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塵略一回想說道:“肖大夫,我在五日前曾從樹上摔下來,昏迷了一天一夜后才慢慢醒來。醒來后頭有些暈。沒有什么力氣。這兩日倒還好,今日正好到城中來了,所以就來看看是否已全愈。有沒有留下后遺癥什么的?!?p> “后遺癥?”肖大夫面帶笑意一臉好奇。
蘇離塵眼神一轉(zhuǎn),面露甜甜笑容“就是摔到了頭,當時沒有什么,可是於血在頭里面看不見,過幾天它又擋住了血管什么的,那就問題大了,就是看里面有沒有什么東西?”說著她看向肖大夫,也不知這肖大夫看不看得出於血?
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面前這肖大夫長得好像老神仙,雖頭發(fā)胡子都白了,可臉上的皺紋很少,而且面色紅潤。
這時肖大夫放下了手,微微點頭“寸關(guān)尺三部有脈,脈不浮不沉,和緩有力,尺脈沉取有力,你放心,沒有大礙?!贝蠼闾K離夢和小山子聽到此話,臉上也都露出了喜色。
當日蘇離塵暈迷不醒,大姐是趕緊請了大夫過來,可大夫說二妹她情況不妙,讓她們早做安排,若三日內(nèi)醒來或可有一線生機,也未留下藥方就走了,她和小山子守了一夜,蘇離塵的臉色越來越差。
兩人本已絕望,不想天快亮時二妹她卻醒了,而且還吃了一碗粥,本想在請大夫過來看看可不想林啟山等人又來要債,之后又忙著搬家等事,一直也未在請大夫,看二妹雖一日好過一日,但心里總還是在擔心著,今日聽到城中有名的肖老神醫(yī)也說二妹她沒事了,大姐蘇離夢總算是放下了一棵心。
蘇離塵聽到老大夫說的話也很開心,她雖聽不太懂前面的什么脈不脈的,但后面那句沒有大礙她還是懂的。于是向老大夫盈盈福身,笑道“肖大夫,我們想借您的桌子和紙筆一用,寫點東西,是滿堂紅的陳掌柜要買我們的菜方子,等他來了讓他給您中午送好吃的來?!?p> 肖大夫笑瞇瞇看著蘇離塵“是小陳要來啊,好,好,你們在里間吧,桌上的東西盡管用。瑾瑜,你帶她們進去吧”說著讓一個少年帶她們來到左邊的房中,房中有兩個簡易床鋪,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紙墨筆硯。
房中空無一人,看來剛在房中的病人已離去。少年瑾瑜靦腆一笑道“陳掌柜來了,我會通知你們。這里是病人休息之處。你們請便,我先出去了”說完離開走了出去。
蘇離塵鋪好紙,提起筆卻怎么也落不下去,讓她畫畫還行,毛筆字啊,她真寫得不好,剛穿來時的簽名已讓林啟山滿面譏諷?,F(xiàn)在要寫那么多字、、、
大姐蘇離夢望向蘇離塵笑道“平日里讓你多讀書寫字,你不愿意,現(xiàn)在知道為難了,要寫什么?你說我來寫吧”蘇離塵尷尬一笑:“這當然好,只是怕麻煩了大姐,我就知道大姐對我最好了”說著還拉著大姐的衣袖搖了搖、、、
不多時,兩人已寫好方子,其實糖炒粟子和粟子燒雞很好做,只是爆米花火候不易控制,先讓他們的廚子自已去想想吧,
這本不是菜倄而是一種小吃,看來得找個時間做個簡單的爆米花機器,到時大街小巷里都是賣爆米花的,想想就有成就感。
方子剛寫完不多時,陳掌柜就趕來了,原來肖大夫確實和陳掌柜相識,兩人唅喧幾句,陳掌柜就進了門。一進來就微笑拱手道“恭喜蘇二姑娘身體康復(fù)啊,”
蘇離塵燦然一笑“也恭喜陳掌柜將日進斗金啊”說著把手中的方子遞了過去。
陳掌柜哈哈一笑“同喜同喜啊”說著看了單子一眼,交給身后的小二“馬上送到廚房,做好送到這里來。在整一桌酒席送來,好歹借了肖老的地方怎么也得感謝感謝”小二走后,陳掌柜拿出兩張銀票,大姐蘇離夢接過看了看收了起來。并和陳掌柜商定兩日后以十文錢一斤的價格再送兩百斤的生粟子來。
三人正要離開,陳掌柜道“三位且慢,不知能否也留下吃一頓便飯。如廚房做得不對之處還望不吝賜教”蘇離塵一想也對,別人還沒學會,她們拿了錢就走人也確實不對,于是三人一同來到后院的一個小涼亭喝起了茶。
幾人坐在亭中。陳廣掌柜和謁可親,見多識廣,說著各種好吃名點,倒是把小山子聽得目露亮光。
突然陳掌柜話鋒一轉(zhuǎn)道“蘇二姑娘的廚藝如此了得不知師出何人啊”
蘇離塵心下一冷,目露愧色“都是家母所教,實不感擔陳掌柜的夸贊啊”
陳掌柜“我觀你們?nèi)怂乒室饷诿嫒?,不知何故啊,是否遇到難事?”
這時大姐蘇離夢也道“并未遇到難事,只是家中親人突亡,我們現(xiàn)在無親無故所以想低調(diào)總是好的”
陳掌柜不禁捥惜“我觀你姐弟三人如此機靈聰慧,想不到卻命運坎坷啊”
他一嘆后又對蘇離塵道:“我看蘇二姑娘剛才對我二樓的八駿圖觀賞多時,贊美不絕想來也是畫中高手吧”
蘇離塵眼神一閃,面上露出羞澀,將捧在手里的茶杯轉(zhuǎn)了轉(zhuǎn)“不怕陳掌柜的笑話,我從小頑皮不愛書畫,只是剛才墻上畫品太過傳神,所以忍不住一觀,原來馬眼不是畫上去的,而是鑲了寶石。難怪如此逼真,陳掌柜真是財力雄厚,家產(chǎn)萬貫,讓人羨慕啊。”
陳掌柜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不多時,滿堂紅的席面已送來,就在涼亭旁擺了一桌,三人已吃過面,并不饑餓,所以蘇離塵略一品嘗了板粟燒雞和糖炒粟子。味道并不比她做得差,就連爆米花也比她做得松脆。一番稱贊,三人告辭出了醫(yī)館。
三人來到街中朝著威武鏢局而去,小山子突然道“羅姐姐會幫我們嗎?”臉上已擦干浄了的大姐蘇離夢微笑道“前幾日是沒有銀錢,不好開口,現(xiàn)在多虧了二妹,賺了錢自然能找她幫助了,小山子你羅姐姐可是熱心快腸之人”。
原來,八年前,蘇友寧一家在來往平昌郡的路上,遇到正和山匪打成一團的威武鏢局,蘇友寧拔力相助,共抗山匪。
后來一個月后,他們在長新鎮(zhèn)重遇,才知大家住在同一條街上,于是兩家人慢慢熟悉起來,而威武鏢局的羅總鏢頭性格豪爽,為人大方,好結(jié)交朋友,對武藝高強的蘇友寧更敬重不已。
而立之年的他膝下有一兒一女,大女兒羅清允正好只比蘇離夢大一歲。她性格開朗活沷好動。讓遠離家鄉(xiāng)正不知所措的蘇離夢感到溫暖。于是兩個小女孩從小就成了好朋友。。
只是慢慢長大后,蘇離夢漸漸喜靜,終日隨母親刺繡練琴。而羅清允卻得他父親的一身武藝,自十二歲后還常女扮男裝隨父一起護鏢。但這也并沒有影響兩人的感情。
羅清允總是會隔些時日來到李家村和她們講路上遇到的事情,而她的弟弟羅清揚卻比較木納,遇到大姐蘇離夢和蘇離塵總是面紅耳赤說不出話,每次都會被小山子取笑。只是這兩年鏢局越做越大,邊關(guān)戰(zhàn)事漸少,進山打獵采藥的人漸多,而來往的皮貨藥財生意也越來越好。兩家來往的次數(shù)就少了些。
不過二十多天前蘇家出事,羅總鏢頭也曾親自前來,還問她們愿不愿去鎮(zhèn)上與他們同住,也好有個照應(yīng),不過被大姐蘇離夢婉拒了。這次她們?nèi)饲叭フ宜麄?,也不知他們在不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