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初訪華宅
蒼夜出了客棧,找了幾個路人詢問一番,辨別方向,往南邊行了一炷香的時辰,到了一處華宅。
蒼夜下了馬,將馬拴在門前的石獅子上,上前敲門。
過了半響,才有人開了門,探出個小腦門,竟然是名小童??催@歲數(shù),還沒有過垂髫之齡。
小童見是陌生人,不覺地露出膽怯之意,說道:“公子。。。來找誰?”
蒼夜定睛打量一番,見這小童雖然話語間有些畏懼之情,但是兩眼顧盼之間閃爍不定,自然不敢小瞧。況且他隔著縫隙,看到小童右手擱在身后,正握著一把散發(fā)著銀光的不知名兵器。
他客氣地說道:“敢問小童,這里可是司徒府?”
原來蒼夜此行先到司徒府探路來了。
小童環(huán)目四顧,說道:“這里便是司徒府,公子可是一人前來?”
蒼夜見小童如此小心,露出喜色道:“我是一個人來。這里如果是司徒府那就沒有錯了。我是芷菡姑娘的朋友?!?p> 小童打量一番,說道:“你怎么證明是我嫂嫂的朋友?”
蒼夜愕然,原來這小童竟然是芷菡的小舅子。隨即他搖了搖頭,徐徐道:“我身上沒有芷菡姑娘的信物。不過。。。我這里有件兵器不知當不當數(shù)?!?p> 小童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是何兵器?”
蒼夜掏出袖里的絹布,翻了開,露出扇子的一角,說道:“這把陰風扇不知當不當數(shù)。這把扇子是妙晴姑娘贈送的,就是不知曉他有沒向你提起過?!?p> 小童眼里露出駭然神色,顫聳道:“妙晴姐姐有跟我提起過,說是日后會有人拿著陰風扇找上門,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真的。不過你來的不巧,他們今日到金山寺許愿去了,明日才會回來。家里只有一些家仆,不方便接客。我能看一看你手里的陰風扇嗎?”
此時司徒府上沒有其他人,只有小童一人。他這樣作答就是為了防止一些人因家中無人而起歹意。
蒼夜自然知道芷菡出門去了金山寺,見小童對這陰風扇有興趣,就大方地將陰風扇遞了過去。
小童伸出左手接過陰風扇,輕輕打開,瞬間就感受到陰風扇凌厲逼人的陰寒之氣,不免地打了個噴嚏。忽然他目光一怔,雙目瞪得滾圓滾圓的,口中還默念起繁瑣的類似咒語的口訣來。
不消片刻,陰風扇忽地騰起一團扁豆般大小的銀白色火焰來。
小童見狀,立刻喜上眉梢,左手輕輕一抖,滅了火焰,揮舞著扇子笑道:“夢蘭姐姐果然厲害,竟然會陰風扇的口訣。只可惜我的技藝不夠,只能弄出這么點大的火焰?!?p> 蒼夜被小童這一動作吃了一驚,顫抖著身子說道:“你不僅知道陰風扇,竟然還會使用它。還有口訣,果然厲害。你口中的夢蘭又是何人?”
小童聽得心花怒放,揚起嘴角說道:“那是自然,小爺我就是個天才。夢蘭姐姐是誰我可不告訴你,省的讓她知曉這事,會找你討要這把陰風扇?!?p> 小童原本以為妙晴只告訴他這事,其實妙晴是個心直口快之人,任何秘密都藏不住。昨夜妙晴將自己如何得到陰風扇,隨后又贈與蒼夜之事早已告訴了夢蘭。
蒼夜聽得云里霧里地,問道:“莫非夢蘭姑娘對我手里的陰風扇感興趣?”
小童低聲道:“不是一般地感興趣,是非常地感興趣。你可別讓她知曉你手里有陰風扇,不然她會千萬百計地騙過去的。而且她還擅于。。。不說了,這扇子我也玩過了,還給你吧。”
蒼夜接住小童投來的扇子,又將絹布緊緊地包裹一番,小心地收進袖中,說道:“既然芷菡姑娘不在家中,我就不在此逗留了,先行告退,來日再登門拜訪。”
小童道:“公子請慢走。”言罷,就不管蒼夜,直接關(guān)緊了大門。
蒼夜搖了搖頭,解下繩索,騎上馬背,記下地址,就朝著西面駛?cè)ァ?p>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衙門口。
他先是牽著馬匹繞著衙門走了一圈,隨即找了一間酒樓,將馬匹交給伙計,徑直上了二樓,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
喚來伙計,點下幾碟菜肴,待伙計離去,才仔細地看起外面的風景。
這家酒樓就在衙門的旁邊,而這臨窗的地方又剛好能看清衙門花園內(nèi)的景象。
蒼夜這番用意,自然是要先探究一番衙門,再做布局。只不過今日卻讓他碰到了不平凡之事。
只見花園內(nèi)的小亭子里,有一名女子在哭泣,而身旁站著一名彪悍的大漢,正嚴詞厲色地責罵著這名女子。
伙計悄無聲息地走到桌旁,見蒼夜對著外面的風景看著了迷,好奇地張望出去,正好看見這個場景。
他放下菜碟,又將酒杯滿上,說道:“今日也不知怎的,陳知州從早晨就開始責罵自己的夫人了,到現(xiàn)在也沒停息?!?p> 蒼夜疑惑道:“那個大漢就是陳光蕊陳知州?”
伙計細察他的神色,大訝道:“客官應該不是江州人氏吧?”
蒼夜道:“是的,我來自建鄴,路經(jīng)此地?!?p> 伙計笑嘻嘻道:“難怪客官不認識我們的知州大人。我們這江州原本盜寇橫行,但是自從來了陳知州之后,就改觀了許多。為官一年也沒發(fā)生什么強盜殺人放火之事?!?p> 蒼夜虎目亮了起來,閃爍著高深莫測的異芒來。
伙計得意道:“你看那陳知州身旁在哭泣的貌美女子便是他的夫人。他的夫人可是美若天仙,聽說還是殷丞相的女兒。只是今日不知怎得,倆人爭吵不休?!?p> 蒼夜淡淡說道:“莫非他們倆會經(jīng)常爭吵?”
伙計低聲道:“那倒不會,平時見兩人也是和和氣氣的,從沒見過今日這般爭論。只是陳知州會經(jīng)常離開衙門數(shù)日,沒人知道他的去向,或許是因為這事而爭吵的吧?!?p> 蒼夜手指點了點桌子,勉強笑道:“原來是這樣。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伙計見沒了他什么事,再次為蒼夜?jié)M上一杯,姍姍地離去了。
此時,知州似乎也訓完了話,狠狠地揮了揮衣袖,離開了花園,只留下陳夫人一人獨自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