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自然恐怖的威力和霸海巨獸鋼齒鯊王的雙重打擊下,一個前所未有的大好機會擺在‘惡鯊營’的角斗士面前——禁錮他們的玻璃體已被鯊王的水波砸開好大一個破洞,而獄卒、守備軍們則因連續(xù)的驚變亂作一團。
“大哥……”惡鯊角斗士們望著他們的老大,又看了看不斷涌入角斗場內的強酸。某種程度上,只要躲在他們待命的休息室里,他們就是安全的,強酸是不會倒灌入休息室的。他們不沖出去,角斗場不會完全破壞,那么事態(tài)平息后,他們還是可以當他們的角斗士。
自由的窗戶已經打開,他們所要做的,僅僅是沖過開始涌入強酸的角斗場,接著從破洞中穿出去。再往后就各安天命,看能否躲過卡扎克帝國軍的追殺了。
自由的夢,永遠是美好的。
自由的代價往往是殘酷無比的,若是沖的話,即便他們有奧遜甲,但他們當中大部分人可能幾十秒內就要死在酸液中。
“走!為什么不走!誰想繼續(xù)當卡扎克貴族的玩物,爛死在角斗場上的就留下吧。”奧古斯.納魯大喊著,沒有半分猶豫,他駕駛奧遜甲當先沖入角斗場里。
出乎意料,預想中酸液的強烈腐蝕感沒有通過奧遜甲傳導到甲士那里。
怎么回事?酸液失效了?
“老大,我們的奧遜甲……”不單是奧古斯,其他惡鯊營的甲士都發(fā)現(xiàn)他們奧遜甲的皮膚表面和鱗片中都正在散發(fā)出一種神秘的堿性物質,跟強酸中和了。
奧古斯幾乎立即就想起了那個神秘的奧遜甲整備師。
真是可怕的男人。調用霸海巨鯊破壞城壁和角斗場,然后用事先準備好的堿液救走角斗士。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沒時間想太多,奧古斯帶著大家發(fā)瘋似的沖往缺口。剛到達出口,發(fā)現(xiàn)到處都陷入了混戰(zhàn)之中。大量來歷不明的甲士在攻擊贊巴拉監(jiān)獄,而從囚禁中掙脫出來的其余角斗士則跟部分角斗場守衛(wèi)打成一團。
“大哥?!?p> “等等!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我們不要隨便送死?!痹绞俏<?,就越需要冷靜,越需要果斷,奧古斯顯然不乏領袖的素質。
“奧古斯嗎?”這時候,強克斯的殺人鯨從競技場外一個角落里往奧古斯游過來。
“有線索嗎?”
打開艙門,強克斯搖搖頭:“他既然組織這么大規(guī)模的襲擊活動。當然害怕消息提前泄露。他不跟我們說什么也很正常?!?p> 聽到這話,不少角斗士的心冷了下去。如果那個神秘的整備師就是這次攻擊的組織者,那么他們很有可能會被作為戰(zhàn)略計劃中的‘餌’被犧牲掉。
“老大,我們干脆趁亂一口氣沖出去算了?!庇行值芙ㄗh道。
“不。等等!”奧古斯沉吟著:“不,不對!讓這種水平的整備師摸進來,還是太冒險了。替我們修理奧遜甲的那男子,憑他的技術去哪一個國家不是上賓?如果是單純的煽動,賭注太大了。不合理。”
“那……”
“那個魯南氣勢如此嚇人,所不定他就是主腦。他應該是實在沒人……我知道了,大家分頭找,看看有沒有相對落單的……不,請大家跟我來,不要最好不要用奧遜甲。”
什么?不用奧遜甲?
外面業(yè)已四處是海水。之前的城市,現(xiàn)在已成澤國。說不定再過幾分鐘,這些建筑將會成為日后的人工珊瑚礁。在這種時候不要用奧遜甲?
“不!我不干!要我放棄我的奧遜甲,那我自己逃亡好了。”當即有數人離開隊伍,趁亂逃去。
“我去加入攻打監(jiān)獄的義軍!”又有數人離去。
“哼!都是沒腦子的家伙。以為把囚犯放出來就可以拼得過卡扎克的整編軍團了嗎?以為就這樣逃走可以有命逃出卡扎克國境?”
奧古斯看到說話的男人,臉色一變:“卡卡,連你也不信我?”
“我老了,捉迷藏這種游戲不適合我。我還是去多殺幾個貴族,把這些只會在看臺上大呼小叫的垃圾多宰幾個解恨吧?!闭f罷,這個叫卡卡的角斗士也帶著幾個甲士離去。
“奧古斯大哥,你快下令吧,做點什么總比呆在這個缺口好。很快就會有人注意到我們的。這么久以來,一直是大哥你在鼓勵大家,如何抓住卡扎克軍方的心理,如何在這殘酷的角斗賽中活下來,惡鯊營的存在,離不開大哥你的功勞。所以我們來自四面八方的角斗士都尊稱你為大哥?,F(xiàn)在情勢危急……”在絕望的懸崖爬上來后,幾乎每個角斗士心中都蠢蠢欲動了。他們不得不接受此地卡扎克依然是強勢這一現(xiàn)實,又想發(fā)泄出心中的怨忿,但更多的是渴求著更大的生機。
自由就在眼前,多變的形勢又逼得他們在情況不明下作出判斷和行動。
偏偏四下尋找都找不到那個神秘的整備師。
奧古斯一咬牙,狠聲道:“拼不過,在這種形勢下跟卡扎克軍對拼,毫無意義。我們按兩人一組分散,互相取下對方的靈魂印記。然后易容好,化妝好,假扮好,以各種形式潛伏,看能否混出黑獄市。兄弟們記住了!只要有一個人逃出去,這就是我們的勝利!”
“不錯!不錯!有腦子,又不乏勇氣。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這聲音很冷、很淡,突然蹦出來時候那種驚嚇感堪比從陰森古墓中漂出的恐懼音符。只是,聽在眾人耳中卻像是天籟。
更多的,是驚訝于聲音的出處如此之近,他們卻沒發(fā)現(xiàn)聲音的主人。直到約克再一次說話:“跟我來?!?p> 這一次,眾人終于看到在巨型玻璃罩缺口附近,罩子和觀眾席相連的地方,有一條烏賊粘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真的……是你?”
“當然是我?!?p> 再次確認那冷冷的聲音,眾人心中不禁一陣狂喜。到底這個神秘的整備師是什么人?不清楚。他要救自己干什么?也不清楚。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不像是有目的地救這里某一個人。不管怎說,跟著他,自由的大門也不再遙遠。
沒有給他們以反應的時間,烏賊的身影在視線中急速縮小著。眼前的救命稻草快消失了,登時把所有人從自由的狂想中拉了出來,全力加速,往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