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了。
墨湛麟也忍不住扯出一個笑,太好了,太好了,她有救了。
姜扶柔也由悲為喜,甚至連水性都要好了不少。墨湛麟感覺身上的身子都輕了。
她也用手抓著那個天窗,雖然對她來說吃力很多。將近一天,這還是她第一次語氣帶笑?!澳憧煺艺??!?p> 墨湛麟也高興,他去摸自己身上的口袋,幾秒鐘之后,他卻沉默下來。
“……怎么了?”姜扶柔見他的神色不對,著急開口。
墨湛麟抬頭看她,那一眼連素來對文字語言敏感的姜扶柔也無法形容。“沒了?!?p> 他極為痛苦的說出下一句話,“應(yīng)該是剛剛在水灌到一半的丟的。對不起,都怪我。”
姜扶柔也失去了笑意,但她沒說出半分責怪的話,“沒事的,不怪你,你也是為了救我,該自責的是我才對?!?p> 要不是為了救她,墨湛麟一個人就能浮到天窗那邊撬鎖離開了。
屋里的水冰冷刺骨,姜扶柔過了剛剛逃生的勁,身子像是剛剛反應(yīng)過來一樣發(fā)起抖來。
她盡量兩只手都抓住天窗上的鐵柵欄,不讓自己身體的壓力加到墨湛麟身上。
他很累了。
水不灌了之后,兩個人就只能這樣僵持在水面上。就這樣一直撐著,等待不知道何時才能到來的救援。
離這里一千米開外的地方。
唐德在這邊已經(jīng)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許久,那信號時有時無,甚至還會偏離原本的位置。終于在他們轉(zhuǎn)到一側(cè)的時候,信號穩(wěn)定了下來。
車子全速行駛,他們終于到一個村莊前停下。
唐德陰沉著臉下車,這次他連墨湛麟私下養(yǎng)的一些人都帶來了,無論是什么人,把手伸到墨湛麟身上就是死路一條。
他示意那些人跟在他身后。
在他們進村的時候,屋內(nèi)的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瘦高個心頭一陣不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好端端的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人進來。但他也不是沒見過突發(fā)場面的人,端坐了幾分鐘之后,他把身旁的小個子推出去。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現(xiàn)在我們是村民,你裝的像一點?!彼恼Z氣還算冷靜,只要再過幾個小時,他們就可以完成任務(wù)了。只不過被他推出去的那個正好是昨晚下過水牢里的一個。
小個子哆哆嗦嗦的,怕被領(lǐng)頭的罵,又深吸幾口氣,才推開房門。
“你們……要找誰嗎?”小個子表情很鎮(zhèn)定,看不出有什么異常。
但唐德卻突然笑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信號定位在他身上,那想要找墨湛麟該從什么地方下手也就清楚了。
“把他抓起來?!?p> 唐德一聲令下,后面的幾個人馬上鉗制住他。
小個子動彈不得,他慌了神,“做什么?你們這是犯罪!”
唐德不理他,繼續(xù)開口,“屋子內(nèi)的所有人給我控制住,一個人都不能放過。”
身后的一群人馬上進了屋子,幾分鐘之后,屋里打斗的聲音停了,看來是被控制住了。
小個子這才明白這伙人是沖他們來的,他憤而開口,“你是誰?快放開我!”
唐德心里的不安還是沒有壓下去,馬上天就要亮了,而總裁和姜扶柔還是沒有下落。
“放開你?真是蠢貨,我是墨湛麟的助理?!碧频律踔劣X得解釋都是放下了身段,“告訴我,墨湛麟和姜扶柔在哪?”
小個子這才明白他們的身份,他哆嗦起來,這個反應(yīng),有沒有關(guān)系簡直不言而喻。
“我……我不知道……”
冰冷的槍口已經(jīng)抵住他的額頭,小個子已經(jīng)聽見上膛的聲音,唐德不耐煩的開口,“帶路。”
小個子心底害怕,但還是想回頭看一眼屋子里,他不是決定人,這么做會不會?
“你在猶豫什么?賭我的槍里有沒有子彈嗎?”
自己的命懸在弦上,其他人也受困,這絕對不是他有意投敵,是不得不啊。
小個子馬上想通,舉起手來,換上一副畏畏縮縮但是又諂媚的神情,“我這就帶您過去?!?p> 唐德覺得一陣反胃,踹了他一腳,“快點!”
天馬上就要亮了,姜扶柔和墨湛麟還在水牢里苦苦撐著。
“墨湛麟……?”姜扶柔小心翼翼的開口,他已經(jīng)幾分鐘沒有動靜了,姜扶柔忍不住出聲。
“我在。”他用力抬頭望了她一眼,本想努力扯出一個笑,但實在沒有多余的力氣了。他只能用一種揉著情意和內(nèi)疚的眼神看她。
姜扶柔被刺痛了,她本來想哭,但是哭是此刻最蠢的做法?!拔摇?p> 墨湛麟是真的要撐不住了,昨天晚上退的燒今天好像又發(fā)作了。也是,泡在這樣的水里,哪能不發(fā)言呢?從被劫持到現(xiàn)在,他僅僅只是休息了兩三個小時,現(xiàn)在更是疲憊不堪。
盡管他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確定,自己已經(jīng)到極限了,攀著欄桿的又一小時已經(jīng)是極限了。他沒有力氣了。
墨湛麟微微垂眸,離得近,他能看見姜扶柔的身子還在抖。是啊,她也撐不住了。
他想笑,但是只能靜靜的望著她。
墨湛麟突然移了些位置,貼到了姜扶柔身上。
“墨湛麟……?”
姜扶柔昏昏沉沉的,恍惚中感覺他好像碰了自己。
她艱難的抬起頭,看見墨湛麟問她,“還能堅持多久?再堅持一會兒,好嗎?”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溫柔。在這種情況下,姜扶柔的心甚至都快了一些,她下意識的點點頭,看見面前疲憊的男人綻放出一個笑容。
“那我們說定了?!?p> 然后姜扶柔就看到,他手上拿的竟然是自己的另一個耳飾!
“你做什么?不可能的?!彼窍氍F(xiàn)在磨直它嗎?怎么可能呢?
但是墨湛麟退開了幾步,姜扶柔碰不到他。
能迅速讓這個耳飾回直的辦法不是沒有,他只能靠蠻力了。
沒有借力的東西,甚至還會傷到自己。但現(xiàn)在這些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墨湛麟拿著那個耳飾,似乎是心都安心下來了。
他第一次為這樣的一件事情乞求他原本不信的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