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早飯,也是那種藻類制成的黑餅子搭配昨晚剩下的魚湯,三人罷了飯后,那藍丫頭便帶著兩人前往東螺城中。
一路上藍丫頭與兩人繼續(xù)聊著關于東螺國的風俗趣事,原來這東螺國沒有明顯節(jié)氣變化,所以他們的作息時間完全由河中魚群決定,大批食用魚的捕撈期和養(yǎng)殖期將一年規(guī)劃為‘上元’與‘下元’,而中間余出數(shù)日用于當作節(jié)日休息。藍丫頭說,現(xiàn)在正是養(yǎng)殖期剛開始的時候,她家里有一片小小的水塘當作魚田,所以阿父阿母這些日子要去北邊遠處鎮(zhèn)子的進水口采購這一年要用的魚苗,而這個季節(jié)是最忙碌的,所以東螺國的小孩在這個季節(jié)不用上學,要留在家里給父母幫忙。
因為教書先生也是要吃飯的,所以教書只能算副業(yè),先生平時在衙門里應職,由于這里的人民愛好和平,十天半個月沒有一起案子,所以衙門也是最清閑的地方。
說著說著,幾人終于來到了這東螺國城外,世生上眼瞧去,但見這城不同于外面世界的城郭,雖然也有城墻,但卻不見兵丁把守,往來百姓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那種笑容并非假意做作,而是發(fā)自真心,世生感嘆,看的出來這螺中的人生活的當真幸福。
唉,如果外面的那個世界要是能像這里一樣就好了。如果那樣的話,還要什么尋仙求道要什么法寶道術?本身就已經(jīng)是仙境了好吧。
帶著這份感慨,三人進了那城去,進城以后,小白老是感覺到渾身不自在,這也難怪,他們身為‘外民’,衣著打扮和身高相貌都和這里的國民有著很大的區(qū)別,所以也難怪他們會以那種看動物的目光盯著兩人了,對此世生倒沒覺得怎樣,但是天生感覺敏銳的小白卻在那些人的眼中讀到了其他的情緒。
那些情緒有些像是恐懼,猜疑甚至還有稍許的鄙視夾雜在了一起,這讓她感覺到很奇怪,而這些情緒在藍丫頭的身上卻瞧不見一絲一毫。
這是為什么呢?
小白沒有言語,只好低頭跟隨著世生在整潔的街道上走著,而就在這時,只見藍丫頭用小手指著前方說道:“世生大哥,小白姐姐你們看,那就是我們神的塑像了。”
其實還未等她開口,世生便已經(jīng)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兩人上眼瞧去,但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奇異的建筑,應當是他們這里的廟宇,那房子之前立了三座高高地塑像,這螺中沒有香火,所以塑像之前擺滿了各種奇異的鮮花,那些鮮花混雜出的氣味沁人心脾,聞在心中十分的受用。
由于世生本身也對自己這祖師爺很感興趣,于是他便和小白走上了前去,這三個塑像做的是惟妙惟肖,雖然他們穿的都是類似魚皮制成的衣物,但面孔卻和外面的人相差不多。藍丫頭對兩人解釋,說那中間的人便是‘幽幽道人’。
世生見這幽幽道人長的倒是十分普通,精瘦精瘦的一個青年人,眉毛很長,下巴上有一撮胡子,背負長劍肩膀上還趴著一只依稀可以分辨出是猴子的動物,這應該就是那仙鶴道長那老猴子了吧,真不知道如果這妖猴要是知道自己的塑像被掐成了這樣心中會怎么想。
世生望著自己這祖師爺,他的塑像慈眉善目笑呵呵的,頓時產(chǎn)生了一些好感,而再看其他兩個的時候,心中卻又有些驚訝。
因為另外兩個雕像并不是道士,左手邊那個雕像四方大連橫眉怒目,滿身肌肉,光著頭,額頭上書寫了一個‘卐’字,雙手合十手上還帶著竄珠子,明顯是個西域番僧的打扮。而另外一個則長發(fā)披肩面容消瘦,一幅儒生的氣質(zhì),雙目微睜直視前方,額頭上系著一根細繩,右手耷拉著拿著一面小鼓,而左手托著的,確是個插著一排羽毛的骷髏頭。
藍丫頭對著兩人說道:“這三位神仙,中間那位就是幽幽道人,而旁邊那位,據(jù)說是你們世界里的一個‘僧人’,神名為‘言淺和尚’。而右手邊的那位,神名為‘少彭巫官’。
其實在藍丫頭介紹之前,世生便覺得那個長頭發(fā)的家伙有些面熟了,他的打扮很像之前他在游歷天下事所見到的‘巫’。
巫這個職業(yè)可比佛道要久遠的多了,相傳炎黃時代巫教盛行,不過后來因為某種原因慢慢沒落,在這個各派修道中人百家爭鳴的亂世之中,巫教的傳人卻十分的低調(diào),以至于漸漸的淡出了舞臺,只有少數(shù)巫師默默的當著民間驅(qū)魔人,而他們的手段,卻很少有人知曉。
真想不到,原來自己祖師爺?shù)呐笥丫尤挥泻蜕泻臀讕?。這下好,佛道巫讓他占全了,按理說應該就是他們?nèi)似蕉松弦淮蔚奶煜麓髞y吧,世生推理著:應該就這這樣沒跑了,時間也能對得上,上一次的亂世結束后,祖師爺幽幽道人創(chuàng)建了化生斗米觀隨后留下猴子飛升而去,可其他兩人呢?這‘言淺和尚’與那‘少彭巫官’去哪兒了?
恐怕這個沒人能清楚了吧,畢竟也是那么久遠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說,如今見到了祖師爺也是緣分,于是他便在圍觀百姓們異樣的目光中畢恭畢敬給那幽幽道人磕了三個頭,而藍丫頭見圍上來的人多了,便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那個,世生大哥,小白姐姐,咱們還是走吧?!?p> 世生點了點頭,然后三人這才鉆進了一條小巷,藍丫頭明顯加快了腳步,而就在這時世生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于是他便問那藍丫頭:“小妹,你跑什么?。磕切┤嗽趺戳?,怎么看我的眼神跟有仇似的呢?”
藍丫頭尷尬一笑,然后嘆了口氣說道:“真是對不住,世生大哥,你也應該看出來了,不過他們并不是和你們有仇,而是有些恨你們,或者怕你們。”
啥?世生眉毛一挑,心想著我也不吃人他們恨我干啥?不過既然藍丫頭這么說這其中就定有隱情,于是世生便問這是為什么。
恰好就在這時,那教書先生家到了,于是藍丫頭便對著他倆說道:“我也說不清楚,讓先生跟你們說吧,他是這城里最有學問的人了?!?p> 說話間,只見藍丫頭來到了一個大院子外,張嘴大聲叫道:“先生,先生在家么?”
喊了兩三遍,那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黑魚皮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這中年人身材高挑面色白凈,頭發(fā)整整齊齊,見到藍丫頭后笑了笑:“藍丫頭,平時見我就頭疼,怎么今天想起上學了呢?找我有什么事?”
藍丫頭尷尬一笑,然后說道:“先生別說笑哩,昨天我見到了兩位外民的哥哥姐姐,特地帶他們來找你,希望你能夠給他們指點迷津?!?p> 說罷,那藍丫頭便轉(zhuǎn)頭望去,而世生和小白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著那教書先生施了一禮,而那教書先生看著兩人楞了一下,連表情也跟著凝固起來,所幸這人并不像其他東螺國民那般瞧他們?nèi)缤治?,很快他就恢復了原本的表情,只見他對著兩人說道:“兩位貴客,真是有失遠迎,快請,快請?!?p> 說話間就把兩人請到了屋中,這屋子很大,布置也十分的雅致,比起藍丫頭的家明顯要高檔了許多,而那教書先生將仨人請到客廳,泡了一壺茶葉似的水生藻類給兩人喝,然后這才與他們攀談了起來。
原來這個教書先生名叫巴南,之前講過他是整座城里最有學問的人,平時教書,也在衙門里工作幫國民調(diào)解紛爭,瞧他同兩人說話的神情,明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在互相介紹了之后,世生便將兩人如何在那湖底被吸入這‘四海之螺’中德事情告知,之后他便問道:“巴先生,為何這城中的百姓都用那種異樣的眼神看我們呢?”
只見那巴先生望著世生,想了好一會兒后,這才開口嘆道:“兩位貴客,既然你們昨晚在蘭丫頭家里過夜,想必這愛說話的小丫頭也已經(jīng)將我東螺國的民俗歷史講給二位了吧,你們可知三十余年前兩位劍俠到此除妖之事?”
藍丫頭一聽先生說她話多,登時不樂意的嘟起了小嘴兒,而事實上她話確實不少,于是世生便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嗯,如果沒弄錯的話,那兩位劍俠應該都是我的師叔?!?p> “少俠是斗米弟子?”那巴先生明顯十分驚訝,說出此話后,便望著兩人若有所思,而世生點了點頭,他也有些驚訝,于是便一邊抹出了斗米的腰牌一邊問道:“巴先生也知道斗米觀?”
那巴先生將腰牌拿在手里仔細端詳了好久,這才張口嘆道:“真是緣分,想不到三十幾年過去,又有斗米觀的弟子來到了這里…………不瞞二位,三十年前,我們兄弟幾人,同行狂行笑兩位道長相識,還是很好的朋友?!?p> 原來當時行狂行笑兩個人來此除妖,為東螺國斬除那精怪之后便想就此離去,但由于當?shù)匕傩崭屑に?,所以說什么也不讓他們就這樣走了,只求他們能再此盤恒幾日,他們也好略表謝意。
而兩位道長見這里的百姓這么熱情,便也應承了,在此住了十余天這才離去,而他們在這兒住的日子里,他們可以說是第一個來到這螺內(nèi)的外民,百姓自當好奇,特別是那些年輕人,于是在這些天里,許多年輕人都背著大人主動找他們談天,希望他們能夠聊一些螺外面的事情。而巴先生當時正年輕,所以也在那些年輕人之列。
要說這兩位道長真不愧為英雄豪杰,巴先生講到這里的時候兩只眼睛閃爍著崇敬的光芒,他對兩人說道,那行狂道長豪氣干云做事不拘小節(jié),而行笑道長則文質(zhì)彬彬帶人十分的禮貌,兩人對那些年輕人講了許多外面世界的趣事,一時間,那些年輕人無不對外面的世界產(chǎn)生出了向往。
聽巴先生講到了這里,師生和小白也發(fā)出會心的笑容,他們完全能夠想象的到,幾十年前兩位師叔的英姿,要說斗米觀上一輩中的幾位,哪位不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單說現(xiàn)在成天泡在酒里的行顛師傅都是那么的勇猛,而上次在云龍寺時行顛師傅對他們頭一次提起行笑,語氣之中除了感慨之外更有說不出的敬畏之情。
可世生轉(zhuǎn)念一想似乎有些不對勁,要說兩位師叔幫了他們,他們應當感激才對,為何之后還要對外民存有敵意呢?
果不其然,那巴先生講到此處后,臉上慢慢的流露出了傷心的表情,只見他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不過,可能也正是因為當時我們對兩位道長太過信任依賴的關系吧,所以后來才會發(fā)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p> “什么事情?”世生見戲肉終于來了,于是慌忙問道:“莫不是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誤會?”
巴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后,這才跟決定告訴兩人:“是的,兩位道長在此居住了十四天這才離去,但當他們走了之后,衙門里忽然發(fā)現(xiàn),我們的一件國寶不見了?!?p> 啥?世生和小白聽到這個消息后,登時大吃一驚,世生更是差點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原來三十余年前東螺國河妖作祟民不聊生,而東螺國自古以來沒有皇帝,所以的大事小情全由四個‘衙門’搭理,妖怪興風作浪當時他們無法阻攔,于是只好對傳說抱有期望,派出了一個勇士出螺尋找能降妖伏魔的人。
這人名為巴邊野,是當時東螺國里最勇敢的人。但他們知道請人哪有白請的道理,于是便讓那巴邊野帶了東螺國的一件國寶當作禮金前去搬請救兵。
要說這東螺國的國寶,也是五只海螺,這五只海螺一百年前自那水中出現(xiàn),非金非玉,背上刻有花紋,一到晚上便能散發(fā)出光芒,而那巴邊野出了國后請回了行笑行狂兩人,兩人幫忙除妖后拒收報酬,只說降妖除魔乃道家本分,如果收受禮物酬金的話,那豈不是要讓世人笑掉了大牙?
當時兩人說出此話后,百姓們對他們更加的敬佩,可誰能想到,兩人前腳剛一走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五只國寶居然丟了一個。這讓他們怎能接受?
雖然那國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兩人這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實在有失大俠風度,于是百姓中議論紛紛,只道莫不是外民奸詐狡猾,都喜歡騙人么?
而當時東螺國年輕一輩人很多都從兩人口中聽了那外面世界的種種美好傳聞,于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向往,這些人都不相信兩位道長會騙他們,只道是那國寶丟失一定另有原因,于是他們便組織了十人出了螺外,一方面尋找兩人另一方面則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將近半月之后,他們回來了,可是只回來了七個人,而且還帶來了一個令人痛心的消息。
他們并沒有找到兩人,而外面的世界,同兩位道長所說的完全是兩個樣子,那回來的人對大家哭訴,只道外面世界中的人陰險狡詐作惡多端,簡直如同地獄一樣。
從此,大家全都受了打擊,這才打消了要和外面接觸的念頭,說來也奇怪,自從那國寶丟失之后,連續(xù)三年東螺國河水中的魚類歉收,有人傳說這正是因為國寶沒了的關系,雖然東螺國民善良樸實,但經(jīng)此一事難免受到打擊,久而久之,外民們貪婪陰險的性格也就更加的深入人心了。
世生終于明白為什么進城后百姓會用那種眼光看他們了,感情在他們的眼里,自己和騙子沒什么兩樣啊,而那巴先生講到了此處,藍丫頭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說道:“我剛開始見到世生大哥后,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也很害怕,不過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好人啊,姐姐還送給我這個呢,先生你說好不好看?”
說罷,她便拿出了手帕給那巴先生看,巴先生愛憐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然后對著世生說道:“就是因為這個,所以百姓們才會有些害怕你們吧。”
“不可能。”只見世生忽然站起身來說道:“我雖然沒見過那行笑師叔,但是我卻敢用這顆腦袋保證他絕對不是那種偷雞摸狗之輩!一定是弄錯了??!”
巴先生眼神復雜的望了望世生,過了好一會這才說道:“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兩位道長何等英雄,又怎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但經(jīng)過后來的事情后,大家卻不再相信他們了。”
“那個巴邊野和先生是什么關系,現(xiàn)在他在哪里?”世生忽然問道。
而白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說道:“你也應該聽出來了,沒錯,這個巴邊野便是我的阿兄,他現(xiàn)在也失了蹤,不知道去了哪里。”
原來在國寶失蹤之后,那巴邊野每天都過得十分苦悶,只道他是覺得所有事都是因自己二期,所以有一日便留下了紙條,說是要出螺尋找國寶,至此沒了消息。
也不知道為何,世生聽到了此處后,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了前天晚上做的那個夢,于是他便楞了楞,而那巴先生則繼續(xù)嘆道:“我這兄長是個死腦筋,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他本來是下一任衙門總管的人選的,所以大家都很替他惋惜,可只有我明白,他心中一定也不相信國寶是兩位道長偷拿去的,所以這才會做出了這個決定吧?!?p> 聽到了這里,世生心中也有些難過,雖然他相信那兩位未曾謀面的師叔人品,但那些人對于外面世界的描述還是準確的,確實,外面世界中有很多自私自利陰險齷齪之徒,只怕是那十個人運氣不好,遇到了他們,所以才會帶回這么負面的消息吧。
不過外面的世界也有好人啊,這么以偏概全是不是太片面了?
不行,我必須要做點什么,世生心中想道。行笑道長對他有恩,如果讓他們的名譽一直在此蒙羞,那以后哪里還有人會做好事了?
而要怎么做才能證明這一點呢?
就在世生想道此處之時,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子外面?zhèn)鱽?,似乎院子外面來了很多人,世生心中想道?p> 果不其然,只聽院子外面有人喊道:“巴先生!巴先生不好了!出事了,快出來?。 ?p> 巴先生皺了皺眉頭,然后示意兩人不要說話,這才走出了門去,世生覺得此事有異,于是便起身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偷聽。
那巴先生快步走出了院子,只聽他問道:“薄而落,出什么事了,讓你們?nèi)绱梭@慌?”
“出大事了!”只聽那個聲音焦急的說道:“聽衙門的兄弟講,北邊的鎮(zhèn)子上出了個大妖魔!”
“什么大妖魔?你慢慢講,怎么回事?”巴先生似乎也有些急躁了,只見他繼續(xù)問道:“怎么會有妖魔?它是從哪來的?”
“別提了!”那聲音罵道:“聽他們說,好像有一個外民闖了進來,并帶來了吃人的妖怪,好像傷了不少的人!現(xiàn)在衙門的兄弟們都集合了,而城中百姓們剛才也跟我說,說剛才有個小丫頭居然也帶著兩個外民進城了,他們好像就朝著你家來了,你可曾看見過他們么?”
他們的對話讓在屋子里的世生聽了個真切,世生心中驚道,怎么除我們之外,還有外民來到了這里,等等,莫不是圖南師兄?
他忽然想起了那失蹤的陳圖南,可他又轉(zhuǎn)念一想,這不對啊,圖南師兄怎么會帶來妖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怎么說,他都要去那個鎮(zhèn)子看一看,而現(xiàn)在當務之急就是如何出去,世生當時心中明白自己是被那些人給誤會了,如果此時出去的話難免會解釋不清,事情越解釋越亂只會拖延時間,如果動起手來后果更是不堪設想。
所以,現(xiàn)在就要看那巴先生該如何評判了。
世生和小白沒有說話,一時間空氣似乎都凝結了起來…………這個巴先生他能信任我們么?
而就在這時,只聽門口的那巴先生張嘴講道:“我當然見過他們?!?p> ?。◤娡屏?,感謝大家的支持,今天調(diào)整一下章節(jié),兩更六千字合并為一更一起更出,明天兄弟盡量調(diào)整作息時間,爭取恢復到以前的更新狀態(tài),即中午晚上各一更。另外正月過了,新年送簽名實體書的活動結束,恭喜打賞榜前五名的朋友,明天我會發(fā)出一片聲明,請大家按照聲明聯(lián)系兄弟,兄弟好統(tǒng)計地址郵書~,就這樣,多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