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姜扶柔沖他笑笑,“沒關系,我就是有點累了?!?p> “那就休息一會兒?!卑惨丝匆娊鋈嵝?,也不自覺地笑起來,“我不太會安慰人,說了什么不好的話,姐姐別放在心上?!?p> “怎么會?”姜扶柔搖搖頭。
她屬于有一點母性的,尤其是看見比她小幾歲還那么乖的安宜,平時跟她近一點說話有些時候還會臉紅。這幾天的相處,簡直讓她好感倍增。
這么乖的弟弟,她提著燈籠也找不到?怎么可能嫌棄他?
但姜扶柔還是沒在古物店帶待太久,跟耿叔到過別之后,她就和安宜去珩城中心醫(yī)院了,墨湛麟還在那邊等她的消息。
珩城中心醫(yī)院。
墨湛麟昨晚就睡在醫(yī)院這邊,為了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甚至把公司的事務也都調到醫(yī)院這邊來處理了。
接到姜扶柔的電話,他特意讓人提前安排好午飯,她昨天一直在外市忙事情,應該也沒吃什么好東西。
墨湛麟提前在樓下等她。
雨后的空氣都是清新的,涼爽中透著舒暢。姜扶柔的車子很快就到了醫(yī)院樓下,他朝思暮想的人從車里下來。
姜扶柔還有些意外,“怎么不在樓上等?特意下來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嗎?”
墨湛麟細細打量她,“不會,我都處理完了?!?p> 公務都是死的,哪能比的上鮮活的她呢?
就在墨湛麟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另一個人在車上下來。
安宜原本想著去開姜扶柔的車門的,但無奈她動作太快,沒有給他機會。老偵探剛剛給他發(fā)了這幾天去其他地方住的消息,是以,他耽擱了一會兒,現(xiàn)在才下車。
“墨總?!彼麑χ亏朦c頭示意。
墨湛麟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他倒是忘了,以后姜扶柔身邊怕不是還得一直跟著他。
他又忍不住看了安宜一眼,算了,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他跟一個孩子計較什么?
安宜察覺到他的動作,倒是也沒說什么。他看了一眼走在墨湛麟旁邊的姜扶柔,他們有說有笑的。
安宜收回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了墨湛麟辦公室之后,他才把況辰逸的身體報告和趙醫(yī)生的推斷告訴他們。
姜扶柔草草的翻看了一下數(shù)據(jù)報告,這東西她看不懂,也只能仰仗趙信銳。她開口把這兩天的事情說了一下,墨湛麟?yún)s沒有太多驚訝的情緒。有況辰逸被滅口的事情在先,現(xiàn)在的這些事情也不奇怪了。
只是直觀確定的時候還是有些沉重。
“那個成分很難確定對嗎?”姜扶柔問站在一旁的趙信銳。
趙醫(yī)生點頭,“是的,姜小姐?!?p> “如果存在相同的成分可以辨認嗎?”姜扶柔想到了另一個藥瓶。
聽她這么問,安宜也抬起了頭。
趙信銳猶豫一下,“這個應該是可以的?!?p> 姜扶柔把包里的藥瓶給他,本來打算回去給李濟的,但是現(xiàn)在這邊有著現(xiàn)成的可以信任的人,那她也不用多走一趟了。
“你查一下這里邊的成分?!?p> 趙信銳接過瓶子,看了一眼墨湛麟。
見墨湛麟默認了她的說法,趙信銳拿著藥瓶就走了。
趙醫(yī)生一走,房間里只剩下他們三個。姜扶柔看了一眼沉默的另外兩個人,突然問了一個其他的話題。
“費錦繡呢?”
墨湛麟抬眸,“還在況辰逸的病房里住著,這幾天沒什么異常。”
許是擔心姜扶柔怕她跑了,他又添一句,“她這幾天只是安穩(wěn)待的最后幾天,你不用擔心她的后果?!?p> 這是哪跟哪啊……
姜扶柔腹誹,但她沒反駁什么,帶著況辰逸的筆記去找她了。
她離開上善古物店之前,特意把筆記本拷貝了幾份,剩下這個原稿,她是打算給費錦繡的。
畢竟里邊大部分寫的都是和她有關的事。
而且那天費錦繡見到她第一面就急著把該告訴的線索都說了。把這個還給她,也算是對這段時間她盡心竭力的補償。
況辰逸的病房自從那天他死后,除了搶救和取證的時候有人進去過以外,一直都是費錦繡在里邊。
聽值班的小護士說,費錦繡整天都待在里邊,很少出來。
姜扶柔還是第一個來找她的。
她抬手敲了幾次門,終于聽到里邊的人讓她進來的聲音。
不是她記憶里的那個囂張跋扈,把自己的喜好和憎惡表現(xiàn)的那么鮮明的女人,此刻的費錦繡,顯得寡淡極了。
“姜扶柔?”
費錦繡大概是剛剛在擺弄床上的被子,沒有想到進來的會是她。
“你們查到線索了嗎?”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很久沒喝過水了。
姜扶柔站到床尾的位置,“查到了,多虧了你的消息?!?p> 費錦繡松了一口氣,這幾天她也在為這件事提心吊膽。還好,他們的事情很順利。
“……多虧了他的消息,我只是個傳話的人?!辟M錦繡低下頭,再次疊那床被子。
“我有個東西要給你?!苯鋈崮贸瞿莻€黑色的筆記本,遞給費錦繡,“這是他在孤兒院的時候記的日記?!?p> 費錦繡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它,“這個對你們沒有用嗎?”
姜扶柔解釋,“我拷貝了一些原件,這個你拿著就行?!?p> 她不再猶豫,而是把那個筆記本接過去。
明明是個很薄的冊子,但拿到手上,費錦繡有些覺得脫力的感覺。
“你……”她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開口說什么。
也是,她和姜扶柔之間,哪里有話題可說呢?
空氣里沉默很久,姜扶柔開口?!叭绻麤]事,那我就先走了?!?p> “好?!辟M錦繡應聲,低下頭不再看她。
姜扶柔沒說什么,徑自離開了病房。
人走了之后,費錦繡才鄭重的把那個日記本打開。
里邊確實沒什么重要的事,除了戴康德,幾乎就是關于她的。從初見的刻意接近她,到后來的不得已想要分開。
她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紙張上的字跡,似乎就能想象到之前的主人是怎么一筆一畫寫下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