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行動現(xiàn)場,外圍都是手持QBZ95與Type79的SWAT隊員,核心辦公區(qū),各位ECI隊與CI隊的調(diào)查員們則在一點點做著搜證工作,所有的計算機、存儲器、文件夾,全部裝箱,行動之前各位指揮員也是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而到了現(xiàn)場之后他們也是極其震動,各種資金流轉,到場支援的S部直屬ECI局的調(diào)查專家初步判斷,資金流轉,已經(jīng)達到了??億,這很有可能,是自千禧年之后,整個嶺海S系統(tǒng),負責的最大的同類case。作為聯(lián)合行動小組現(xiàn)場指揮,楊明磊何曉雪一直在各個行動小組之間視察指導,嚴格意義上此次系列調(diào)查行動不是由CI(支)隊主導,不過后期的行動,已經(jīng)不僅僅是嶼霖市S局ECI(支)隊亦或是嶺海省S廳ECI(總)隊能夠單獨支撐的。外圍的街道上,停滿了各型運員車已經(jīng)掛著吸頂燈的轎車越野商務車,不乏“好事”的拿著各種攝像器材趕了過來,機動支援隊以及其他各部門支援單位也是一直把守著封鎖線。
二號行動現(xiàn)場,三個(大)隊的CT行動隊員配合,孔小峰魏振華帶隊,張凱則被臨時戒掉到了行動一隊,兩個行動現(xiàn)場同時行動,比起之前的若干次高風險支援行動,這次算是平穩(wěn)不少,甚至可以說行動隊員破門進入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突發(fā)狀況,五分鐘后,現(xiàn)場控制交由各組調(diào)查員,也是所有存儲器具以及記錄文件全部帶回。羅佳萱總是覺得,這場景有些像快三年前支援省S廳NC局的那次行動,那次,四千五百名S部門PO(含省BP局)以及AP隊員在不到六小時內(nèi)百分百完成了預定目標,也是創(chuàng)造了全球NC工作的一個奇跡,所有行動隊員,沒有出現(xiàn)重傷與殉職的。至于陶文然,則也是覺得,這陣勢,也是有些像二零零九年江川市S局瓦解OCG的系列行動。當時也是調(diào)查支援行動,總會有有大批SWAT隊員以及AP隊員支援,盡管一些行動后期爭議很大,不過三千多萬市民也越來越理解當年一線PO的付出。
CT(支)隊,指揮室,何隊長、滕隊長看著兩個行動點的所有視頻畫面,其實從任務宣布到三個行動隊出發(fā),對于兩位(支)隊長,也就是五分鐘,直到行動前十分鐘,還在車上,所有參與行動的CT行動隊員與SWAT隊員才知道了此次支援行動的目標。
“老哥,辛苦了?!?p> “老伙計,這么多年,還客套上了啊,對了別忘了吃降壓藥?!?p> “嘻嘻嘻,還是你想得周全?!?p> “哎,沒辦法,誰讓我那兒子耐不住,我這才五十五,他就讓我當爺爺了?!?p> “老滕,好事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兒子兒媳打算回嶼霖么?”
“兒孫自有兒孫福啦,那姑娘不容易,她媽媽一個人守在嶼霖的家也不容易,說實話,我和他媽以及我們親家都在嶼霖,也算是家里壓力小很多啦,剩下的,就看孩子們自己的意愿啦。對啦,我可聽說,這次省S廳的表彰,又有你們家曉雪,真的是虎父無犬子啊?!?p> “哎,這姑娘吧,其實,也還行,畢竟這么多優(yōu)秀前輩給她做了榜樣在那兒,她也得好好努力不是嘛?!?p> “你啊,就沒見你夸過你家女兒。”
對講機傳來聲音——“一號行動現(xiàn)場有同事暈倒,請派救護車支援?!?p> 半小時后,嶼霖大學附屬濟慈醫(yī)院,剛剛結束晚查房的徐頤還沒來得及脫白大褂,就直接到了急診室,看著各位曉雪的同事,她也有些懵,各位男同事看著何隊的母親,似乎有話要說卻不不知道如何開口,而黃欣馨,糾結了半天,說出了實情,何曉雪在行動現(xiàn)場,其實是在強撐,行動收尾之時,她徹底扛不住了,疼得暈了過去。急診科已經(jīng)叫了包括婦科、消化內(nèi)科在內(nèi)的多科室會診。會診結束,婦科主任親自和家屬談,還是老毛病,既往也沒有器質性病變,除了好好休息注意營養(yǎng),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老何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看到一臉倦容的徐頤,內(nèi)心很不是滋味,進了病房陪了女兒一會兒,曉雪臉色很大,握著女兒的手,盡管遵醫(yī)囑服用了貝洛芬女兒說好多了,老何也能感覺到女兒的手很涼,能感覺到她在微微地顫。全程女兒在笑,老何卻也很明白,那時女兒在強撐。大腦有些空白地走出病房,再次看到徐頤,卻再也沒忍住,做了三十幾年PO,一邊對徐頤說“對不起”,已是老淚縱橫。年齡越大,越是清楚這些年美女倆這些年承受了什么,而徐頤,也是有些顫抖地緩緩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沒說。
那晚,趙悅悅也有些失眠,何曉雪暈倒的時候,正在和趙悅悅李佳鵬溝通,看著她一直捂著肚子,悅悅也是隱約感覺到了什么,只是行動現(xiàn)場也不好明問,只是話還說幾句,曉雪就暈倒了自己的懷里,上救護車前,意識稍稍有些恢復,握了握悅悅的手,輕輕說——“姐,不好意思,今天謝謝你了?!边@話聽著,總是感覺有些不是滋味。兩人經(jīng)歷有些相似,當然悅悅也是覺得曉雪更不容易。回到基地的路上,趙悅悅也在想,自己會不會也是一直單身,會不會孤獨終老,會不會病了只能自己硬扛到醫(yī)院……
“徒弟”給她發(fā)了一條短信——悅悅姐,辛苦了,回隊一定要休息好。有些想笑,還是覺得他有些“幼稚”,也是有些可愛,也是回了一條——知道啦,你也是,好好做復健。
那天晚些時候,在劉晗郭鵬飛的建議下,周一可去了醫(yī)院婦科病房去看她。盡管亦讓很虛弱,她也是努力做了起來。
“加班這么多天,你也不知道回去補個覺啊?”
“還好還好,就是覺得,那個,我還是應該來看看你?!?p> “你現(xiàn)在都是隊長了,怎么說話還矜持上了?”
“那個,現(xiàn)在還疼么?”
接下來的一分多鐘,畫風有些尷尬,尷尬到周一可以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然后她哭了,哭得停不下來,一句話也沒說,而周一可,除了尷尬,也只能手忙腳亂地那紙巾,他想給她擦眼淚,不過手卻一直在她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