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讓你跟我一起冒險了……”
沉入海底前，林牙在白玖耳邊呢喃，語氣第一次認真深沉。
白玖的回應就是，拉緊了他，然后一起沉入海里。
果然，林晨光沒有追過來。
有幡子在外圍，他們暫時得一呼吸的空間，兩側(cè)是涌動的海水，一串串的氣泡漂浮過來，越到海底，水溫也越發(fā)冰涼。
“至少老東西不敢追上來了……”林牙嘟囔一聲，從下而上看澄瑩的海水，通透的藍色映在他眼眸里，一片蕩漾。
“我們早該用這個的?！卑拙恋淖⒁饬s在奪魄幡上，有幡子包裹著他們，足夠有兩人呼吸的空氣了，先前用氣球真是弱爆了！
“就是，你不早提醒我。”林牙又變回了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你和他們……到底有什么恩怨？”
“……”他倏地沉默了。
“不想說就算了?！卑拙疗财沧欤D(zhuǎn)移了注意力，透過黑幕，看到他們下降的位置，赫然又到了夏家附近。
林牙揪了揪她衣服，沒好氣道：“告訴你也沒什么，你的過去我都知道了，作為交換，我把我的也說給你聽?！?p> 于是他開始低聲講述自己的故事，黑色幡子在海底隨著水流游蕩。
“我母親一共有四個孩子，但現(xiàn)在只有兩個活著，死去的兩個一個是我的妹妹，一個是我哥哥，我妹妹叫林元，哥哥叫林天。小元是被林天殺的，而林天是被我殺的……”
好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白玖眼眸閃了閃，繼續(xù)安靜的聽他講述。
“我妹妹小元她天生有些缺陷，說難聽點，她是個智障?！?p> “我們家族是個殘酷的家族，為了保持家族整體的優(yōu)越性以及后代的優(yōu)秀，小元在生下來后就被拋棄了?！?p> “小元作為被拋棄的成員，本是要在外面自生自滅，她是剛出生的孩子根本活不下去，我就離開了家族獨自帶著她長大。那時候我才幾十歲?！?p> 幾十歲的吸血鬼，勉強能夠自保，可那時候林牙小小年紀還要帶著沒有半點能力的妹妹，兩個孩子流落在外，其生活艱苦可見一斑。
“那時候我母親隔四五十年會來看我們一次，我知道她是放不下我這個兒子，小元在他們心里，已經(jīng)等于死去了……呵呵，殘酷無情的家族，他們對我的妹妹無情，我又為什么要對他們有情？他們還想讓我適應這個‘規(guī)則’，我偏不！”
說起那時候的日子，林牙情不自禁握緊了白玖的手，指甲嵌入她的皮膚，她只是皺眉望著他，什么都沒說。
“在我兩百歲的時候，小元也已經(jīng)一百五十多歲，她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漂亮的大姑娘，我教了她一百多年，她已經(jīng)學會很多簡短的話，會叫我哥哥，會說餓了渴了，會自己換衣服，我們住在一個森林里過的很快樂，她天生的能力使那些低等的妖怪都不敢侵犯她，我也可以放心的離開去辦事……”
“有次我出去辦事……”他聲音顫了顫，咬牙道，“等我回到家，卻發(fā)現(xiàn)小元她被……那個禽獸！小元還那么小，干干凈凈的，就被那個畜生糟蹋了！”
“??？”白玖一驚。
聽林牙的敘述，那個“禽獸”應該是他的哥哥林天才對，可是林天也是林元的哥哥才對??！
難道林天真是禽獸不如，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做那種亂倫之事？！
白玖直覺林家應該教不出那樣的孩子，雖說龍生九子，但九子品性多半還是繼承于父母，林家家族嚴苛冷酷，更不可能有那樣的敗家子了。
林牙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才道：“他是來找我的，家族要舉辦一場繼承人選定比賽，他只聽過我和小元的名字，卻不認識我們，趁我不在覬覦小元的美貌，就做那種有悖倫理畜生不如的事情！”
“當時我完全氣瘋了，我拼盡全身的力氣和他打，終于殺了他！雖然后來我養(yǎng)了五年的傷，但小元的屈辱總算報了！自那以后我發(fā)誓永遠與林家家族斷絕關(guān)系！可是沒想到，沒過多久小元就……死了?！?p> “她死的很冤，她全身筋脈盡斷，是生生痛死的！她用了自己所有的妖力，只為離開這個世界！我埋葬了她，直到五十年前，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墓地被人挖了，她的骨灰……全不見了?！?p> “你錯過了跟隨沈飛的成長，就是去找你妹妹的骨灰了？”白玖敏銳的把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
林牙點頭：“我聽說林家家族里多出了一個成員的墓地，就懷疑是小元的，后來托其他的妖怪去打聽，果然是她的墓地，骨灰也葬在了那里。如果小元活著，她也一定不想和林家再有一丁點的關(guān)系！我后來離開的幾個月就是去拿小元的骨灰！雖然費了些功夫，但我成功拿到了，也留下了自己的蹤跡，讓他們找到了我……”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白玖聽完他的敘述，話題一轉(zhuǎn)提到現(xiàn)在的境況，沒讓林牙沉浸在過去太久。
林牙果然從失落中走出來，悶悶道：“總之岸上不能去，要不我們就一直飄？”
“氧氣不夠用。”白玖提醒他。
“要不……”他又想個主意，“既然下來了，我們干脆再去夏家一趟，看能不能把海龍角搞到手？”
“我看希望渺茫……”
“唉，前有狼后有虎……如果狼虎能互相殘殺該多好……”
林牙感嘆著，突然腦袋上燈泡一亮，叮一下有了主意。
“白狐貍！”他扭頭看白玖，兩人視線相對，頓時讀通了對方的想法，這主意……他們似乎不約而同了。
夏家的蚌殼，偶爾的一張一合交換著水和空氣，巨大的蚌殼里隱隱透出光亮來，襯的海水也透徹起來。
里面的人自然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只聽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整個龐大的蚌殼都震動了幾番，里面的魚精紛紛大驚，夏美正和夏母說笑著，聞訊趕過來，就看到一層黑幕籠罩著蚌殼，林牙和白玖飄浮在海水里，居高臨下瞧著他們。
夏母氣的渾身發(fā)顫，喝道：“無名小輩！你們這是找死！”
林牙叉腰哈哈笑道：“我爹來了，我會怕你們？他就在海上等著，有本事你上去和他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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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元宵節(jié)快樂?。ㄟ祝孟裢砹它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