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恐怕也沒你想象的那么容易,金一他們可是咱們按照黑血堂的訓練方法苦心訓練出來的,雖然方法有些殘缺,訓練的時間也不夠長,但他們暗器網聯手合擊的威力,就連大哥你恐怕也應付維艱吧,現在他們十一個人可是全軍覆滅,我看這小子恐怕不像情報上那么簡單,況且那方面又千叮萬囑要活的,這種情況下誰想逮到這小子恐怕都要頭疼的?!钡谝粋€聲音傳了過來,羅飛揚這次知道了,這肯定是伍金山的弟弟伍金德。
“咦,對了,何教頭呢?爹爹,剛剛莊丁也只找到金一他們十一個人的尸體吧?”伍青青突然想起了一起追殺羅飛揚的何沖。
“四周都搜遍了,肯定沒有何沖的蹤跡,難道他還活著,看來應該再讓莊丁去搜查一下?”伍金山的聲音有些納悶,剛剛莊丁回報的時候他就在想這件事了。
羅飛揚感覺到腳旁的何沖心跳加速了少許,分明是在心里感激伍金山的恩情。
這傻比,哪天被人賣到窯子里當鴨了都得幫人家數錢。
痞子吃不到葡萄,心里直泛酸水,暗地里腹誹著,正想到這里,頓時想起來這世界的妓院可是光明正大開放的,而且這江南歷來多才子、權貴和富商,這方面的發(fā)展可是源遠流長,足以追溯到千年以前。
再想到伍青青那嬌俏可人的模樣,痞子的某個部位頓時開始充血,以前沒銀子,現在懷里揣著兩百兩金票,他哪還忍得著,暗自打定主意,意淫著到哪個妓院去見識一番花紅柳綠。
“何沖是不是當了叛徒?要不為什么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伍金德懷疑的問道。
躺在地上的何沖頓時雙眼冒出了沖天的怒火,先前金一他們完全不顧他的生死,連他也要一起殺的事情,已經讓生平最重情義的何沖心里不舒服到了極點,不過金一他們也只是小卒,何沖從內心里面還是寧可相信這只是他們自己的主意。
但現在連伍金德都這樣說,頓時讓他的心寒如冰,全身如墮冰窟,難道我為鐵熊莊出生入死這么多年,換來的就是這么個下場不成。
對,還有莊主,莊主是絕不會相信這些讒言的,何沖想起了這一點,頓時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螞蟻,帶著無限企盼的目光望向了伍金山他們的方向。
“不可能,何沖的性格我極為了解,他寧可死也不會當叛徒的。”伍金山的聲音傳來,頓時讓何沖如同豬八戒吃人參果,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舒爽到了極點,滿眼含著淚水,喃喃低念著感激的話語。
羅飛揚心里不由暗罵不已,他沒將何沖打昏過去,也是暗地里希望伍金山說出幾句傷他心的話,好增加自己收伏這個愚忠到極點的漢子的機會,現在伍金山來了這么一句,直接卡死了他所有的希望。
正在何沖熱淚盈眶,而羅飛揚則心里三字經不斷之時,伍金山突然又說了一段話。
“你還是不太清楚何沖的性格,他是那種認死理的人,只要誠心跟了誰,只要不被出賣,就必然至死無悔,這種至忠的人是不多見的,否則我當年也不會費盡心機布局,讓他陷入死地之后再出頭救了他,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他的真心效忠。”伍金山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直直的劈在了何沖的頭頂上。
羅飛揚看了一眼完全癡呆住的何沖,那木然而了無生機的眼神,那瞬間充滿了無數血絲的瞳仁,那在焦黑的皮膚下暴凸蠕動如同蚯蚓爬行的血管,還有不住劇烈顫抖的身軀,都說明了這個硬漢承受了他有生以來最沉重的打擊。
此時伍金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始終不明白大哥你為什么非要收伏這個傻蛋,他雖然一身硬功不錯,但也應該不至于讓你費這么大心力呀,如果愿意的話,咱們隨時能夠收買不少他這級數的江湖客?!?p> “二弟,你看事情還是目光短了一點,何沖的價值不是在于他的實力如何,而是在于他的忠誠,這種東西平時也許看不出來,但是在某些關鍵時刻,卻是無論用多少金銀也買不來的,我寧可犧牲金一他們,也不愿意讓何沖就這么死了。唉,我這次也失算了,片面的估計那個姓羅的小子實力,反而讓咱們損失慘重?!蔽榻鹕降脑捓镆矌狭瞬簧贌o奈。
羅飛揚對伍金山的話極為贊同,很多時候,一個愚忠的手下,遠比一個聰明而滑頭的手下要有用處。
聽到伍金山后面的話,痞子不由有些自鳴得意,丫挺的,不干你們一家伙,你們還真當少爺我是好吃的果子。不過旋既想起那個所謂的北斗星令,頓時愁眉苦臉起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羅飛揚完全可以想象出來,在大筆金錢和神兵的鼓動下,那些所謂的江湖俠士必然會血紅著雙眼,像瘋狗一樣拼命搜索他的行蹤,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
何沖就好像傻了一般,他內心那根最堅強的支柱被徹底的摧毀了,他不只是感覺到茫然,他現在就像掉進了無邊的汪洋,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出路。
羅飛揚也沒有出言相勸,這種沉重如山般的精神打擊,除非當事人自己走出去,指其他人開導是沒什么作用的。
羅飛揚再聽了幾句,也沒聽到其他有用的情報,除了知道自己突然變成了全江湖最炙手可熱的鍍金通緝犯,其他的完全沒聽到,對通緝他的勢力還是沒有概念,除了知道是個什么教。
突然心中一動,羅飛揚想到了掛在他手里的祝寒松,記得柳搖云似乎說過他好像是入了教的人,雖然對具體什么教也語焉不詳的,但羅飛揚似乎就只聽到過這么一個教派,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