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戛然而止,在不寬的馳道上幾根朽木樹枝橫于路面,四名魁梧的漢子一臉獰笑著從道路旁的樹叢中走了出來。
“婉君,回到車廂里!”王素心中一緊,前面這幾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山賊兩字慢慢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王素本以為幾名漢子大抵會說一些“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之類的江湖行話,心中思忖著該如何應(yīng)對,結(jié)果對方幾人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直接一記手刀便把他打暈了過去。
周圍光線昏暗,有微光透過頭頂?shù)目p隙直射過來,有些刺眼,王素微微睜開雙眼,讓眼睛適應(yīng)一下環(huán)境和光線。
他的手腳都被麻繩綁住,王素試著掙扎了幾下,很結(jié)實,綁法很專業(yè)。
關(guān)押他的地方狹窄,是一間小土屋,屋頂有些地方的茅草已經(jīng)被雨水浸爛,露出蔚藍(lán)的天空。
唯一讓王素欣慰的是林婉君衣衫整潔的被綁在他的身后,并沒有出現(xiàn)他想象中最壞的情況。
王素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這伙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這些人打劫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說是為財,除了那輛馬車,他們此次前來并無其它財務(wù),而且以王素和林婉君的穿衣打扮來看也不像是有錢人間的子弟。
如果說為色,那也不可能,否者林婉君也不會完好無損的被捆綁在王素的旁邊。
“二哥,你少喝點……”
“怕什么,一個書生而已,皮包骨頭,我打他三個……”
“四弟怎么還沒回來,三叔那面也不知道談的怎么樣了……”
“那女的不錯,太浪費了,我看倒不如……”
“你老實點,等四弟回來再說……”
“反正都是要殺的……”
“別折騰出意外,等等看,跑不了你的?!?p> ……
外面有酒香傳來,并著酒香的是些破碎的語句,過了好久王素才把這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聯(lián)系起來,復(fù)雜的情緒襲上心頭。
“原來真的是有人要殺我呀?!?p> 王素低聲呢喃,趙家父子還是二夫人呢,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這倆人外他貌似沒別的仇人了,雖然覺得他們這么做有些不可理喻,到并不是一點也猜不透他們這樣做的目的。
王素出言威脅過王李氏,這女人并不蠢笨,如果王素真的在十六歲成年之后要回屬于他的那份王家家產(chǎn),對于她來說顯然是無法接受的。
趙家父子就更不足為奇了,趙寶財常年混跡街市,手底下有一幫子游手好閑的小弟,他如今被王素親手送進(jìn)了大牢,說不得真有忠誠的小弟會斗膽劫持王素,和上面周旋一二,這種假設(shè)比起王李氏來應(yīng)該更能站的住腳。
前面他們提到了“三叔”,似乎他們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談判的籌碼,王素在思考,他們究竟是在跟誰談判,而且,無論談判的結(jié)果如何,自己這條命好像他們是要定了。
對于威脅與死亡王素是敏感的,他能夠察覺到來自對方身上的殺意,無論如何,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先要脫困,而后才能考慮其它的事情。
王素慢慢掙扎,利用身后一切銳利的物品一點點松動著手上的繩子,目光一直緊盯著緊鎖的屋門,外面還會傳來幾人絮絮叨叨的談話聲。
焦慮和不安在心頭翻滾,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王素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必須冷靜,切忌急躁。
不知過了多久,王素終于磨斷了手臂上的繩子,手腕也被磨破,有血液滲出,酸麻與疼痛讓他的腦袋格外清醒,他迅速解開捆綁在腳上的繩子,就在他準(zhǔn)備給林婉君解開繩子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讼はに魉鞯哪_步聲。
“二哥,你干什么,大哥吩咐過,四弟沒回來之前不許胡來?!遍T外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大哥不是睡著了嘛,你聲音小點,三叔說了,書生必須死,小娘子這么水靈,可不能白白浪費了?!?p> “你這是胡來,大哥知道了非罵死你!”
“你懂個屁,去那面幫我留意下大哥,等二哥爽完了就換你來,聽話!”
“這個……好吧,你快點?!?p> 兄弟倆的聲音都很低沉,王素聽著氣的牙根癢癢,恨不得生撕了他們,隨后一人遠(yuǎn)去,王素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開門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小娘子,我來了”之類的碎語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醉漢搖晃著身子走了進(jìn)來。
他瞥了眼捆綁完好還在昏睡的王素,再看了看那嬌弱的少女,少女長相柔美,身材也很不錯,關(guān)鍵是水靈靈的皮膚太誘人。
他貪婪的咽了口唾沫,把隨手帶來的砍刀丟在了地上,一臉淫笑著走了過去,在經(jīng)過王素旁邊的時候他懊惱的踢了兩腳,嘴中念念有詞,大抵是“好白菜都被豬拱了”這樣的碎念。
這女的真好看,比隔壁村的王**漂亮了十倍,不,應(yīng)該是一百倍,他因為激動雙手有些顫抖,忽然,一根繩子從他前面垂了下來。
還沒等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聳拉的繩子忽然一緊,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他的雙手拼命拉扯著繩子,同時晃動他魁梧的身軀,想要看看襲擊他的究竟是何人。
就在他轉(zhuǎn)頭的一霎拿,一根半尺長的發(fā)簪全根沒入了他的脖子之中,發(fā)簪拔出再刺,如此往復(fù),三四下之后,魁梧醉漢的半個脖子幾乎都快被刺通了,血水像噴泉一樣從他的脖子只揮灑出來。
他想要叫喊,卻又發(fā)不出絲毫聲音來,雙手緊緊捂住脖子好讓血少流一點,呼吸通暢一點,可手上的血液卻越流越多,根本堵不住,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困難,他驚恐到了極點,他不是沒殺過人,也不是沒見過血,可這血是自己,他怕,因為他沒死過。
他終于轉(zhuǎn)過身來,脖子已經(jīng)扭曲的有些畸形,當(dāng)他看到手中拿著發(fā)簪看著自己的少年時,忽然感到這一切很不真實,他的眼中有疑惑。
這種疑惑伴隨著他直到呼吸停止……
王素抹了把臉上的鮮血,有點熱,還有點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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