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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fēng)醉

010 追蹤

扶風(fēng)醉 風(fēng)的胭脂 2464 2013-05-30 18:28:23

    小六持簫獨立亭中,眉頭緊蹙,心潮起伏。向傳來吟哦聲的方向望去,但見月色朦朧如水,幾只夜鳥驚起飛鳴,除此之外一片寂靜。

  這段風(fēng)花雪月的浪漫之詞,在小六耳中卻如此不尋常!

  忽然一道黑影越林飛來,落在小六身旁:“小六,沒事吧?”黑色斗篷下竟是那看似普通婦人的袁媽媽。

  “袁媽媽!你也聽到了?”

  袁媽媽點頭:“你朱爺爺已追去!”

  那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會吟出如此熟悉的詞句?這首詞是前世她根據(jù)一首古詞衍化而來,知道的人并不多。剛剛在不知不覺中她吹奏出當(dāng)年最熟悉的一首曲子。而那時,當(dāng)她吹奏這首曲子,常會有人用這首詞抑揚(yáng)頓挫地吟哦相和!

  今夕何夕?月似當(dāng)時,人似當(dāng)時否?她恍然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袁媽媽似乎看出小六的心神不定,安慰道:“不要緊,你朱爺爺會處理的!我們回房吧!”

  小六點了點頭,打起精神道:“沒事。我爹娘呢?他們可曾聽到?”

  “他們已休息。夜已深,沒有驚擾他們,讓他們好好休息吧!”袁媽媽臉上露出慈愛的微笑。

  回到房里,過不多時朱正奎就回來了。

  見到小六和袁媽媽后,朱正奎敘述了追趕的情形:“我追上去斥責(zé)他輕浮無禮、夜半驚擾別人。他解釋說并無惡意,只是聽得簫聲優(yōu)雅,故而忍不住以詞相和。我問他到底何人,他不肯說,逃跑的本事倒不錯,我也沒有苦追,給了他個小教訓(xùn)就回來了。那人倒是生得一表人材?!?p>  袁媽媽道:“哼!偷聽女子奏樂,冒然出聲相擾,甚是無禮,料也不是良家子弟!可曾探出他的門派?”

  朱正奎深思道:“那人刻意隱藏武技,又未曾正式交手,但我能看出他是水系戰(zhàn)師,運氣偏于陰寒。只是天下修習(xí)水系功法不在少數(shù),勢趨冰寒者也非少數(shù)。倒也不能據(jù)此確定他的門派?!?p>  在他們看來,追上去是要維護(hù)靈師不可輕易被人侵犯的尊嚴(yán)。若是以前,小六一定要取笑他們兩人小題大作,不過是因為別人偶爾路過吟了首詞,便鄭重其事地揣度起人家的門派背景來了。

  可是這回她卻深以為然。剛才她甚至有一種沖動,要追上去看看那人到底是誰?因為,他所吟之詞太不尋常!她好不容易才按捺往自己的沖動,不能打掃驚蛇,這件事極有可能是個巧合!但是她心底隱隱有一種恐懼,一種造化弄人的恐懼!

  當(dāng)夜,小六遲遲無法入眠。水系戰(zhàn)師,偏于陰寒,暗夜之魂,殺手,冰靈,當(dāng)這幾個詞在她腦海里連起來時,小六心中疑竇叢生,莫非,這其中有什么聯(lián)系?

  她翻身坐起,然后盤膝坐下,運氣凝神,慢慢以意識探察另一枚蝶鏢。曠寂寧靜的夜間,濃郁的天地真氣充斥其中。小六控制的一縷玄氣如生了觸角的藤蔓,悄然穿入無窮的夜空。不多時,觸角驟停,恍惚間寒意傳來,真氣波動劇烈,似是蝶鏢近處激戰(zhàn)發(fā)生,而后寒意漸淡,蝶鏢氣勢愈勝,似是持鏢之人無法壓制它的靈氣,蝶鏢與自己的距離在迅速靠近,旋即又轉(zhuǎn)了方向往離開!氣息感應(yīng)漸漸趨弱。

  此時以小六的功力完全可以將蝶鏢收回,但是如果那樣,就會斷了與灰衣人的聯(lián)系!找到那灰衣人,不僅能順藤摸瓜查出殺手背后的主謀,或者可以找出昨夜之人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現(xiàn)在,就是絕好的機(jī)會!小六果斷做出決定,立即換了件灰色夜行服,準(zhǔn)備追蹤而去!

  此刻她不愿打擾爹娘或驚動他人,尤其是昨夜那吟詞之人,未查明真相前她不希望自己家人與他有任何交集!

  匆忙間她將朱爺爺給的羊皮紙拿出來,以蝶鏢在另一面留下幾個字:小六外出,一月后回!將蝶鏢與羊皮紙一起放在床頭,自已迅即出門,飛身隱入茫茫夜空,直向那若隱若現(xiàn)的蝶鏢氣息之處趕去!

  第二天一大早,梭羅云霓來到小六的房間,沒有見到小六,卻看到了那張羊皮紙和蝶鏢,不由地心急若焚。她仔細(xì)察看室內(nèi)和周邊并無打斗痕跡后,方才略為定了定神,拿著東西去找陸天曉。

  陸天曉聞言大吃一驚,他也想不明白小六為何深夜突然留信出游,手持信和蝶鏢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兩人商量對策。

  梭羅云霓又將袁媽媽和朱正奎叫來,告訴他們此事,問他們可知其中有何端倪。

  袁媽媽和朱正奎聽明白發(fā)生的事情后,不由地面面相覷。

  朱正奎道:“昨天并沒聽小六說外出之事?。繒粫c昨夜發(fā)生之事有關(guān)?”遂將昨夜小六奏簫時發(fā)生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朱正奎懊惱地說道:“早知如此,昨晚我拼了老命也會把那人留下!只道是個偶爾路過的風(fēng)花雪月之徒,就那么把他放過去了!”

  袁媽媽嚴(yán)肅地說:“我感覺小姐昨夜對那人并無好感,不會因此而走?!痹瑡寢屚蝗幻俺龅倪@句話,仿佛是向大家解釋什么。

  先是深夜奏簫,吟詞相和,緊接著佳人留字離開,多少有點讓人往風(fēng)流韻事上揣度啊。

  女人總是感性的。憑女人的直覺,梭羅云霓隱約感覺此事與那吟詞之人多少有關(guān)瓜葛,但作為母親,她選擇相信自己的女兒:“小六一直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我相信她不會隨意做出決定,獨自出去必有她的道理。她要一個月后回來,難道是因為昨日所說一月之后的事?”她想起女兒為他們夫妻所定的一月后和離之事,話語里不免半吐半露。

  陸天曉卻是個理性的男人,他直線思維卻不凡縝密,較少受情感色彩迷惑。他沉吟道:“昨夜出現(xiàn)之人是個功法偏于陰寒水系戰(zhàn)師,只是如奎叔所言,憑此不足以判定他的門派背景,除非還有別的證據(jù)。說來也巧,前日我們回來的路上曾殺退一個冰系功法殺手,為調(diào)查殺手幕后之人,我們沒有追回留在他那里的另一支蝶鏢。莫非小六是因蝶鏢之事離開?留下蝶鏢,意在向我們示警;所劃之字很潦草,說明當(dāng)時情況一定很緊急,而她又不想驚擾我們;留字在羊皮紙背面,難道是說她此行還與羊皮紙上所言之事有關(guān)?”

  幾人均陷入深思之中。

  陸天曉道:“無論如何,小六只是初級戰(zhàn)師,一人外出實在令人放心不下!我和云霓要去尋找小六,先看看周邊有無留下蹤跡,再從暗夜之魂的殺手查起,定要將她找回來!家里一切就交給袁媽媽和奎叔了??逡M快通知各地飛鷹衛(wèi)留意小六的行蹤,還要注意中都方面事態(tài)的發(fā)展,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們。這些天要警惕,如果發(fā)現(xiàn)那吟詞之人的蹤跡,無論如何都要探清他的底細(xì)!”

  這件意外之事令這對夫妻的心忽然緊緊貼在一起,暫時地拋開一切芥蒂和驕傲,齊心協(xié)力去尋找他們的女兒。而這,不也正是小六愿意看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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