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羅是解放了,臨走的時候還深深的看我一眼,我還想著看你妹啊看。
現(xiàn)在知道了他臨走的那個表情為哪般了。蒲羅走后,蒲曉生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我渾身一動也動不了,剛才他說的我亂來,是嫌我說我在外面放血嗎?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著蒲曉生發(fā)話,低著頭,就像之前蒲羅懺悔那樣,只是沒有跪著,已經(jīng)覺得周圍氣壓很低了。
我和蒲曉生在大廳里坐著,全程無交流。
這個大廳籠罩在溫暖明亮的燈光下。歐式風(fēng)格的沙發(fā)和壁爐,四周墻壁顏色稍暗,地板收拾的锃光瓦亮的,都能映出房頂那個巨大的水晶燈。我低著頭看著地上的倒影,一時呆呆的,沒法言語。
我抬頭偷瞄了一下蒲曉生,他低著頭,長發(fā)耷拉下來,半張臉隱在發(fā)影中,看不輕表情。杰森也不敢喵嗚,我縮著頭,生怕蒲曉生拿我開刀。一邊站著的無知無覺地小暗影,我只知道怎么將小暗影釋放出來,但是不知道怎么把它收回去?,F(xiàn)在這種沉默讓我冷靜了下來。
我是誰,我是任天涯,任天涯怕啥?任天涯啥都怕,淚奔~~o(>_<)o~~
我拜托你,蒲曉生你開口說句話好不好?你不開個頭,我沒膽子冒犯你啊!
我又偷偷地往蒲曉生那里看去,他微閉著雙眼,用右手微微握著拖著自己的腦袋,我從來沒見過他這種樣子,更是膽戰(zhàn)心驚的不行。這是暴風(fēng)雨來得前兆嗎?還是……這小子純粹是累了睡著了?
我沖杰森指指蒲曉生,杰森搖搖頭,不知道表達的是什么。過了好久還是沒有動靜,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盡量不發(fā)出一丁點聲音,湊到他跟前,他還是沒睜眼。
“真是的,睡著了也不說一聲,害我嚇成這樣。”看他睡的這么安穩(wěn),呼吸均勻,我的心放下一大半。在邊上找了個毯子給他蓋上。
之前進去救蒲哥哥一定很累了吧。
他的黑長的發(fā)梢微微有點蜷曲,臉上是一片的放松與安然。濃墨的眉毛,一直冷冷的眼睛現(xiàn)在閉著,退去以前的冷峻,現(xiàn)在居然說不出的俊逸瀟灑,薄唇微抿,這種風(fēng)華神俊,如蓮花一般的氣勢,真是世間少有。
我呆呆地看了半晌,蒲曉生眉毛微微皺著,好像夢見了什么不好的東西,我輕輕地安慰著他,替他撫平眉間的細紋,他舒服的溢出聲來,我這小心臟那跳的叫快啊。
杰森跳趴在桌子上邊無語地看著我,我看到它眼里的不屑,輕聲嗔道:“你懂什么?邊兒玩去?!苯苌娃D(zhuǎn)過頭不再看向這里。
我現(xiàn)在有種做賊一樣的快感,雖然只是這么看著他。時間放佛靜止了一樣,我就這么托著腮眼睛迷離地看著看著,然后不知道是鬼迷心竅還是鬼使神差,反正我是在不清醒的情況下的,絕對是的。
我撅起嘴巴,閉上眼想偷偷吻他的時候,就在快要吻到蒲曉生的薄唇的那一瞬間,我的周身泛起一絲寒意,當時就有想跳井自殺的沖動。
我睜開眼睛,收回撅起的嘴巴,蒲曉生冷冷地看著我,那眼神里有些許疑惑一閃而逝,但現(xiàn)在哪是研究那個的時候?我臉瞬間爆紅,杰森,用你的爪子捅死我吧!
“你……”蒲曉生終于開了口啊,可是卻是在這么尷尬的情況下,我怎么辦?有沒有隱身術(shù)之類的???那個小暗影,現(xiàn)在就是你天涯大媽最最危急的時刻啊,你干嘛在一邊沒反應(yīng)???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我除了傻笑還能干什么。
蒲曉生看了看身上,低聲道:“謝謝…”
我慌忙擺手傻笑著說:“呵呵呵,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哦,他一定以為我剛才在給他蓋毯子。我不敢看他,就慌忙道了一聲晚安回房間睡覺去了,杰森慢悠悠地才回來,一雙眼睛都是揶揄。
等杰森跳到自己的那個紙床上,我跟它說:“哇唔-----好丟人,以后都沒臉見人了啊,好歹我清純了這么老些年,臨了臨了一身清譽都毀在了這個冷面身上啊。怎么辦怎么辦?”
杰森看著我,懶懶地搖搖尾巴就埋頭閉目養(yǎng)神了,也不管我再說啥,動動小腦袋上的耳朵算是聽著呢。
我抱著枕頭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還不停地做夢,夢里全是蒲曉生要揍死我奪了他的初吻。
哎!下次一定不能這么猶豫了,直接上去親才對,這樣明明沒親到在夢里還得挨打忒不劃算了。
醒來時已經(jīng)中午時分,雙眼烏青,米颯準備好了衣服,杰森早已不在臥室里,我出去的時候依然沒見到蒲哥哥。飯桌上只有我和蒲曉生兩個人,我很擔心蒲哥哥醒來之后讀到我之前干的事兒。
哎!凱瑟琳,你到底是有多饑渴啊,偷襲這種混蛋事兒都做得出來,丟死個人。這種話要是被蒲哥哥說出來我得多死好幾次。
我單是想想就頭大了。
蒲曉生像沒事兒人一樣在那里和往常一樣用著飯,似乎他的世界里現(xiàn)在只有食物。我想問問也沒關(guān)系,蒲哥哥說看不透他,肯定他有秘訣的。
“蒲曉生…少爺,”現(xiàn)在是求他幫我,還是尊敬點好。
蒲曉生淡淡地看向我,你說一個人怎么就能時刻保持這種淡定的狀態(tài)呢?他都不累的嗎?面神經(jīng)萎縮了嗎?他連話都沒說,看我一下算是打了招呼知道我在跟他說話。
“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不讓蒲哥哥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呼了一口氣才打斷自己剛才的吐槽,神情崇敬地看著他。
蒲曉生擦擦嘴角,微微揚起下顎,“我有什么好處?”
我靠(#‵′),這小子什么時候會討價還價啦?以前沒發(fā)現(xiàn)啊,真真的是掐著我的七寸了。這句話的意思很好理解,他有辦法,但是要我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看以前只是人冷,原來心還黑。
姑娘不是吃素的,大義凜然就義一般地沖他道:“你,想要什么好處?”
蒲曉生就是蒲曉生,他就是有這種將你的胃口調(diào)的高高的,高的已經(jīng)沒辦法下來的時候,突然……一只烏鴉飛過,你敢不敢再冷點?
忽然蒲曉生面色一陰,冷冷地說道:“第一,以后,不許隨便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p> 我樂了,我啥時候拿過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連忙擺手,對蒲曉生說:“冷面…哦不,大少爺,我怎么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我很怕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p> 蒲曉生不置可否。揚起眉毛說道:“你是金體?!蔽尹c點頭,大哥,麻煩你把想說的連成句子,多說幾個字不會咬到舌頭的。雖然這么想,但是沒膽子這么說。
好在蒲曉生體諒我是個急性子,把話說得稍微明白了點:“金體對妖來說,就是最好的食物,你的血雖然能救林,但是林在昏迷之中,可能會直接把你吃掉?!?p> 我弱弱的問了一句:“他都昏迷了怎么還有辦法吃我?”
蒲曉生眼神暗了暗,過了許久才蹦出一句:妖的本能。
不論是蒲曉生還是蒲哥哥,也許還包括蒲羅,在我跟前都一直以人的面貌出現(xiàn),我想起第一次過壁爐后的甬道時,蒲曉生突然出現(xiàn),最后讓我不要回頭的那個蒼老的聲音。
妖界的事情我不想知道的太多。
可是蒲曉生現(xiàn)在周身的氣息有點傷感有點不甘還有點遺憾,是我的錯覺嗎?他看我的眼神里居然有股子溫柔?讓我覺得不那么冷冰冰硬邦邦的了。
瞎想,怎么可能,火星這么多年都沒撞地球,這貨難不成還情竇初開?不可能,肯定是月亮惹的禍。我寧愿相信蒲哥哥從此正正經(jīng)經(jīng)。
“第二呢?”把自己的胡思亂想都打掉,既然都聊出來了,把剩下的條件一次性說完好了。
“第二我還沒想好,你現(xiàn)在看起來用處不大。沒什么好交換的。等想起來再告訴你?!逼褧陨J真,真的很認真的說完。我看起來用處不大?沒什么好交換的?
尼瑪,蒲曉生敢再欺負人一點嗎?你的世界里只有等價不等價嗎?那你最開始為什么要救我?救了我不是賠了嘛?
不,我記得那個時候,蜘蛛死了以后,蒲曉生收了一塊石頭,雖然他有潔癖,但是那個蜘蛛身體蒸騰以后就留下了那么一個石頭,他撿起來還裝在包里了。
好吧,全都忽視過去,這個人我一點都不了解。
“還有嗎?”強忍住吐槽他的沖動,我就是用處不大好了吧?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敢怒不敢言,只得緩和一下心情,將面前凈手杯子里的清水一口氣喝完,挑釁地看他皺起的眉頭。不干不凈,喝了沒病,你個潔癖狂。
他默念了一句什么,一個東西飄飛出來,直接從我眉心飛進去,我甚至沒看清是什么東西。也沒感覺到有什么疼痛不舒服,這樣就好了?太簡單了吧?(親╭(╯3╰)╮這章是10月13日的章節(ji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