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石后,風(fēng)吹草動,鈴蘭只覺得天子震怒,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蘇喜亦是一頭冷汗,這個李穆青啊,還真是膽大,竟然抗旨不去宮內(nèi),反而在這里烤起魚來了。
天子之怒,她如何承擔(dān)得起喲?
皇上確實有些怒氣,第一次見面,她不懂規(guī)矩絲毫未將自己放在眼里,第二次見面,她竟敢說謊話抗旨不遵!
簡直罪大惡極。
若非顧忌軒兒,他真想摘了她的腦袋!
李穆青一頭霧水,皇上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李穆青,你可知罪?”皇上深吸了兩口氣,怒氣稍稍緩和。
“不知?!崩钅虑鄵u頭,神情坦然,“我不知皇上所謂抗旨不遵為何事?”
皇上覺得自己的腦袋又被這女人氣的嗡嗡作響了。
蘇喜見狀,連忙攙扶住皇上,尖聲指責(zé):“李穆青,皇上召你入宮,你竟謊稱生病,卻在這里烤魚,簡直大逆不道!”
你好歹裝裝生病的樣子嘛,要不然皇上也不會如此生氣!
李穆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男人找的好理由!
“回稟皇上,是王爺說的,我從未說過自己生病?!崩钅虑嘧肿謱賹?。
皇上瞪眼,你瞧瞧,你瞧瞧,現(xiàn)在開始推卸責(zé)任了?
“若非你裝病,軒兒怎么會如此告訴朕?”皇上質(zhì)問,臉色難看。
李穆青卻是皺著眉頭:“皇上,我真的沒有裝病,我只是同王爺說,我不想去皇宮,王爺說他自己同您解釋……”
誰知道,他竟然找了這么蹩腳的理由?
好吧,雖然這個理由,古今通用,可沒想,竟然被皇上逮了個正著……
蘇喜瞪眼,緊張得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這個李穆青,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啊。
鈴蘭早已經(jīng)緊張得手腳發(fā)麻,她想扯扯李穆青,可手腳根本不聽使喚。
“你不想見到朕?朕這么讓人討厭?”皇上忽的開口,語氣平靜,神情莫測。
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蘇喜卻是噗通一下子跪了下來,他知道,皇上越是這般冷靜的時候,越是深不可測。
叫人覺得恐怖。
“皇上息怒?!?p> “父皇,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撒的謊,您要懲罰,就懲罰兒臣吧?!焙者B廷軒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一掀衣袍,噗通一聲跪在了李穆青的前面,一派袒護的模樣,“這件事情穆青并未說謊,請您明察。”
皇上眼底眸光微閃,他并不理會赫連廷軒,而是目光凜冽地看向李穆青。
“李穆青,見軒兒如此,你如何說?”他倒要看看,李穆青值不值得軒兒為她如此!
“父皇……”赫連廷軒還想說什么,卻被皇上抬手制止。
他目光如炬,始終盯著李穆青。
幾乎是剎那間,李穆青便明白了皇上的意圖,他在試探自己,試探自己對六王爺?shù)恼嫘模?p> 可二人只是合約關(guān)系,她要不要實話實說,省的皇上總是一副看自己不順眼的樣子?
自己顯然達不到他心目中完美兒媳的標準啊。
“王爺于我,甚是重要,我于王爺,亦是如此?!崩钅虑嗵Я颂а燮ぃ盎噬先粢獞土P,便懲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