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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男女

第十三章

聲色男女 姿年 6273 2009-07-16 20:32:00

    一碗水晶魚餛飩,米拉吃的狼吞虎咽、面目猙獰,像是在跟誰賭氣。吃到最后一粒餛飩,她拿起筷子插在上面,被戳出的兩個窟窿像兩只委屈的眼睛,油光四溢,放進(jìn)嘴里反復(fù)進(jìn)行腮部運(yùn)動,卻被一根難得一見的柔軟細(xì)小的魚刺卡住,可她硬是忍住微隱的痛,狠狠的咽了下去。

  空氣有些悶熱,飯后,米拉在街上蕩來蕩去,心緒始終無法安定,蕩街這種事不再像從前那樣會覺得是種愜意的享受和消遣,翻看手機(jī)的頻率幾乎到達(dá)每分鐘30次。

  瘋了,瘋了,你一定是瘋了,那個神經(jīng)病發(fā)瘋就讓他自己瘋好了,我拜托你請求你麻煩你不要被他傳染。碎碎念之后,她開始對他進(jìn)行慘無人道的詛咒。接著,忽然就想起,好多天沒去圖書夜店了。

  在米拉眼里,B城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總有這樣或那樣的24小時夜店,她喜歡去的是百合大廈旁邊的圖書夜店。數(shù)量可觀的書籍,安靜清新的環(huán)境,讓人清醒的冷氣,各種各樣的茉莉綠茶,以及懷揣了各種心理與需求來之閱讀的陌生男女,這一切都可以成為吸引她的理由,滿足她對時間的貪婪。

  她喜歡看那些看似乏味且超級無用的書,有時候是一本《楚辭》,有時候是一本《蘇格拉底的教化哲學(xué)》,對于蘇格拉底得不到愛情便自我逃避式的愛情哲學(xué),她從心底不能認(rèn)同。

  書店的老板是位年輕的姑娘,叫阿寧,她們非常熟識。這里的書僅供借閱,從不肯外賣,有很多書都是阿寧的私藏本,在新華書店都看不到。其中一些是在國外旅行帶回來的全外文書籍,法語、俄語、德語、西班牙語等等,米拉每次都只是摸一摸而已,很有自知之明的知曉自己絕對沒有本事讀懂,不過其中的一本俄語書的封面和插圖非常漂亮,里面有一些她很少見到的植物的圖片,可惜她完全不懂俄語,她很想知道那究竟是本什么樣的書。最近的一些是從香港和臺灣帶回來的繁體版當(dāng)?shù)亓餍械难郧樾≌f以及關(guān)于占卜的書籍。

  “好幾天沒來了啊,米拉?”阿寧一面翻書,一面跟米拉打招呼。

  “是啊,阿寧,最近生意看起來不錯啊?!?p>  “還行吧,會員增長了不少,最近新面孔多了些。你知道嗎,上次你翻到的那本俄語書,最近有個長的很帥的男人經(jīng)常來這里看那本書,你不是很想知道那本書的內(nèi)容嗎,下次他再來的時候我?guī)湍銌枂柨??!?p>  “好啊,謝謝你啊,阿寧,你真好。”

  “怎么了,我怎么看你有點(diǎn)心不在焉,有什么心事嗎?”

  “沒有啊,我很好,沒事?!?p>  “那就好,喂,想不想算命?”阿寧神秘兮兮的說著。

  “算命?還是算了吧,你還信那個啊,你什么時候當(dāng)上神婆了?”米拉被阿寧的樣子逗笑。

  “唉呀,我說的是真的啊,上次香港帶回來的那本占卜書,是我表姐送我的,她說很準(zhǔn)很準(zhǔn)的,可惜都是繁體字,簡單的還能認(rèn)識幾個,可好多我都不認(rèn)得啊。我想讓你看看啊,順便幫我算算?!?p>  “嗯,繁體字我倒是沒有問題,不過占卜這種東西,我不一定琢磨的透啊。”

  “我表姐說,這本書里每一種占卜術(shù)都有詳細(xì)的解釋和說明,方法也都很簡單的,試試吧?好不好?唉呀,拜托你了?!?p>  “那好吧,神婆。那本書放在哪了?”米拉看著阿寧懇求的樣子,無奈的答應(yīng)了,她向來對占卜這種東西持有敬畏和懷疑,那似乎是種對命運(yùn)的順從和屈服。

  “太好了,就在那邊倒數(shù)第三排的書架上倒數(shù)第三層的倒數(shù)第三本。”

  “天哪,你是在背繞口令嗎?”

  米拉走過去,看了半天才找到那本《占卜術(shù)》,黑色的封面上三個白色的繁體大字,怪異的很。

  米拉拿著書到閱讀區(qū)坐下,阿寧趕緊跟了過來。

  “快看看,都可以算些什么?”阿寧顯然已經(jīng)是迫不及待。

  “別急,我們先看看目錄,愛情篇,事業(yè)篇,災(zāi)難篇,財(cái)運(yùn)篇……還真是挺多?!泵桌钸吨?。

  “財(cái)運(yùn)篇?就給我算這個,看看我什么時候可以搖身變富婆!”

  “沒事吧你,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小富婆了好不好,真是服了你了?!?p>  “唉,除了人民幣我什么都不愛,要是讓我選擇一種死亡的方法,我一定會選擇——被人民幣活埋?!卑幷f著,還做出一臉幸福的表情。

  “哈,你真是沒救了,我看你啊應(yīng)該算一算什么可以結(jié)婚生子?免得你成天胡思亂想,想發(fā)大財(cái)都想瘋了?!泵桌贿呎f,一邊翻看那些占卜的方法,占卜道具還真是她聞所未聞,居然都是些茶具、茶水、咖啡、花瓣、樹葉、勺子……

  “唉,除非哪個男人拉著幾卡車的人民幣來向我求婚,我才會考慮這個。知道現(xiàn)在大學(xué)里流行什么擇偶標(biāo)準(zhǔn)嗎?有車有房,錢如牛毛,父母雙亡?!卑幯劬Φ傻拇蟠蟮?,說的抑揚(yáng)頓挫。

  “天哪,真的假的,聽起來還真是有點(diǎn)可怕,唉,高等教育的失敗與悲哀。你不會也有這么狠毒的想法吧?”米拉繼續(xù)看著占卜說明,露出吃驚的表情。

  “還好,我沒上過大學(xué),所以沒機(jī)會受到這種高等摧殘?!?p>  “嗯,我也只是受了點(diǎn)輕傷,沒有構(gòu)成等級殘廢。”

  米拉說著,忽然看到一則最簡單的占卜術(shù),是占卜愛情,道具就是透明的玻璃杯、茶葉、開水、勺子、盤子。

  “嗯,就它了!快點(diǎn)去拿玻璃杯、茶葉、開水、勺子和盤子,米大師即將為你診斷你的愛情命脈??烊タ烊??!?p>  “真沒勁,我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愛情。我看是你自己想算吧,好吧,等著?!卑幰贿叡г怪?,一邊起身去拿東西去了。

  “這個占卜一定要在夜晚來做。首先要保持桌子的平穩(wěn),在透明玻璃杯里用80度的水泡茶,待茶葉全部落定之后,用勺子舀出少量的茶水,然后放在盤子中間旋轉(zhuǎn)三圈,勺子里的水一定不可以灑出來,心中默念:神圣的掌管愛情的神,請給我的愛情指引方向吧。等勺子停止轉(zhuǎn)動的時候,輕輕的將勺子中的水倒在盤子中央,觀察水流的形狀,一直觀察到盤子中的水不再流動的時候,然后對照說明就會得到相應(yīng)的答案?!泵桌屑?xì)的念叨著占卜方法,念完之后,喘了口氣,“天,感覺好像小孩子過家家。”

  阿寧很快就拿來了道具,可她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得,死活不依。

  “我才不要算這個,你休想拿我當(dāng)實(shí)驗(yàn)品。不如給你自己算算,我看你最近心神不寧,一定是要犯桃花了!”

  “神婆,不要亂講話,現(xiàn)在流行單身,我一個人不知道過的有多好多開心,誰稀罕什么桃花?”

  “啊呀,介位童鞋(這位同學(xué)),不知道是誰剛才一下子偏偏翻到愛情占卜術(shù),現(xiàn)在是害怕了吧?”

  “算就算,我堂堂一個美女光棍我怕什么?”

  米拉撇撇嘴,接著兩人便開始按部就班的操作起來,雖然是第一次自己給自己占卜,米拉裝模作樣的倒還挺像那么回事??僧?dāng)她將勺子中的水倒在盤子中央的時候,米拉的心卻撲通撲通緊張了起來,水的形狀變換的奇奇怪怪,等了好幾分鐘還沒有停止流動。阿寧一邊看著水流的形狀,一邊不斷的對照著占卜書上的結(jié)果說明,可是很多繁體字她無法辨認(rèn),簡直比米拉還要著急。

  “停了停了,終于停了!”阿寧指著盤子中央分出兩叉的水流,興奮的說著。

  坐在閱讀區(qū)看書的人不約而同的朝著阿寧這邊投來奇怪或者厭惡的目光。

  “噓,小聲點(diǎn),你不想做生意了啊,吵到你的顧客了,人家都在看你呢。”米拉趕緊提醒阿寧向身后看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卑帉擂蔚恼酒鹕韥硇χ車娜说狼浮?p>  “水流開始的時候是橢圓形,中間的是不斷變化的多邊形,現(xiàn)在呢是分出兩叉的形狀。嗯,那么應(yīng)該是屬于第三種?!泵桌幻嬲f著,一面開始看著占卜書上的第三種說明,“真命天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段失意的感情過后,你會遭遇大小桃花,并且伴隨波折,跟大桃花之間會因誤會而導(dǎo)致情感的困境,小桃花難以預(yù)料。開運(yùn)物語: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大小桃花?看來我還真有未卜先知的天賦,米大小姐,還不從實(shí)招來?”阿寧擠著眼睛笑著盤問米拉。

  “這本書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什么大小桃花,現(xiàn)在與我親近的人,除了許穆以外,就連我家的蚊子都是母的?!?p>  “許穆就算了,不過我看事情沒那么簡單,一定有,也許是你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行了,神婆,我才不會相信這些鬼話,太不靠譜。”米拉說著,可腦海里卻不禁又回想起那句“我喜歡你”。

  阿寧正琢磨著,突然聽到一個很熟悉的男人的聲音:“請問老板在嗎?”

  “哦,在的,來了!”阿寧一面答應(yīng)著,一面起身從閱讀區(qū)快步走了出來。

  正是她向米粒念叨的那個懂俄語的帥氣的男人。

  “你好,來啦。”

  “是啊,還以為老板不在呢。因?yàn)樽罱n比較多,可能沒有時間在這里看書,我今天是想把之前看的那本書借回家看的?!?p>  “哦,我一個朋友在里面看書,我在跟她說話沒看到您來,真不好意思。呃,可以的,您現(xiàn)在是會員,書是可以借回家看的。”

  “好的,謝謝啊,那把卡拿給你刷一下押金就可以了是嗎?”

  “嗯,是的,書就在那邊第四個書架的第二層好像是倒數(shù)、倒數(shù)第五本?!?p>  “呵,您記性可真好,那我把卡給你,我先去拿書了?!蹦腥艘幻嫣统鰰T卡,一面準(zhǔn)備轉(zhuǎn)身。

  “哦,對了先生,我有件事情想麻煩您?”阿寧突然想起要幫米拉問到的事情。

  “嗯,您說?!蹦腥苏咀。蟹浅I埔舛匀说奈⑿?。

  “呃,我有一個朋友,她呢一直對您看的那本俄語書里的植物插圖非常感興趣,可是呢她完全不懂俄語,她很想知道那本書究竟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您可以告訴我嗎?”

  “哦,是這樣啊。呃,其實(shí)這本書主要是——”男人正準(zhǔn)備告訴阿寧書的內(nèi)容,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神婆,我要走了!”只見米拉從里面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

  站穩(wěn)的時候,忽然看見面前那張熟悉的男人的臉,不禁尷尬的笑了笑。

  “呃,你好?!贝丝蹋鎸ρ矍暗某?,米拉尷尬的實(shí)在想不出更合適的臺詞。

  “你好。你來這里看書?”楚然忍住笑意,問道。

  “是啊,我經(jīng)常來這里,是這里的資深會員。這位年輕貌美的老板阿寧,我們很熟,是朋友?!?p>  阿寧看著眼前的情景,有些暈頭,很配合的笑了笑。接著問了句:“原來你們認(rèn)識啊。”

  “是啊?!?p>  “是啊?!?p>  米拉和楚然異口同聲的說著,接著又是彼此尷尬的一笑。

  阿寧用了頗有內(nèi)涵的眼神不懷好意的看了看米拉,然后轉(zhuǎn)向楚然說:“哦,那就太好了,其實(shí)這位先生,剛才我就是幫米拉問的,既然你們這么熟,我想你可以直接跟她講解,她對那本書一直很感興趣。我想你直接跟她講,一定比對我講的更詳細(xì)?!?p>  楚然笑了笑,看著米拉說:“看來人和人的相逢真的是很奇妙?!?p>  米拉笑了笑,不知道說什么好,阿寧接過話茬,看著米拉說:“是啊是啊,我記得呢有個日本作家的文章里曾經(jīng)說過:相逢的人相逢了,迷失的人會再迷失?!?p>  “錯了啊,是‘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泵桌s緊糾正著。

  “哦?!卑庍@么一哦,米拉才發(fā)現(xiàn)這女人是故意說錯,好引她接話的。

  楚然拿了書,和米拉一同出了書店,兩人并肩走著,氣氛始終沉默。

  走到百合大廈門前的時候,米拉想起上次忘記付賬的事情,于是先開了口說:“真不好意思,上次我只顧走的匆忙,居然都忘記付賬了?!?p>  “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用那么緊張,我不會懷疑你是因?yàn)橄胭囐~才故意匆忙跑掉的?!背淮蛉さ恼f著,心里不禁又想起上次米拉坐了安全的車離去的畫面,他很想問些什么,可始終覺得不合適,又打住了。

  米拉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那好吧,如果現(xiàn)在付賬,你一定會加我利息,那樣我太不劃算了,所以呢我請你吃冰激凌,來補(bǔ)上這筆帳,如何?”米拉歪著腦袋,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

  “呵呵,又是薄荷綠茶冰激凌嗎?”楚然被米拉的樣子逗樂。

  “嗯嗯嗯。我印象中畫家都是比較沉悶而且反應(yīng)遲鈍的,不過看起來你還是比較聰明的?!?p>  “哈哈,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是個很會逗人開心的女孩子?!背灰槐菊?jīng)的說著。

  “有嗎?沒有。只是有個非常令人厭惡的家伙說我是低智商的笨蛋。”米拉憤憤的說著,一想到那個家伙,米拉的眉毛立即緊湊起來,足以夾死一只螞蚱。

  B城的人似乎是比其他城市的人們精力更旺盛一些,夜晚比白天還要喧囂,各種變幻閃爍的霓虹交織在一起,到處都是那么通徹明亮,無處可逃。

  安全看了看表,準(zhǔn)備回去,他關(guān)掉音樂教室的燈,鎖上門,離去。他在電梯里打開手機(jī),但是他沒有收到任何簡訊,他略微的失望,嘴角漾起一個愁苦高貴的線條。

  他們來到街邊一家非常小的冰激凌店鋪。剛走過來,店鋪的老板就很熱情的打招呼。

  “來啦,米拉?!?p>  “是啊。我要兩份薄荷綠茶冰激凌。并且是兩大份,謝謝?!泵桌幻嬲f著,一面付錢。

  “怎么好像你跟誰都很熟似得啊,你是本地人嗎?”楚然笑著不解的問道。

  “當(dāng)然不是啊,我家在C城。我是這家的常客,時間久了自然就很熟了啊。我請你的吃的這個冰激凌是全B城最好吃的,呃,當(dāng)然你們家做的那個也不錯,不過比起這個還差一點(diǎn)點(diǎn)的,不信你就嘗嘗看?!?p>  兩人坐在街邊的座位上,不一會兩大份堆的老高的冰激凌就擺在了面前。米拉迫不及待的開吃,楚然不禁咧了咧嘴,“這么多?呃,其實(shí),我很少吃冰激凌的。”

  “也是啊,真對不起,我忘記了大叔一般都很少吃這種東西?!?p>  “鬼丫頭,誰是大叔?我有那么老嗎,我只是很少吃,并不代表我吃不消?!背徽f著,示范性的吃了一大口,立即被冰的齜牙咧嘴、眉痛目苦。

  “嗯嗯,不錯嘛,二叔,繼續(xù)?!泵桌贿叧?,一邊取笑著楚然痛苦的表情。

  “二叔?你這丫頭真是古靈精怪的。算了,二叔就二叔吧,你敢叫我一聲二叔,我就敢答應(yīng),誰怕誰?!?p>  “對了,二叔,你借的那本書究竟些什么內(nèi)容啊?怎么會有那么多植物的圖片在里面呢,而且看上去非常美?!?p>  “嗯,那就是一本關(guān)于植物的介紹,里面匯集了各種各樣的植物,但又不僅僅是介紹植物的特征、習(xí)性,還包括一些傳說等等,很有趣?!?p>  兩人說說笑笑,非常開心,堆在面前的冰激凌也很快被消化掉了。

  而就在此時,安全站在街對面,本來準(zhǔn)備去地下停車場開車回家的他,卻硬生生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粗鴮γ婺菍γ奸_眼笑的男女,再想起那個女人整下午都不接他的電話,這會居然和別的男人在這里有說有笑的約會,安全的五臟六腑被來回踢打了個遍,表情相當(dāng)凝重。

  他甚至很想上前攬住她的腰,然后假裝曖mei和親密的告訴駱駝的表哥,她是他的女朋友。但是說不上為什么,他沒有那樣做,他只是有些生氣而失望的轉(zhuǎn)身走到地下停車場,然后開著車在西陵大道上疾馳,車廂里很大聲的播放著那首他自己創(chuàng)作并刻錄的《情不自禁》的CD。

  吃完冰激凌,米拉說要回家了,楚然笑著說:“今天就讓二叔送你吧。”

  “嗯,好吧,既然你都承認(rèn)是我二叔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有勞二叔了。”

  “甭客氣,二叔嘛,應(yīng)該的,走吧,我去開車?!?p>  米拉笑的咯咯的跟在楚然后面。

  車子停在花格子小區(qū)的門口,下車的時候,剛好撞見秦羽柔和許穆,他們也是剛剛才到家門口。

  “米拉!”

  許穆這一聲招呼,秦羽柔和楚然同時回頭,四個人不約而同的迎面走來。秦羽柔有些好奇的看著楚然和米拉。

  “羽柔姐?!泵桌芏Y貌的招呼了一聲?!芭?,對了,這是我二叔。呃,不對,他是楚然,他是我的朋友?!泵桌雷约赫f錯了話,有些不好意思。

  “哦,我們認(rèn)識的,是駱駝的表哥。上次在您的水吧,駱駝介紹過。您好?!鼻赜鹑岷芸蜌獾恼f著。

  “是的,您好,是秦羽柔,對嗎?!背挥昧Φ南肫鹚拿?,秦羽柔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哦,對啊,你們是認(rèn)識的,我都忘記了。”

  “原來大家都是自己人啊,你好你好,我叫許穆,許可證的許,莊嚴(yán)肅穆的穆。你叫楚、楚——然是嗎,很高興認(rèn)識你,謝謝你送米拉回來?!痹S穆握著楚然的手不放,弄的楚然有些不知所措。

  “呃,這位是?”楚然疑惑的看著米拉。

  “哦,他是我從小到大的貼身死黨,我們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秦羽柔和楚然同時吃驚的問道。

  “哦,不,是住在同一個小區(qū),我們住門對門,千萬別誤會,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泵桌H為尷尬的解釋著自己剛才的口誤。

  “是是是,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二位分別參觀一下我們各自的小窩,我們住門對門?!痹S穆試圖澄清。

  “不了,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你們早點(diǎn)休息吧,再見?!鼻赜鹑嵴f著,便轉(zhuǎn)身去開車。

  “謝謝你啊,羽柔姐?!痹S穆看著秦羽柔的背影,似乎有些遺憾。

  “哦,是啊,我也該回去了,明天還有課。早點(diǎn)休息啊,米拉。對了,這個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有時間打給我。呃,你的?”楚然一面說著,一面遞上自己的名片,出于禮貌,給許穆也遞了一張。

  “我沒有名片,沒關(guān)系,我會打給你的,那二叔,再見?!?p>  “嗯,小侄女,再見。”

  兩人呵呵的笑著告別,許穆在一旁看的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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