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烈陽一路上都在踢著小石子兒,他可不是圣人,更不是柳下惠那種坐懷不亂的君子,拒絕了全班男生都在暗戀的女孩邀請,也拒絕了從男生變成男人的可能,說心里沒有一點后悔,那百分之百是騙人的。一想起張小娟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尤其是她主動向自己表態(tài)后,那種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夠到,就可以吃到嘴里的擁有感,更讓齊烈陽的心里就象是點燃了一片野火般,不斷刺激著一個十五歲男生正在高速分泌的旺盛青春。
“噗……”
齊烈陽的腳尖踢到了路邊一塊比拳頭還要略大的石塊上,可是那塊石頭卻發(fā)出了一聲悶響,直直飛出了七八米遠(yuǎn),才重新落到了地上。走前幾步低下頭仔細(xì)看,齊烈陽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塊用灰色手帕,在它的里面不知道還包裹著什么東西。
下意識的彎腰拾起那團(tuán)東西,在解開手帕后,齊烈陽的眼睛猛然睜大了。手帕里包裹著的,赫然是厚厚一疊鈔票。這疊鈔票的面值不等,但是根據(jù)齊烈陽初步目測,最起碼也有七八百塊。在這些鈔票中間,還夾雜著一個看起來土里土氣,通體都是用黃金打制,份量十足的戒指。
手里捧著這個總價值超過一千塊錢的錢包,齊烈陽心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嘿,我今天撞大運了!”
把鈔票連帶那塊灰色手帕,一起塞進(jìn)了書包里,可是在重新系緊包書前,齊烈陽看著那塊灰色的手帕,動作卻突然凝滯了。這塊手帕又大又厚,看起來已經(jīng)用了很久,邊角上已經(jīng)開始脫線,到了今時今日,也只有上了年紀(jì)的老人,或者老實巴交鮮少與外界接觸的鄉(xiāng)下人,才會用手帕去包裹鈔票,然后再珍而重之的貼身藏好。
齊烈陽伸手從鈔票中,鉗起那枚黃金戒指,借著路燈仔細(xì)觀查。由于黃金的質(zhì)地太軟,在連接處,它的主人還用紅絲線加固綁緊,以防止它從手指上松脫丟失。戒面上的圖像看起來很古樸,里面還有兩個齊烈陽看了半天,都沒有辨識出來的古篆體文字,看起來,這枚戒指,已經(jīng)擁有了相當(dāng)長的歷史,大概已經(jīng)成為類似于傳家寶之類的東西。
齊烈陽抿起了嘴唇,他站在路燈下,思索了很久很久,他一會把手帕塞進(jìn)自己的書包里,一會又把它重新拿了出來,一直到過了晚上十一點鐘,街上的路燈全部熄滅,頂著頭頂那輪銀色的圓月,齊烈陽依然在做著相同的重復(fù)動作。
到了十一點半,確定今天晚上錢包的失主再也不會找過來,齊烈陽長長吁出了一口悶氣,最終還是把錢包塞進(jìn)了自己的書包里。但是走進(jìn)家屬院,遇到正在帶隊巡邏執(zhí)勤的居委會主任后,齊烈陽卻將錢包整個遞到了居委會主任手里,“我在路邊撿的,麻煩老哥你明天早晨出個公告,讓失主自己去認(rèn)領(lǐng)。”
支起手電飛快的瀏覽了一遍手帕里的鈔票還有那枚黃金戒指,居委會主任上上下下打量著齊烈陽,“齊老弟你天天都鉆進(jìn)錢眼里,簡直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最佳典型代表?”
“錢是好東西,誰不喜歡?”
齊烈陽瞪起了眼睛:“如果是一個百萬富翁丟了錢,哪怕是一箱子百元大鈔,我也二不說先連箱子帶錢一起刨個坑藏好再說??墒悄憧催@疊錢還有這個戒指,擺明就是有急事,才把家里的硬貨也一起湊上了,如果這是救命錢,我拿去自己花了,我是痛快了,但是豈不成了圖財害命?”
再次用留戀的眼神看了一眼那疊用手帕包起來的鈔票,齊烈陽舔著嘴唇,留下充滿遺憾的一句話:“如果這些錢,是放在金利來錢包里就好了。”
“對了!”已經(jīng)走出十幾步的齊烈陽,想起來什么似的霍然扭頭,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赫然散發(fā)著綠油油的光芒,“現(xiàn)在不是流行拾金不昧有物質(zhì)獎勵嗎,如果明天找到失主,他(她)要拿出其中的一小部分,老哥你千萬別替我客氣,別人給,你就先替我收著!”
居委會主任不停眨著眼睛,過了好半晌,才搖著頭,發(fā)出一聲沒有任何實質(zhì)意味的輕嘆:“拷!”
就在居委會主任發(fā)出輕嘆的同時,一股猶如被燒紅烙鐵燙到的絕對熾熱與痛苦,狠狠從胸口某一個位置直刺心臟,面對這絕對意外的刺痛,齊烈陽發(fā)出一聲痛哼,不由自主的彎下了身體,還沒有搞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在他的耳邊,就聽到了“啪”的一聲,不知道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響。
痛,真痛!
鉆心的痛,比抽自己一百記耳光,還要疼得多的痛!就是在痛得連眼淚都要流出來的情況下,齊烈陽眼前的一切,就象是卷入旋渦的水流般,開始不斷旋轉(zhuǎn),不斷收縮。面對這超出自己思維理解極限的一幕,齊烈陽瞪大了雙眼,他想要逃跑,可是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都被什么固定住,根本無法動彈。
“我操,不會是真的中了邪吧?我那塊玉,可是我媽從五臺山特地請回來的,據(jù)說還請老和尚開過光呢……”
“別廢話了,這小子又要發(fā)瘋了,用力按住他!”
耳邊傳來一陣七嘴八舌的呼喊,齊烈陽的雙臂和雙腿感受到的壓力又提升了很多,緊接著又有一條用清水打濕又?jǐn)Q干的毛巾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顯然是害怕他在掙扎亂動的時候,咬傷了自己的舌頭。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氣是惹禍根苗?!?p> 那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很多次,不再陌生的聲音,再次在齊烈陽的耳邊響起,這一次,聲音中再也沒有了針鋒相對的敵視,反而透出了一股大大咧咧的欣賞,“我真的沒有想到,你這樣一個腐蝕國家干部的壞份子,竟然能過酒色財?shù)目简?。至于氣,如果一個男人沒有氣,’,去當(dāng)個娘們算了!反正這一項考驗,我自己都百分之百過不去,就不拿出來難為你了。”
“好了,就讓我送你回去吧,你的媽媽,已經(jīng)急壞了?!?p> “啪!”
沒有經(jīng)歷過齊烈陽面對的一切,你就絕對無法理解,他心里那種玄之又玄的感受。他在十幾分鐘前,就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就連別人說話的聲音,都猶如經(jīng)過一層水紋般,變得飄渺虛晃起來。可是隨著心里一聲脆響,就好象有一層無形卻真實存在的屏障被打破,突然間所有的意識,所有的控制力,所有的思維,都在瞬間重新回歸到齊烈陽的身體里。
恢復(fù)意識的第一時間,齊烈陽就看到了馮長青那張蒼白而焦急的臉,他想對著自己的媽媽說些什么,可是一開口,發(fā)出的第一個音節(jié),就是一聲痛苦的低哼。齊烈陽低下頭,順著痛苦來源的方向看過去,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在自己的胸膛上,多了一塊并不算大的紅色烙印。
齊烈陽深深吸了一口氣,瞪著那幾個到了現(xiàn)在,還死死壓住他雙手雙腿的胖子和瘦猴,嘶聲叫道:“你們哪個混蛋干的,竟然真的用烙鐵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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