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會兒沒有到來,不空強烈攔阻,只身擋在炮口前面,斷斷不允發(fā)射。操炮高手面無表情回看張怕,意思是你自己的人,想怎么解決我不管。
張怕很是為難,十方大陣威力恐怖,四炮下去,必定死傷無數(shù)??墒茄矍扒闆r勢成騎虎,放炮威脅清門都不交人,不放炮清門肯定會死纏到底。目光掃過眾人,來幫忙的高手全是面無表情,好象即將發(fā)生的殺戮與他們毫無關(guān)系;倒是丫頭們面露關(guān)切之意,嘆氣道:“等下。”邁步走到雙方中間,沖清門高手平靜說道:“年前越國寧河水患,百姓死傷無算,計身死者二十三萬余人,受傷者三十三萬余人,無家可歸者一百七十六萬余人,毀損房屋三十余萬間,一百四十六個村鎮(zhèn)消失,這一切皆拜三才劍陣三人所賜,所以此三人我必殺之!”
側(cè)身回看眼靈力大炮,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說道:“你們用這炮轟我,我當沒事發(fā)生,放眼天下,想殺我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也不差你們一個清門;不說別人,就連現(xiàn)在幫我忙的十一位高手在一月前還在瘋狂追殺我,他們殺我好久,沒殺成,我就和他們商議,我給他們?nèi)f年草藥,讓他們幫我來清門殺人?!?p> 聲音不高,輕輕傳遍全場,眾人聽在耳中心中想的卻是各不相同,那聲音還在繼續(xù):“天地人三才劍陣三個混蛋當日被我殺死一個,跑掉倆人,我來清門要人,你們不給,那好,我便以十株萬年草藥易其二人首級,無論是誰,只要讓我看見他們的尸體,我就酬十株萬年草藥以謝,每一人十株萬年草藥?!?p> 一言驚起萬重浪,如今修真者多如牛毛,為求增進修行四處搜刮仙草靈丹,除個別幾處禁地外,尋常山野連百年生的草藥都不常見,何況萬年草藥?而眼前這個瘋子,只為一群已經(jīng)死掉的與他毫不相干的普通人就拿出十株萬年草藥懸賞殺人,瘋子,絕對是瘋子,那可是萬年草藥,而且是十株。
清門弟子有些躁亂,難怪十幾個元嬰高手肯自損修為布陣,能得到萬年草藥,十余年修為算得了什么?二十四星暗自后悔站錯了隊,清門三老面色變了又變,他們修為已臻化境,苦修多年不得進,如果有萬年草藥煉丹,哪怕只有一株……
張怕還在說話:“靈力炮威力大,十方大陣威力大,一炮之下,我不知道清門會變成什么模樣,上天有好生之德,在下實不愿枉增殺戮,還請幾位前輩仔細考慮過后才做決定?!毖酃庠竭^清門諸人,看向他們身后的磚瓦房屋,最后說出句話:“假使今日破不了八卦陣,無功而返,我將傳遍天下,任一人替我殺死清門惡賊,我必以十株萬年草藥謝之!”
以十株萬年草藥謝之!淡淡幾個字響徹清門弟子耳畔。十株萬年草藥的誘惑,對于天下修行者來說是好事,對清門來說絕對是無妄之災(zāi)。清門鎮(zhèn)上方的陰陽魚猶在,八卦大陣威力不減,但滿門上下卻集體失去斗志,十株萬年草藥的誘惑,足以引得天下修士踏平整個清門。他們再狂妄也不敢與天下修士為敵。
此一言后,天地一時寂靜。好半天,清流澀聲道:“要不……”張口結(jié)舌只說出兩字。清門另兩名長老眼神閃爍不定,心中只剩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不能讓清門毀在自己手中!
金五金六對望一眼,暗自嘆息不止,清門兩個惹事混蛋死定了,但是金家呢?是不是要改變策略?和一個拿寶貝隨意砸人的瘋子為敵,是不是有點兒欠考慮了?
許多人,無聲站立,四尊靈力大炮微閃寒光,對準清門,不空弱小身影擋在其前,十數(shù)名頂階高手面無表情,只清風(fēng)輕舞,拂過眾人。這一片風(fēng),拂過山川河流,拂過天下蒼生,拂過黑夜白天,拂過冬夏春秋,而拂過眾人身前時,卻變的肅殺冷厲。
良久,清門三老中為首之人說話:“罷了,這一仗,我們輸了?!敝灰彘T基業(yè)還在,我們就輸?shù)钠穑?p> 清流輕出口氣,低聲吩咐幾句,沒多久,十余名元嬰中階以上高手押著二人過來,正是天地人三才劍陣剩下二人。清流走上前,親自化去二人元嬰,破掉丹田法力,衣袖一拂,將他們送到張怕面前,朗聲道:“你二人恣意擅為,犯滔天殺戮,我代清門師祖收回師門傳授功法,逐你二人出門,日后……”想起他倆沒什么日后了,嘆氣不語索然后退。
此二人面若死灰,知道逃不過一死,表現(xiàn)的還像個男人,昂首而立,沖張怕叫到:“快些動手。”說起來也是命中該絕,張怕上次來的時候,他倆跑去金家,確實不在清門。后靈力炮轟跑張怕,他倆得到消息以為沒事了,便又回來??墒菦]想到才回來兩天就遭此大劫。
張怕甚是厭惡此二人,他對因私利置別人于死地的家伙都沒有好感,招出巨大硬鐵刀,雙手握住一劈而下,將其中一人自頭頂至褲襠豎劈成兩半,可是心中那股惡氣沒散,換成是誰天天被追殺,也會想發(fā)泄發(fā)泄的,便轉(zhuǎn)劈為砍,橫著又是數(shù)刀。再看那人,已經(jīng)變成一大片一大片肉片散落在地。
見過殺人的,可是沒見過這么殺人的,把人削成肉片?不空低念佛號,一道柔和金光浮在丫頭們身前擋住她們視線,沖張怕喝聲:“咄。”
斬殺一人后,張怕豎刀站立,頭微歪,面無表情看著地面血肉,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門眾人面色變得極其難看,在他們面前如此斬殺門下弟子,無異于明著打臉,而且打的不留一點情面,許多人握拳咬牙雙眼噴火,直想殺死張怕。
還剩下一人,看張怕如同見了鬼一樣,渾身顫抖嘶聲喊道:“殺了我,快殺了我!”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死亡的幻想,以及對死后的未知。
張怕抬頭看他,反手一刀揮過他頸項,血箭沖天而起,激射高高,好大一顆頭顱橫飛百多米跌落塵埃,身體呼嗵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