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回到家里,簡單煮了方便面當(dāng)午餐,無精打采的,一碗面吃的滿是情緒。吃完飯,連碗筷都懶得刷,便往沙發(fā)上一躺,她想盡快睡著,也許一覺醒來,什么煩惱都沒了,就這么想著,很快真的就睡著了。
謝舉給白美琴打電話,說安全昨天和兩個女孩在大滿貫吃海鮮,并且在公司的長期預(yù)定vip包房,簽的是白美琴的單,其中一個就是上次說過的那個在電視臺工作的女孩,另一個是第一次見。
“哦,那個女孩這是第幾次跟安全一起了?”
“第二次,上次是看見他送她回家?!?p> “她叫米什么來著?”
“米拉?!?p> “哦,對,是這個名字。你繼續(xù)盯吧,安全昨天夜里拉肚子脫水住院了,我在那兒守了他一夜?!?p> “哦,那您可得注意身體,好好休息一下。”
“嗯,父母為了兒女是什么都可以,可到了兒女這,為父母卻什么都不可以了,唉。”
“您別這么想,我想安全他會想通的,畢竟男人沒有事業(yè),是不完整的,他將來會需要您給他的這一切的?!?p> “嗯,但愿吧,我現(xiàn)在希望他快點回公司來幫我打點,我最近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記憶力也不好了,不服老都不行,公司下半年準(zhǔn)備上新項目,還要再成立一家新公司?!?p> “我明白,您放寬心,董事長,身體要緊。對了,董事長,明天我想回老家一趟,老家一個舅舅病重了,我媽讓我回去看看,所以就算請一天假吧,就一天,我保證準(zhǔn)時回來?!?p> “哦,那是要去看看,人老了一旦得了重病,就很難說了。既然這樣,你就去吧,一天也不要緊。”
“謝謝董事長,您真是通情達(dá)理。”
“唉,難得有人說我通情達(dá)理,行了,你就只管去吧?!?p> “是,再見,董事長?!?p> 白美琴掛了謝舉的電話,心里忽然有點不踏實,接著給安全打了個電話,安全說醫(yī)生說只是吃東西吃壞了肚子,已經(jīng)沒事了,他不想呆在醫(yī)院想回家。白美琴沒說什么,便答應(yīng)了,說是讓司機(jī)去接他。安全拒絕了,說他自己可以回家。白美琴想了想,沒說什么默許了,或許她也不想對他過于嬌待,他已經(jīng)是個男人,未來的安氏集團(tuán)的重任要交付于他。
安全辦了出院手續(xù),收拾東西,提著米拉送的那兩大袋零食,打了出租回家。
林媽開門看見安全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趕緊幫他拎著,問他怎么回來了,安全說因為想林媽了,不想在醫(yī)院,所以就回來了,惹的林媽笑的合不攏嘴。
他放下東西,拎著兩袋零食上樓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東西往沙發(fā)上一擱,就給米拉發(fā)了個短信:我出院了。短信發(fā)出去很久,都沒有回音。他看了看在床頭柜上的鉆石耳環(huán),忽然想起上午的事,他想他應(yīng)該給羽柔打個電話,可打了幾次都沒人接,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安全也覺得這事是自己做的有些不妥,既然出院了,應(yīng)該去參加她的生日晚宴。
安全把裝有紫色琉璃項鏈的錦盒藏在枕頭底下,還特意打開看了一下,唯恐又弄錯了。他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頭發(fā)一絲不亂,真是齊整,他比一般的男人都要齊整,就像女孩子一樣講究,干干凈凈的,完全沒有玩音樂的人那種隨意與邋遢。跟林媽說了一聲,便開車出去了。
車子剛巧經(jīng)過上次他看見米拉和楚然吃冰激凌的那家店鋪,他把車停在一個合適的位置,在店鋪門前太陽傘下的位置上坐下來。
“我要一份冰激凌?!?p> “好嘞,您想吃哪種味道的?”
“呃,我也不知道,您這兒最好吃的是哪種?”
“薄荷綠茶,要不您嘗嘗?”
“好?!?p> “好嘞,馬上就好?!?p> 店主很快把冰激凌端了上來,很熱情的說:“這種是最受歡迎的,我看您面生,第一次來我這小店吧?這種味道的冰激凌全b城屬我家最好吃,連米拉都這么說!哦,對了,您也不認(rèn)識米拉。您以前聽廣播嗎?音樂調(diào)頻?”
“音樂調(diào)頻?”安全聽到米拉的名字,不解的反問了一句。
“那您聽說過拉米嗎?”
“拉米?”安全疑惑的笑著搖搖頭。
“看來您肯定沒聽過廣播,拉米就是我說的米拉,以前音樂調(diào)頻的主播,我是她的忠實粉絲,不過她現(xiàn)在不在電臺了,好像是去了電視臺,但還是經(jīng)常來照顧我的生意。不過沒關(guān)系,我不打攪您吃東西了,您嘗嘗看,保證您下次還會來。”店主帶著頗為驕傲的神色說著,接著便忙活去了。
安全聽到粉絲兩個字,禁不住想狂笑一番,出于禮貌他狠狠的忍住了,可還是被咽在嗓子里的冰激凌嗆了一下。粉絲?她居然還有這個?原來她過去是電臺主播啊,說話總是那么刻薄那么難聽,還真是蠻有意思的。他覺得味道還不錯,完全忘記自己拉肚子拉的脫水才剛出院這檔子事,并且他沒吃午飯。
他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對她已經(jīng)到了一個著迷的狀態(tài),連同她到過的冰激凌店,他也要光顧一番,又如此巧合般的吃著她最愛的冰激凌,并且他嘴角的微笑從未舒緩。
他付完帳便去開車,依然沒有收到米拉的回信,他對著手機(jī)屏幕笑了笑,直接去了秦羽柔家。他到的時候,白美琴剛剛到,秦羽柔還沒回來。秦可生和羽柔媽媽非常熱情,看見安全來,便問了問他生病的事,安全說只是拉肚子,已經(jīng)打過針沒事了,羽柔過生日,他應(yīng)該來的。
四個人聊了一會,席間秦可生和白美琴聊起了關(guān)于下半年,安氏集團(tuán)開發(fā)新項目的事情。
“下半年安氏要抽出一部分力量新成立一家子公司,專門做‘依山傍水’這個項目,咱們b城是個旅游城市,我想利用資源把個項目建成全省最大的天然浴場,地址選在福山那邊,福山的空氣質(zhì)量高、環(huán)境優(yōu)美,又是四星級風(fēng)景區(qū),這個項目一旦建成,對b城進(jìn)一步提高社會知名度絕對是有好處的??墒乾F(xiàn)在,那塊地還沒批下來?!卑酌狼僬f到這兒,便停了下來,然后點了根煙。
“美琴啊,咱們也算是打了一輩子交道了,你說的意思我明白,你說的那片兒地,看中的人可不止你安氏一家,這要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我老秦絕不會給你設(shè)阻。再說將來如果倆孩子成了,我還能幫著外人嗎?只不過你說的那塊地,確實有難度,我只不過是個副市長?!鼻乜缮丝跓?,想接著說什么,卻又止住了。
“我知道,這些年你沒少幫安氏集團(tuán),我也一直非常感激,也知道你一直是個作風(fēng)比較正派的人,可是這個項目對安氏集團(tuán)真的很重要的,我已經(jīng)計劃了很久,并且打算投入的資金也非常巨大,要建就建最好最大的,它會集天然洗浴、特色餐飲、酒店和旅游觀光于一體,對咱們b城招商引資也會有極大促進(jìn)的。我相信在b城也沒有哪家公司能有我們這樣的實力,誰能一直跟我們爭?”
“是的,你知道是誰在背后跟你搶這塊地嗎?”
“是誰?”
“蘇阮集團(tuán)?!鼻乜缮D了頓,抽了口煙,接著說:“你應(yīng)該知道他親弟弟蘇明春是省委宣傳部部長,可他下半年就要進(jìn)省常委了。”后面的話秦可生沒再說下去,只是一味的抽煙。
白美琴似乎終于明白,為什么之前她提出與蘇明海合作開發(fā)這個項目的時候,蘇明海只是一味的說希望下半年合作愉快,并且說對這個項目不感興趣,還說自己公司現(xiàn)在資金和人手都相對緊張,肚里沒有空地吃這塊肥肉了。
白美琴皺著眉頭抽煙,不再說話,她想起蘇可可對安全有很有好感,也許上次她不該那樣安排林媽去打斷他們之間的交談,雖然她確實討厭蘇可可那樣的女孩,在她心里,秦羽柔絕對是她兒媳的第一人選,且不說家世背景門當(dāng)戶對,秦羽柔的事業(yè)心和上進(jìn)心也被她看好,將來是可以幫助安全共同打理安氏的人。
也許年輕男女之間交交朋友也沒關(guān)系,既然那個蘇可可對自己的兒子有意思,是不是可以就此利用一下,當(dāng)然她也不會真的讓他們好上,而且她的兒子也不會喜歡那樣的女孩,到時候一旦有機(jī)會得到那塊地,就不用再管她,安全和羽柔之間也不會因為那個蘇可可受到什么影響??商K明海畢竟是她親叔叔,她未必會幫著外人哪。
當(dāng)然,其實這只是白美琴的一個想法,她沒有確定一定會這樣做,沒有一定勝算的事情,她白美琴不會做,也不過是想想罷了,也許每一個歷經(jīng)商戰(zhàn)的女人,時時刻刻都會有這樣復(fù)雜的想法,她們習(xí)以為常。
后來秦可生又問了問安全的近況,安全說在搞音樂教室,秦可生語重心長的說:“安全,其實這些話本不該秦叔叔說,可是呢,這么些年,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母親非常不容易,尤其是你父親生病以后,這些年來她也算是歷經(jīng)滄桑,年輕人有興趣愛好是好事??墒菓?yīng)該分清主次,你年紀(jì)說起來也不算小了。不管你和羽柔成不成,我都覺得你應(yīng)該為你所在的位置擔(dān)負(fù)屬于自己的責(zé)任,男人嘛,必定有男人的責(zé)任?!?p> 安全鄭重的點了點頭,其實這番話如果是換成其他人來講,他必定站起來就走,但是他對秦可生這個人是持有十二分尊敬的,因為從小到大在他的心里,羽柔的父親是他所見過的那些商界、政界人物中最正直最樸實的一個。而且他確實給了安氏集團(tuán)很多幫助,不管怎么說,作為安泰林的兒子,在有些場合,他必須得替安家承他這份情。除了父親安泰林,秦可生是他第二個敬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