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落王箭看向馬特:“多麗人已經(jīng)快絕種了還要瞎摻和進來,有什么情況我可不會救你們的?!?p> 雖然語氣聽起來依舊不留情面,但是知道馬特是多麗人后隕落王箭的態(tài)度還是緩和了不少,畢竟在五百年前的光明復(fù)興戰(zhàn)役中多麗人一直在維護著黑暗大陸。
“我只是在再盡一份身為多麗人應(yīng)該盡的力,封印在哪里?”馬特說著環(huán)視了這個大殿并無任何封印的痕跡。
隕落王箭卻是指了指地面:“這下面是一個封印虛空,虛空的另一邊就是死魂界,帝丹大人的左手就在那封印虛空里了?!?p> “可是看你站在這里一步不動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問題了?”肖溱操著雙手斜眼看向這家伙。心想,既然他知道帝丹的封印位置卻沒有去取就肯定是遇到什么障礙了。
“這你也看出來啦?”隕落王箭無奈地聳了聳肩,然后伸出手指指向上方。
兩人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頓時傻眼了,那高高的屋頂上方居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千鈞陣,這種千鈞陣是一種力量型攻擊法陣,如果被壓上,任你刀槍不入也會被壓成肉醬。
“我勸你們不要亂動,這里的每一塊地磚都是有規(guī)律的,踏錯了,上面那些玩意兒就會掉下來,然后就死定了?!彪E落王箭的聲音再次波瀾不驚地傳來。
一聽這話,兩人額頭直冒冷汗,趕緊穩(wěn)住身體不亂動。
“你怎么早不說??!”本來這家伙殺了林學(xué)讓肖溱對他非常痛恨,好不容易知道了黑暗大陸的真相決心先原諒他,沒想到這家伙死性不改,讓肖溱很想沖上去砍了他。
然而隕落王箭卻丟出一句:“我怎么知道你們會跑進來?再說我正研究著怎么離開這卻被你們突然冒出來給打斷了思路我還沒說什么呢……”
頓時肖溱被堵得沒了話,決定研究起這些地磚來。
肖溱可以算是法陣研究專家了,但是只打量了這些地磚一遍她就搖頭了:“這是多維陣法,是世界上唯一一種完美無解的陣法。這地磚上的圖文只是表象,它應(yīng)該同另外一非平行空間的圖文銜接,而那個空間平面圖文又可能銜接了另外面的平面空間,這樣一個面銜接一個面,最后這些面一般會構(gòu)成一個封閉空間,而解除這個法陣的鑰匙就是最后那個平面,只有破壞最后一個平面才能出去??捎捎诳臻g是完全封閉的,到底哪個面才是最終面根本無法看破。但是要繪制這種陣法實在是太困難了,在書上被稱為‘不可能繪制陣法’,沒想到還真有!”
看馬特好像理解起來很痛苦,肖溱又道:“這就好比一個立方體,如果你看著它怎樣一個面一個面組合起來的自然也就知道組合順序??墒悄靡粋€已經(jīng)成型的立方體放到你面前讓你猜哪一個面是最后放上去的面,你能猜出來么?而我們現(xiàn)在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問題,恐怕這座宮殿就是這個多維法陣,鑰匙恐怕是其中一扇墻壁吧!真是變態(tài),要不然怎么連這家伙也被難住了?”
隕落王箭再一次對肖溱刮目相看了,他頭一次對她露出了一絲贊嘆:“五色大陸上能對法陣有這么深入研究的人可不多。我們現(xiàn)在只有破解掉這個機關(guān)才能進入火焰迷宮內(nèi)部,憑借我同帝丹大人的感應(yīng)我一定能找到她。不過……這陣法也不是完全不可破。”
他剛說道這里,小北突然朝他看了過去,目光凌冽,居然把隕落王箭嚇得倒退了一步。
還好……沒有踩到陷阱上。
“這種陣法是絕對無解的,最好不要聽它亂講?!蹦闹佬”蓖蝗痪驼f話了,是男音,聲音……嗯!還蠻悅耳的。
肖溱和馬特從來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在獸類形態(tài)會說話,還是人類的語言,太不可思議了。
然而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就是隕落王箭卻突然單膝朝小北給跪了下去,并低下了頭,神情有些懼怕:“我的前主人,您當初將我贈送給了帝丹大人的目的……額……咱們暫且不討論了??墒俏冶仨毥獬鄣ご笕说姆庥?,這是身為仆從的使命,請您不要阻止?!?p> 天??!小北居然是這個隕落王箭的前主人,難怪他那么怕它了。
小北看著隕落王箭良久,最后道:“你說的方法,是想犧牲我的朋友不是么?”
“這怎么說?”肖溱和馬特面面相覷。
隕落王箭站起了身:“其實這這種多維法陣本來是完美無缺的,但是過于完美的東西總是危險的。故而設(shè)計者會設(shè)計一個額外的控制點。通過這個控制點也可以開啟法陣?!闭f著,隕落王箭手指指向了大殿中央一個圓形凸臺,“站上去,只要獻上人類最寶貴的生命作為祭品就可以?!?p> “以生命做祭品?”肖溱瞪大了眼睛,“如果失去生命,那開啟法陣又有什么意義?有這樣的嗎?”
“所以才說要有人犧牲啊!你們別看我,我不是人類?!彪E落王箭說著看向了肖溱。
在他看來,馬特是多麗人,他對多麗人還是很有好感的,而小北是他的前主人,一只真正的惡魔,誰也別想傷了他。那么,自然就只剩下肖溱了……
然而他剛有異動,小北就立刻擋在他和肖溱中間:“你別想碰她!”
隕落王箭嘆了口氣,但態(tài)度還是非常恭敬:“我的前主人,這個女人對您來說難道比帝丹大人還要重要?”
哪知道小北非常固執(zhí):“帝丹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是……”小北歪著頭想了想又道,“肖溱也重要,她不能死?!?p> 隕落王箭還能說啥,啥也不能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北才是他的真正主人,而他之所以能夠擁有自我意識完全是因為它身上寄托了一絲小北的靈魂。不然他絕對不可能活化,從而控制林學(xué),最后占據(jù)了林學(xué)的身體。
因此,他可以拒絕帝丹的要求卻不可能拒絕得了小北的要求。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肖溱自己不想死,可是也不想馬特去死,她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活著。
“當然有了,摸出你的飛翔陣,從這里離開,從哪來就滾回哪去?!彪E落王箭被小北攔住自然不敢對肖溱怎么樣了,但是對她的態(tài)度也好不了哪去。
而小北看了眼馬特,要是他的話就干脆把馬特丟過去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待見這男的??墒悄菢拥脑挕や跁拮约喊桑克运湍菢涌粗R特看得他毛骨悚然,但是卻沒有動手。
然而就在這幾個人陷入僵持的時候,突然一道冰藍的光線一劃而過,然后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左前方的一面墻壁居然瞬間碎裂開來。
頓時,眾人只覺得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成一個個漩渦,等空間穩(wěn)定下來以后,發(fā)現(xiàn)居然已經(jīng)身處一片虛空之中。
這虛空沒有邊際,前方一條紅色流光組成的河流奔騰而過,非常壯觀。腳下沒有道路,但是身體卻可以漂浮在半空中,還能行走。
“真是一群沒用的家伙!沒有我,什么事情也干不了!”一個少女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女子在不遠處浮現(xiàn)了出來。
不是齊嘯風(fēng)還能是誰?
而馬特現(xiàn)在看著齊嘯風(fēng)的神情就復(fù)雜多了,他吞吞吐吐地問道:“你……你是不是應(yīng)該叫朵靈瑤?”
齊嘯風(fēng)扭頭看向馬特,她不明白為何眼前這個男人會露出這樣一幅……哀傷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有一絲觸動。她趕緊避開了馬特的眼睛,神情居然難得不那么傲慢了一點,有耐心地回道:“對?。∈请E落王箭告訴你的吧?我覺得朵靈瑤這個名字當壞人不夠氣派,就取了個齊嘯風(fēng)了?!?p> 要是以前聽到這家伙這么說話,肖溱和馬特肯定又要抹汗了。可是現(xiàn)在……
肖溱輕輕拍了拍馬特的肩膀,笑道:“她還活著不就是最好的了么?”
馬特卻是苦笑:“她以前可是非常溫柔的,現(xiàn)在,根本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就像是一具單純?yōu)榱私獬帑愖迥е涠嬖诘臋C器,是我虧欠了她?!?p> 按照齊嘯風(fēng)的說法,帝丹的封印就在這條流光組成的河流對岸,很顯然,這并不是一條簡單的河流。
就在幾人剛剛靠近河流的邊緣,那河流仿佛是有感應(yīng)般,原本在歡快奔騰的流光居然停止了下來,并開始一團一團地凝聚起一個個光團。最后只見一雙巨大的翅膀磅礴有力地從光團中伸展而出,一頭飛鳥沖破光團而出,在半空中一個回旋,便拍打著翅膀立刻朝幾人直沖而來。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這是彌色河的守衛(wèi)神。”朵靈瑤促起了好看的眉頭。
肖溱和馬特從遇見她開始就沒見她有過這么嚴肅認真的表情,連朵靈瑤都感到棘手的東西……一定不是一般的難纏。
這一刻,這幾個本來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的人不得不體現(xiàn)出一點團隊精神來。他們背靠著背,圍成了一圈,把自己的后背交給曾經(jīng)廝殺過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