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要理發(fā)嗎?”一個長著細長眼睛的青年主動向江豹打招呼。
這家伙大概是覺得,江豹不像是能在這里消費得起的,所以他的聲音雖然客氣,卻透著隱隱的傲慢。
“我不理發(fā),我想問問,你們這里招收理發(fā)師嗎?”江豹不亢不卑地說道。
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盡最大的努力,在這里做個理發(fā)師,瞅準機會給包租公剃個頭,順便學(xué)會對方的太極精髓。
聽江豹這么一說,那個細眼睛先把他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才撇著嘴笑道:“這個我不能作主,你稍等,我問問經(jīng)理噻!”
細眼睛說著,向理發(fā)店的柜臺叫道:“經(jīng)理,有人來應(yīng)聘理發(fā)師,你要不要面試一下撒?”
柜臺里,一個三十多歲的西裝男抬起頭來。他只是稍稍打量了江豹幾秒鐘,就冷冷說道:“先生,不好意思,你不符合本店理發(fā)師的形象!”
江豹心中一嘆。
他剛剛進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出自己與摩爾絲服務(wù)員的差距了。
拋開這里的靚妹不談,就男性理發(fā)師來說,一個個都是細皮嫩肉、眉清目秀的小白臉,甚至帶著一絲陰柔的氣質(zhì)。
江豹就完全不同了。
此時的他,已經(jīng)與剛剛穿越時的形象有所不同。雖然皮膚仍然是小麥色,但是他的臉型已經(jīng)由醬爆的圓臉變得有些棱角。
而且,他的體型不再是虛胖,而是向著肌肉男發(fā)展,他的胸脯和四肢,隱隱有肌肉隆起,似乎隨時可以爆發(fā)出力量。
最重要的是,江豹的眼神也不是醬爆那種心不在焉、渾渾噩噩,而是澄澈、深邃、處變不驚,透著一往無前的堅定。
如果說,本店的靚妹是女人,江豹就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而那些小鮮肉理發(fā)師就是一種中間態(tài)。
這個年代,很多上層社會的貴婦不喜歡真正的男人,她們更鐘愛陰氣十足的中間態(tài)。
不管怎樣,江豹都不后悔做一個真正的男人,他不會為了接近包租公,把自己搞成偽娘。
面對經(jīng)理的拒絕,他依然不卑不亢:“謝謝,打擾了!”
說完,江豹回過頭來,向店外走去。
“慢著!”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江豹不知道這個聲音是不是叫自己,卻仍然忍不住要回頭看。
中間的沙發(fā)上,一個穿著黑色錦緞旗袍的貴婦人站了起來,問江豹:“小兄弟,你是哪里人?”
如果只是繼承醬爆的記憶,江豹會說自己就是香江當(dāng)?shù)厝恕?p> 但是,江豹的前世是蘇北人,穿越之后,他不愿意說粵語,而是堅持說普通話。而且,他的普通話又不太標準,帶著中原官話的味道,與這個貴婦的口音有點接近。
現(xiàn)成的一個憑著口音和有錢人套近乎的機會,他不能錯過。
這個女人長著柳葉眉、丹鳳眼,做工精致的旗袍裹著窈窕的身子,一身珠光寶氣,看上去不過三十歲。
江豹知道,像這樣的有錢人都善于保養(yǎng),她的真實年齡肯定不會低于三十。
于是,江豹恭恭敬敬地說道:“夫人,我是彭城人!”
“太好了,我娘家是蘭陵的!”那個貴婦人嬌笑道。
彭城屬蘇北,蘭陵在魯南,雖然不是一個省,卻離得很近,而且還接壤。到了香江,這就算老鄉(xiāng)。
江豹立即說道:“太幸運了,能在這里遇到老鄉(xiāng)。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啊!”
那個貴婦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向著柜臺里的經(jīng)理說道:“小丁,給這個小兄弟一個機會吧!”
經(jīng)理立即點頭哈腰:“是,田夫人!”
江豹暗自點頭:“看來,這個田夫人很有能量,經(jīng)理不敢不給面子!”
然后,他向田夫人鞠了一躬:“謝謝田夫人!”
這時,經(jīng)理說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撒?”
“我叫江豹,江水的江,豹子的豹!”江豹決定,從今天開始,他就用前世的名字,醬爆這兩個字以后絕不用了。
起初,醬爆和住在豬籠城寨里的其他房客一樣,都是為躲避戰(zhàn)亂從大陸跑到香江的,因為巡捕房管理不善,他們這些流民有的連個身份證都沒有。
江豹打定主意,如果下次巡捕房要給他們辦理身份證,他就用江豹兩個字,有名有姓,豈不正好。
經(jīng)理又說:“你會理發(fā)嗎?”
“會?。∥以谘虺悄沁叺睦戆l(fā)店干了好幾年,因為打仗,我才過來的!”
江豹不想說實話,畢竟豬籠城寨小剃頭匠的身份太Low了,如果說出來,不僅會惹人恥笑,高端的理發(fā)店也不會要他。
而羊城的理發(fā)店就不一樣了,那是在省會城市,聽起來就顯得高端、大氣、上檔次。
經(jīng)理立即向角落里的一個瘦弱女人說道:“南茜,給江豹換一身工裝!”
南茜上下打量一下江豹的身材,真的拿出一身工裝。
江豹在南茜的指點下,走到后面的更衣室,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換上西褲、襯衫、馬甲和皮鞋。
“不錯、不錯!”田夫人看到江豹出來,頓時眼前一亮,連連鼓掌,“我們北方爺們兒,就是陽剛!”
其實,江豹穿上這身衣服,并沒變得有多俊秀。
大概是因為衣服原本就不是為他訂制的,穿在他的身上有點瘦,有點緊繃,顯出了肌肉和力量。
正因為如此,和這里的文弱小鮮肉相比,他反倒物以稀為貴了。
“謝謝田夫人!”江豹再一次向田夫人鞠躬致謝。
“先別忙著謝我,我要看看你的手藝怎么樣!如果手藝不行的話,丁經(jīng)理也不會留下你的!”田夫人說著,走向一張空著的理發(fā)椅,然后向江豹勾了勾手指,“過來,把我的頭發(fā)打理打理!”
江豹來到田夫人的身邊,輕輕捋著她那已經(jīng)洗過的秀發(fā),一邊捋一邊問道:“田夫人,你要怎么打理?”
“你看著辦,怎么好看怎么來!”
“好嘞,田夫人!”
江豹拿起旁邊的梳子和剪刀,在下刀之前,先將握梳子的右手按在田夫人的頭頂,然后,他就聽到田夫人的心聲。
“我喜歡的歐式發(fā)型,不知道這小豹子會不會做?算了,就看他這一身腱子肉的份上,我也要讓丁經(jīng)理留下他……”
“別看小豹子年齡不大,倒是個真男人,我方艷云一定要讓他拜倒以我的石榴裙下……”
就在田夫人——方艷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江豹已經(jīng)動手了。
他只是將幾絡(luò)稍長的頭發(fā)剪短,就把剪刀放下,開始為她編辮子,在她的頭頂編出一個網(wǎng)狀的花樣。
以江豹先前的見識,對這個年代的歐式發(fā)型只是看到過,還從來沒有親手操作。
幸好,他從方艷云的心聲中揣摩出歐式發(fā)型的手法,并且照著做了。
“田夫人,你看怎么樣?”江豹的動作就是迅速。
“嗯,很好!以后我的頭發(fā)就交給你打理了……喲,你還會這種套路??!”
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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