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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閣

第七十一章 裝模作樣問案中

疏影閣 揮墨箜篌 2424 2008-11-25 22:12:49

    阿澈張了張嘴,思考了一下,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為什么要找個穩(wěn)婆來看?老婆子都膽小,說不準(zhǔn)不敢看尸體?!?p>  樓疏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理所當(dāng)然地道:“因為我不能看?!?p>  阿澈張口結(jié)舌,轉(zhuǎn)瞬滿臉通紅,趕緊喚著旁人請穩(wěn)婆去,回頭時所有人都滿臉通紅——憋笑憋的。

  饅頭西施姓張,毫不特殊的姓氏,據(jù)說閨名叫西西,樓疏若嗡著鼻子說起時還是像西施。張西施早喪母,跟著父親生活,開著一個饅頭鋪?zhàn)樱瑩?jù)說張老漢做饅頭手藝超群,鋪?zhàn)永镔u的饅頭分為蕎麥饅頭白面饅頭黑麥饅頭玉米面饅頭等等,兼之有個很有姿色的女兒,所以生活得還算不錯。

  饅頭西施就陳尸在自己的臥室里,不過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地上。躺的姿勢也沒什么奇怪,就是平常睡著了的姿勢,衣著完整,頭發(fā)披散下來,臉上也沒有妝——這其實(shí)是很正常的,她死在一兩個時辰前,那時大多數(shù)人都在睡夢中,誰會綁了頭發(fā)化著妝睡覺。當(dāng)然了,這個臥室也不是什么密室,據(jù)張老漢說他一早起來要和面,來叫女兒,見著房門大開,進(jìn)去便見到了尸體。

  也就是說,這個兇案簡直是一點(diǎn)出奇的地方都沒有。

  “越不出奇越難辦?!睒鞘枞羧缡钦f,“出奇的東西總會有蛛絲馬跡,光給我一具尸體其他什么也沒有,反而難搞得很?!?p>  被叫來的穩(wěn)婆膽戰(zhàn)心驚地看完了尸體,出來對著一屋子的男人(當(dāng)然其實(shí)海苑是女的可是她還是男裝著),說話也不利索,道:“沒……沒,身上穿得很整齊,也很干凈,昨天絕沒被……”

  鎮(zhèn)上的男人們都忍不住松了口氣,樓疏若漫不經(jīng)心道:“以前呢?”

  穩(wěn)婆一呆,支吾道:“不好明說,然的確已非處子……”

  一語出,眾座借驚。

  其時驗處之法良多,多數(shù)卻不可信,許多往往是需要活人配合,對著這么個死尸如何驗的處,用這穩(wěn)婆的話來說便是不好明說,大約便是比較私密的法子了。然而她既如此說,應(yīng)當(dāng)也的確是真事,畢竟沒有人吃飽了沒事干去誣蔑一個死人的清白。

  “這這這,這這這……”一直在旁候著的張老漢頓時語無倫次起來,搓著手頓足,道,“這這這!怎么會這樣!這是什么意思!”

  他女兒明顯是還沒跟誰定過親的,若是昨夜是被人奸殺了還好說,畢竟尚有個寧死不失貞的好名聲,如今的結(jié)論是昨夜沒什么,卻是早已非處子,簡直便是削掉了他的臉,一時之間簡直要為這不知廉恥的女兒羞憤欲死,回頭看看站了一屋的男人,若不是顧及到實(shí)在不好看,險些便要大吼“誰是奸夫”,卻又只得恨恨地咬了牙把話吞下。

  “意思就是……”樓疏若接了個口,又改口道,“張姑娘今年芳齡幾何?”

  張老漢嘆氣道:“剛滿十九?!?p>  “未曾許了人家吧?”

  “是啊……我家女兒可是……哪能隨便……哎!”張老漢又跺了一下腳。

  “大家先仔細(xì)聽我一言?!睒鞘枞舭窍率滞笊系氖纸仯植亮瞬帘亲硬诺?,“一般殺人嘛,總是要有些目的的,除非是意外誤殺,那便另當(dāng)別論。殺張姑娘的人總要有些目的——也就是說,張姑娘死了對他有些好處,他才會殺,對不對?”

  眾人不由得點(diǎn)頭,這太陽穴上開個洞,怎么說也不是意外誤殺。

  “我們幾人初到貴那個,阿嚏,寶地,連饅頭西施也不知道是哪位,又怎會巴巴地半夜趕到張家殺人?就算是為了財吧,也該是找上馬車兄比較實(shí)在,找饅頭西施做什么?若說貪圖她美色吧,穩(wěn)婆可也說了,她昨夜未被侵犯,所以我想來想去,實(shí)在沒想出來殺了饅頭西施于我們有什么好處,或者各位想不想得到?”

  眾人開始看向阿澈,他們一向以他馬首是瞻,卻見他也一時語塞,半晌回不出話來。

  “就一枚鐵蓮子,誰都可能有,馬車兄也說了,那鵪鶉也不知賣給了誰,所以嘛,誰都有可能握著這鐵蓮子。然而饅頭姑娘,咳咳,西施姑娘死了對誰有好處我們可不知道,至少對我們沒好處?!睒鞘枞粽f得跟繞口令一般,“我們還有急事要趕路,還煩請各位原諒一下,這事情就你們自己解決吧,恕不奉陪了?!?p>  他一拱手便要告辭,阿澈瞪著眼睛也不知要說什么好,明明覺得自己該留下這些人,卻又不知該以什么借口留下他們,一時不由得急得抓耳撓腮,眼看那眼睛詭異的人一轉(zhuǎn)身說走就走,其他幾人也都跟了上去,正不知如何自處,大喝一聲:“你們不能走!”

  只見樓疏若慢慢回頭,道:“為什么?”

  阿澈又抓耳撓腮,尷尬不已,卻見張老漢撲通一聲撲地,攔在他們面前,未語淚先流。

  “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啊……”樓疏若道。

  張老漢一愣。

  半晌才擦了眼淚,淚眼模糊地看著樓疏若道:“這位小兄弟為何搶我話頭?”

  “我就料到你要這么說,所以先替你說了算了?!睒鞘枞羧嗔巳啾亲?,“畢竟一邊哭一邊說話很辛苦的嘛,尊老愛幼是美德?!?p>  張老漢頓時覺得啞口無言。

  “所以?!边@次卻是染竹蹲了下來,溫言道,“要我們留下來給你女兒查查死因,找找兇手,對不對?”

  張老漢趕緊點(diǎn)頭。

  “那么……”染竹瞇起了眼,“對我們有什么好處呢?”

  張老漢又呆了一下,覺得自己身無長物,喃喃道:“我可沒有什么可以給你們……”

  “這個很好辦?!比局裥Φ溃叭羰菐湍闩畠荷炅嗽?,你跟我們走就行了?!?p>  “?。俊睆埨蠞h大大地吃了一驚,雖然女兒死了,他留在這地方也的確無依無靠,到哪里對他來說都一樣了,況且女兒已不清白,他留在這里也是徒增煩惱,說不準(zhǔn)還有白眼,走也是應(yīng)該的??墒沁@年輕公子又是為了什么要他跟著他們走?他過了半百的老頭子一個,還有什么價值?

  “為,為什么?”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染竹還是笑瞇瞇,很誠懇地道:“因為我愛上了你家的饅頭,以后吃不到我會很傷心,所以還請張老板時時滿足我的口腹之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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