劃,但接下來又得擔(dān)心當(dāng)他們知道真相后該如何接受現(xiàn)實?擔(dān)心小紗織那柔弱的肩膀?qū)⑷绾螕?dān)負起女神救世的重任?擔(dān)心孩子們能否經(jīng)受住未來艱苦的考驗?而作為他的繼承人,如今的小丫頭也已到需要獨自面對這些問題的時候了……
房間內(nèi)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沉寂,過了好一會兒辰辛才沉聲解釋道:“從你爺爺掌握的情報判斷,這些圣斗士們在未來所要面對的戰(zhàn)斗是難以想象的艱難和殘酷!如果不是最優(yōu)秀、意志最堅定的鐵血戰(zhàn)士,如果不是傳說中真正的圣斗士,那他們肯定無法承擔(dān)起保護你的重任!假設(shè)提前告訴他們實情,那你爺爺犧牲名譽苦心設(shè)計多年的這一宏大計劃的意義和價值就蕩然無存了--現(xiàn)在的一念之仁卻有可能讓他們在將來落到更困難更絕望的境地!紗織,你要時刻記住自己是為拯救世人而轉(zhuǎn)世的正義女神!面對這些孩子,你可以同情他們,但不能寵溺他們!你可以信任他們,但不能因此而失去準(zhǔn)確的判斷!你可以偏愛他們,但必須公平地對待每一名效忠自己的戰(zhàn)士!”
房間內(nèi)再度沉默,再過了好一陣子,城戶紗織終于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懂了,謝謝您,辰辛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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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陽落山前堪堪將瞬和珍妮送入城戶公寓后,羅羅偷偷摸摸地溜回自己房間。剛泡完澡電話就響了--這應(yīng)該是小丫頭打的吧?羅羅猶豫著抓起電話。
“洗完澡了吧?”話筒中的城戶紗織風(fēng)平浪靜。
“……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你又怎么知道我剛洗完澡?你該不會是在我房間里裝了攝像頭來偷窺我吧?”羅羅頓時心生警覺地一邊掃視著房間的四周,一邊懷疑地問。
“嘻嘻,誰有興趣偷窺你??!臭家伙,我只是整個下午都坐在窗邊看書,所以無意中發(fā)現(xiàn)你回來了,又無意中發(fā)現(xiàn)你的浴室通風(fēng)口冒出大量水蒸氣,還無意中發(fā)現(xiàn)那些水蒸氣只過了十多分鐘就漸漸不冒了……”小丫頭忍不住笑出聲來,一直有些郁郁的心情悄然變好了許多。
“呃……雖然想不通你怎么突然變得如此聰明的,不過這個可能性倒是比母豬上樹的幾率大上一點,所以我就認了……說吧,又有什么事???”
“切,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么?”出人意料的無視掉羅羅的諷刺,電話那頭紗織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語氣怪怪的。
“……”
小丫頭這是怎么了?莫非還在怪我上午亂開玩笑么?羅羅心忐忑了一下,趕緊賠笑道:“老板你隨便找個借口就行了,我這里的審查其實一直都是很寬松的……”
“嘻嘻,那真巧??!我現(xiàn)在正好心里有些難受,不如你就過來幫我治療一下吧!”撒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紗織抿著小嘴掛上了電話。
心里難受?幫你治療?啊哈,那真是太簡單了,不就是幫你揉一揉胸口,不,胸口的穴道嘛!這個我最拿手了,嘿嘿嘿……名醫(yī)羅羅興奮得跳將起來,屁顛屁顛地沖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