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也沒有再糾結這件無關緊要的事。
國外的某處實驗室。
二樓。
“你說什么?”男人的憤怒的聲音從辦公室內傳來,仿佛隔著門都能感覺到他的怒火。本來要進去匯報工作的幾個人瞬間決定推后再說,一前一后的走了。
釋高卓掛下電話,手機隨手一丟就靠在了椅子上。
姜扶柔,她居然去找那個老頭了。真是怪他之前把事情估計的偏差太大,墨湛麟和她的感情就是好,連殺害未婚妻這個罪名落到頭上都可以原諒。
這就是他們墨家嗎?
他笑起來,笑了幾聲又冷了臉。
找到了老頭又怎么樣?
那老頭又知道他多少?在那待了幾年都以為他是死心塌地的好學生,真是樂得開心。一個老廢物罷了,連他的性情都不知道,姜扶柔他們就算找到了他又有什么用?
聯(lián)合老頭復制他的東西嗎?可笑。
不過這件事也讓釋高卓清醒了一些,那日那人說的話是對的。他沒有反悔和思考的時間了,與其等下去,不如冒險一次。
想通了這件事,他撥通了一直記在心里的備用號碼。
“喂,去做一件事?!?p> 白陽機場。
應玉然陪同穆文宏下了飛機之后,叫車準備先在酒店歇一晚。穆文宏年紀大了,研究所離機場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天色接近傍晚,再加上今天講了四五個小時的課,她怕他身體吃不消。
誰料到穆文宏竟然直接要求回研究所。
“老師,天色這么晚了,您還是先吃飯要緊?!睉袢话櫭?,穆文宏明顯是累了,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吃完飯?zhí)炀秃诹?,實在想回去那時候也不遲。
但穆文宏的表情一直說不上好,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應玉然,一時間有些難辦。
這個學生他還是蠻喜歡的,平時也都寵著。但今天心里的事情一直煩著他,想了想,穆文宏還是沒有改變決定。
“玉然,送我回去吧,我有些靈感還在腦子里?!彼嫔蠜]什么多余的表情,“不抓緊記錄下來我實在放不下心?!?p> 在一切沒有下結論之前,他不好直接說什么,更何況這件事和應玉然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見穆文宏這么堅持,應玉然也不好再忤逆他,只好無奈的同意了。但是她提了另一個要求。
“好吧,不過老師你等我一下?!睉袢话研欣钕浞旁谠兀掖遗艹鋈ゲ恢栏陕锪?。
幾分鐘之后她才回來,手上拿著一個小袋子。
應玉然臉上帶著笑,把手抓餅塞到穆文宏手上?!袄蠋?,那先吃著這個墊一下肚子吧,您老是餓著也不行,最快我們還有兩個多小時才能到家。我先去叫車?!?p> 她說完,就打電話給司機了。
墨氏集團。
最高層的會議廳,幾乎領導層的人都坐在長桌旁,大家的視線都放在另一頭的幻燈片上,有一個人正在那講解他的方案。
這是這個季度的第一次總結會議,所有領導和管理階層的人都要做出總結和展望,或是提出方案以及新的構想。
墨湛麟還是第一次在這樣一個重要的會議上走神。
直到長桌另一端的人講演完他才回過神。
“總……總裁……”那邊的小經理的話頗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意味,按理來說,他剛剛結束的時候總裁就會發(fā)表意見或者示意他下去。
但是他不僅沒這么做,甚至他鼓起勇氣叫了幾次之后還是沒有反應。
甚至墨湛麟的臉色也不好。
怎…怎么辦?不會是他哪里說錯話了吧?
長桌上的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有了表情,有些人是同情,也有些人幸災樂禍,還有的偷偷觀察那邊墨湛麟的反應。
會議上很少出現(xiàn)過這么長的沉默情況,眾人當然是都把心提起來了,看看到底犯得是什么錯誤,能讓墨湛麟的反應這么大。
唐德也在會議室里,就坐在墨湛麟的下手。他雖然名義上算是墨湛麟的私人助理,但實際上在公司也有相當大的權利。
他注意到長桌上的情況,也有些疑惑的望了墨湛麟一眼。
唐德只是掃了一眼就明白了狀況。
他心里也駭然的很,墨湛麟這樣的工作狂有一天居然能在這么重要的會議上走神。要說他的震驚程度有幾許,那就是堪堪可以載入史冊的程度。
但他面上沒什么變化,和眾人一樣看著對面的那個“倒霉蛋”。
墨湛麟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看到了面前神色各異的眾人。
他心底頓時有些懊惱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但沒有什么外在的情緒表現(xiàn)。只是離他近的人莫名的感覺氣壓又低了一些。
他清了清嗓,眾人都收回自己與會議無關的表情。
“你下去吧?!蹦亏肟聪蚰莻€倒霉的小經理,出乎眾人的意料沒有什么批評,而是又重新回到一開始的會議姿態(tài)?!跋乱粋€?!?p> 等到會議結束,眾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墨湛麟才嘆出一口氣。
他還坐在一開始的座位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德這時候已經送走了開會的那些經理和領導,走到墨湛麟身后。
“你還待在這做什么?!蹦亏腚S意開口,但也沒有動過位置。
唐德想起來墨母的囑咐,語氣很自然的說,“總裁,您要是想,就去找姜小姐好了?!?p> “誰告訴你我想她了?”墨湛麟這才抬頭,表情說不上喜怒,好像只是隨意的問一個問題。
但唐德沒有被嚇到,還是開口說,“您除了想姜小姐,難不成還有別人嗎?”
“您現(xiàn)在病還沒有完全好,找姜小姐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說完這些,唐德帶上門走了。
墨湛麟覺得有些好笑。
這唐德到底是在勸他還是堵他的?
一點兒也不會說話,真不明白當初是怎么選上他做助理的。
這幸好是現(xiàn)在,他的脾氣和病都好了不少,若是從前,怕不是還要和他發(fā)火。
不過再不中聽也罷,說的倒是真的。
墨湛麟看了一眼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