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臨淵
武凌跟著三絕老人來到店鋪附近的一處水榭，里面不知何時早已經(jīng)放好了一張七弦琴。
等兩人進入水榭后，數(shù)名黑衣出現(xiàn)，眾人被攔在外面，只能在河邊遠遠望著。蘇家兄妹則上了二樓，在窗戶邊看著。
在三絕老人做準(zhǔn)備時，蘇玉棠問道：“哥哥，你能在一年內(nèi)做到三絕老人的要求嗎？”
蘇則思考許久，搖了搖頭，說道：“難難難！三絕老人所說的復(fù)奏可不簡單?。 ?p> “為何？”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地模仿彈奏出來，而是要達到三絕老人彈奏后的效果，那是武道之中的‘真意’，只有武道第二重的真意境才能做到，想要在一年內(nèi)從第八重進入第二重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想要提前領(lǐng)悟武道真意，沒有逆天的悟性是不行的?！?p> 蘇玉棠還要說些什么，蘇則提醒道：“要開始了！”
三絕老人端坐在琴桌前，閉目凝神，隨后輕輕撥動琴弦，短短兩三聲便讓周圍的一切為之安靜下來。
老人先是信手輕攏慢捻，節(jié)奏無比舒緩，不禁勾動人心中最美好的感覺；倏爾嘈嘈切切，如同大小玉珠落入銀盤，讓人感覺滿園春色頃刻間被狂風(fēng)驟雨打得七零八落，落得滿地殘花；隨著節(jié)奏越來越快，琴聲越發(fā)尖銳，一波接一波的音浪讓人如臨深淵，感覺隨時會掉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最后老人七弦齊掃，琴聲戛然而止，尖銳之聲將所有人一下子驚醒。
彈奏終了，很多人背后冷汗直流，他們只感覺自己好似螻蟻，脆弱得不堪一擊，要不是那三絕老人最后止琴，他們怕是真的要墜落那懸崖之中，從此無法逃出深淵夢魘。
“真是太可怕了！”蘇玉棠喃喃道。
“是啊，即使隔了這么遠，仍舊被他的琴聲影響，要不是那最后一聲掃琴，我這多年的練武之心怕是就此破碎了。”蘇則不由得感嘆起來。
武凌雖然全程盯著老人彈琴，但是雙目呆滯，如同木頭人一般站在老人的身旁。
他看似沉醉在老人編織的幻境中，實則一直都在精神空間里，用意念幻化出一把七弦琴來，在系統(tǒng)的幫助下復(fù)刻了技法，等老人彈奏完畢，他也同步完成了演奏。
此時系統(tǒng)技能列表多了一項琴技——未名琴曲Lv0(1/20)。
見系統(tǒng)已經(jīng)收錄了琴技，武凌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走出精神世界，回到現(xiàn)實。
他醒來時，見老人正盯著自己，便問道：“老人家為何這般看著我？”
“你倒是讓老夫有些看不懂了，這琴曲你可記下？”
“已經(jīng)記下，只是不知這曲為何名？”
“就叫《臨淵》吧，一時興起，隨手所作?！比^老人淡然道。
“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多謝老人家告誡！”他恭敬地向著三絕老人行了一禮。
與此同時，系統(tǒng)列表更新了，琴技——臨淵Lv0(1/20)：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呵呵，你這小娃娃倒是有趣，行了，一年后老夫再來！”
說罷，三絕老人飄然而去。
看熱鬧的人群漸漸散去，有不少人湊上來與武凌搭話。武凌此時惦記著憐兒，草草回了幾句，便迅速回去后堂。
剛一進屋，憐兒便迎了上來，緊緊地抱住武凌，聲音顫抖地說道：“夫君，你終于回來了！”
武凌撫摸著她的青絲，問道：“你一直都呆在房間嗎？”
憐兒微微點了點頭，道：“心里怕，不敢去！”
武凌松開懷抱，低頭看著憐兒，笑道：“平日里也沒見你如此膽小，當(dāng)初怎么敢一個人找上龜背嶺？！”
“那不一樣嘛，那時候憐兒要是不去，夫君就會死！”她嘟著小嘴兒的模樣可愛極了。
武凌看著憐兒，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終于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這也是他第一次吻憐兒。
“唔……”
憐兒從未與人親吻過，便下意識咬了一下。
武凌吃疼，趕緊松開了憐兒，捂著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幽怨地看著她。
憐兒拉開他的手一看，滿嘴都是血，便趕緊找來茶水漱口。
“夫君……”憐兒有些自責(zé)。
武凌輕輕吻了憐兒一下，說道：“不急，以后慢慢來！我先去前面招呼客人，郡守家兄妹也來了，我去看一下?！?p> 憐兒點了點頭。
兩人擁抱溫存了一會兒后，武凌方才離開。
等人走遠后，憐兒對著外面叫了一聲：“過來吧！”
很快，一道嬌小身影出現(xiàn)在憐兒眼前。這小女孩穿著一身灰衣道袍，扎著一對小羊角，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可愛極了。
憐兒將對方抱到懷里，問道：“小雅雅，你怎么來了呀？”
小女孩用軟糯的聲音說道：“師姐，師父說你今晚有血光之災(zāi)，就讓我來了！”
憐兒小臉一紅，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師父就是個老不羞！”
“師父還說了，一年后要是武凌過不了關(guān)，就把他吊起來放血，補藥蛇的虧空?！?p> “師父還說什么了？”
小雅仔細(xì)地想了想，說：“師父還說，蠱需要斗，讓師姐你自己把握！”
憐兒親了她一下，道：“師姐知道了！小雅雅也辛苦了，師姐給你個好東西，吶，看到木架頂層那個小木匣了么，去拿過來！”
小雅順著憐兒的指向看去，果然有一個褐色木匣，縱身一躍，輕松取了下來。
她回到憐兒懷里，打開一看，里面放著幾塊用紗巾包裹著的酥糖。
小雅嘗了一小塊兒，驚喜道：“師姐，這個好好吃哦，比如意酥好吃多了！”
憐兒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那是你姐夫做的龍須酥，天下獨一份。想吃這個，以后就別找你姐夫的麻煩，知道么！”
“他要是欺負(fù)我，我還是會揍他的！”小雅捏著肉乎乎的小拳頭說道。
“欺負(fù)？什么樣的事兒算是欺負(fù)你呀？”憐兒好奇問道。
“就像剛才那樣！”小雅脫口而出。
憐兒咯咯笑著，道：“才不是呢！不過啊，喝百花釀一樣，你真不要？”
小雅皺著小臉，嫌棄道：“我才不要喝你們嘴里的百花釀！”
這一番話讓憐兒忍俊不禁。
等小雅吃完甜點，憐兒對她說道：“走吧，咱們?nèi)パ菀粓龊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