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含血噴人”把吳旗將軍氣得冒火,他剛想回罵,卻被篤琺斯攔住,“哎,哎,你搶我的詞了?!?p> 吳旗將軍一口氣頓時憋了回去,連連哼了兩聲。他原來只是個小小副將,因為親妹吳旗火月嫁給阿垣坦的關系,連升了三級。這次帝梵對蒙納用兵把他調(diào)來做將軍,他自以為是皇親國戚,所以對篤琺斯很不放在眼里。只是礙于他的祭司身份,才一直隱忍??尚闹性缫褢崙嵅黄?。
“女人我預定二十個,最好胸大屁股大的?!焙V琺斯嘴里說著不著邊地話,抬手指了指城樓上的沙羅,“不過這個暫時可以放一邊,先把沙羅交出來吧。”從沙羅上了城樓,他一眼就瞧見她了,還沖她擠了擠眼睛,可惜人家根本就沒搭理他。
看篤琺斯笑得一臉曖昧的樣子,沙羅恨恨地咬了咬牙,冷聲問道:“祭司大人,沙羅又所犯何罪???”
“你犯拐帶之罪,馮清王爺就是被你拐到蒙納的?!焙V琺斯嘻嘻笑著。
沙羅腦子‘轟’了一下,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帝梵知道她帶阿垣坦出來,而且讓巴加依往蒙納送信,怎么這會兒又來問她拐帶的罪名?
她眼睛往身后一掃,看到躲在烏都身后的巴加依,立刻揪他出來,“小九,你來解釋解釋什么回事?”
看沙羅危險地瞇著,巴加依瑟縮了一下,小聲道:“你問的是哪方面?”
“你見過帝梵,他跟你說什么?”
巴加依的語調(diào)很委屈,“他問我是不是認識你。”其實當然不止問了這句話。
皇宮里表面看起來沒什么戒備,但他雙腳剛落到地上就被發(fā)現(xiàn)了。那是個漂亮的有點過分的男人,只是氣質(zhì)太冷了,讓人不敢親近。記得他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好像是,“你有幾分本事嘛。”被人贊有本事似乎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所以他對那人的印象非常深刻。尤其是得知他的尊貴身份,更讓他興奮了好一陣。
“信是他讓你帶的?”
沙羅的冷聲打斷了他的回憶,巴加依道:“是一個叫弗拉的侍女,說這是要帶給蒙納國的?!?p> 弗拉,吳旗火月的侍女。如果這件事經(jīng)了吳旗火月的手,那背后會有什么目的呢?可能是她怕阿垣坦出事,所以才特別讓蒙納照顧嗎?她用帝梵的名義又為什么呢?
如果帝梵說信確實是帝梵寫的,他擔心阿垣坦而寫信很有可能??蔀槭裁催€要兵臨城下,一副向她問罪的樣子?他不知道如果有這封信的話,那她就不算拐帶了嗎?沙羅越想越糊涂,眼前就像是一團迷霧把她包裹在其中,根本尋不得出路。
不過小九這家伙真該死,這么重要的事不早說。她心里生恨,又忍不住在他身上重重敲了一下。
?。?p> 帝國軍只是擺開了進攻的架勢,卻沒有半點要進攻的意思,篤琺斯叫人端了一杯茶,坐在馬上細細地品著,時不時地瞇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
蒙納人一時也摸不清他們的意圖,就這么僵持著,對視著,沉默著。但看那劍拔弩張地氣勢,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殿下,怎么辦?”森達不知何時走到艾爾洛奇身旁。各方兵力他已經(jīng)部署妥當,就等二王子的命令了。
蒙納王已經(jīng)病了一段時間,這個時節(jié)大王子艾爾普都也不知躲到哪兒去了。這里的一切只能由他負責了。艾爾洛奇深深凝視著城下,帝國軍似乎是在等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等的是帝梵。在大陸沒有皇帝陛下的諭令,帝國軍是不敢隨便進攻的。這支軍隊是皇帝的專屬王軍,戰(zhàn)斗力極強,所到之處牲畜皆無。
“再等等看吧?!卑瑺柭迤鎳@息一聲,如果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
又等了一會兒,喝完一杯茶,又抬頭看了看天色,篤琺斯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你們想的怎么樣了?交不交人???”
艾爾洛奇對森達使了眼色,森達立刻上前對著篤琺斯拱了拱手,“這位祭司大人,艾爾迪亞王子真的不在這里,想交也沒法交啊?!?p> “在不在我是不管,不過之前皇帝陛下可是交代了,交不了人,絕不退兵。”
篤琺斯不知從哪里掏出串葡萄放進嘴里嚼著。他對打仗一點也不感興趣,帝梵雖說隨時可以攻城,但他寧可跟他們磨牙也不愿動一兵一卒。帝梵若在這兒,打仗的事歸帝梵管,他若不在,他才懶得費這神呢。更何況一打起來血刺啦的。影響食欲啊。
艾爾迪亞和沙羅,對艾爾洛奇而言都非常重要,所以他根本不愿犧牲他們換取一時平安。尤其是目前的境況還不甚明了,皇帝打的什么主意,他根本猜不到,所以他不想決斷,也沒法決斷。
如果此時能見到皇帝就好了。
沙羅跟艾爾洛奇是同樣的想法,她見帝梵遲遲沒有出現(xiàn),也有些著急了,按說阿垣坦在這里,帝梵沒理由不親自出馬的。
她想了想,對篤琺斯喊道:“蒙納國民一向?qū)实郾菹戮粗厝缟剑胧鞘敕沁€希望由陛下親做決斷?!?p> 篤琺斯兩根手指放在下巴上做沉思狀。按說這會兒帝梵應該到了,怎么還沒出現(xiàn)呢?他抬頭望著遠方的天空,忽然大喊一句,“皇帝陛下駕到?!?p> 所有人不由順著他的眼光瞧過去,只見東方天空上飄過來一朵黑云,離得近了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云,而是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麋身,牛尾,馬蹄,一身的魚鱗皮,通體黑色,頭頂端還長著一個黃色的角。
“麒麟,黑色麒麟?!庇腥梭@叫一聲。頓時城上、城下一片嘩然。
此時在那龐然大物身上正坐著一個金發(fā)飛舞的男子,他劍眉斜斜的挑向兩鬢,帶著一股邪魅銳利的煞氣。那一身明黃的衣衫倍加醒目,微風吹過飄出一道道艷麗的弧度。
來的正是帝梵,只是他臉上卻蒙著一條白色絲巾,似乎并不愿被看到真面目。
身為大陸最高統(tǒng)治者,帝梵很少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不過這次一出場卻帶著震撼一切的氣勢。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