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一邊下棋一邊說:“你別說,這五子棋還挺妙!”
魔謙看了一眼景颯,很得意:“這都是景颯這孩子特意帶回來給我的?!?p> 凌霄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也不惱:“你們鬼莊算是后繼有人,我織夢谷想必已經(jīng)沒落?!?p> 景颯稟報:“沒有,織夢谷新一代的新秀也很出眾,就像楚蘅、黃英他們幾個都不差。夏雨也很出眾,只不過,還不知他來夢谷的目的?!毕能栖僭谂赃吢犞?,聽到楚蘅的名字并不驚訝,聽到黃英的名字著實令她出乎意料。
魔謙繼續(xù)落子:“過段日子,你恢復(fù)昔日魔法,就回去看看,景颯給你管的很好?!?p> 凌霄聽了內(nèi)心大有安慰,凌霄很惜才道:“不如你鬼莊割愛把景颯給我,讓景颯入我門下做我的親傳弟子。如何?”
夏芷苜坐到魔謙的身邊和凌霄說:“凌叔叔,反正這么多年都是景颯管著織夢谷,所以……他在鬼莊也不妨礙做你的弟子。”
凌霄在魔鬼錢莊呆的這段時間,魔謙已經(jīng)給他介紹了夏芷苜,這個在空寂城救了自己的小丫頭,就是那個一千年前也救過自己一次的魔法翎。凌霄對不熟悉的人很少言語,而對夏芷苜,凌霄就不需要熟悉的過程:“小芷說的不無道理?!?p> 景颯雙眼微瞇看著夏芷苜,左眼輕輕閉上,同時右邊眉毛微挑。他雖做了一個類似wink的表情、嘴巴微張卻沒有說話,眼神中帶著看透一切的迷離,又有著親人般的寵溺。夏芷苜是向著景颯的,他看破不說破,好像眼睛在告訴夏芷苜,小姐你客氣了。
墨然雖知景颯對夏芷苜無意,也知道在鬼莊,除了莊主就是景颯對夏芷苜最好,不是浮于表面的親昵,而是發(fā)乎情止乎禮的義氣。但這一幕看在眼里,墨然還是酸了,不喜形于色的他表情也是不高興的樣子,看著夏芷苜的眼神也是醋醋的。偏偏這個小傻妞一眼也沒看墨然,墨然也很無奈,內(nèi)心想的是回去再和她算賬。
魔謙從來也不會擺出魔鬼錢莊莊主的威嚴,所以他一度覺得魔法翎不像自己。而今,夏芷苜和自己的性格很像,談不上比以前更喜歡了,只是覺得夏芷苜現(xiàn)在的性格更好一些。以前魔法翎不喜親近他,夏芷苜坐在他身邊,他是受寵若驚的:“你從何時開始愛多管閑事了?”
景颯趕忙回復(fù):“感謝凌谷主的好意,您恢復(fù)法力之后,我會陪同您去織夢谷打理好一切。至于收徒的事情,您還是另尋高徒,景颯想留在魔鬼錢莊,盡自己綿薄之力?!?p> 凌霄聽景颯的回答也不惱,他知道此事本就不太現(xiàn)實,只是表達一下自己的惜才,也覺得和魔謙逗趣是很好的。
夏芷苜嘆了口氣,為景颯可惜,不過也不用糾結(jié)于此,她和墨然來魔鬼錢莊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墨然比她要清楚這次來的目的:“爸、凌谷主,我們此來是想看一下顧天藍的現(xiàn)狀?!蹦环路鹪跒閯偛艣]人察覺的吃醋在找補,他知道景颯沒有非分之想,也知道自己這樣不高級,可一涉及到夏芷苜的事情,他就會失去一些分寸。更何況,這分寸他也拿捏的很好,在場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他這些心思。
夏芷苜聽墨然喊魔謙一聲爸喊得很自然,真是佩服他,夏芷苜現(xiàn)在還沒有那么快適應(yīng)自己的雙重身份,墨然已經(jīng)進入“角色”了。墨然仿佛知道她內(nèi)心的想法一樣,意味深長地說:“我前幾天都來過一次了,自然比你更熟悉?!?p> 夏芷苜看著他一副傲嬌的樣子竟無言以對,轉(zhuǎn)頭看向魔謙。魔謙的注意力已經(jīng)回到棋盤上了,他一揮手說:“我還要和凌谷主下棋呢,景颯,你帶他倆去看看!”
景颯沒有說話,只是點頭,側(cè)身對墨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隨我來。”
墨然和景颯并排走著,夏芷苜跟在他們身后,走了好一段路,來到一排古樸的房子前。夏芷苜雖然熟悉這里,但仍然喜歡走在后面。他們進了院子,景颯指著一間客房說:“顧天藍就在這房間里?!?p> 三人進了房間,看見顧天藍還在昏迷中,她躺在繁冗富麗的古床上,周身散發(fā)著藍光,鎖著她的鏈子是黃色的光線。顧天藍手腕和腳腕上雖然被鎖住,但并沒有傷痕,顯然這光線并不能勒傷她。
墨然疑惑:“藍魔?”
景颯回答:“是,顧天藍已經(jīng)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于是我用魔法捆住她?!?p> 墨然輕松地解除了顧天藍手中的紅線,當(dāng)他要解除藍線的時候竟然不行:“這藍線?”
夏芷苜有了之前的記憶,也知道藍魔。傳說沒有魔法的人被水系魔法所浸染就會憂郁或者內(nèi)心有恨,這些沒有魔法的人不會產(chǎn)生什么能量。這些不會魔法的人當(dāng)中偶爾也有特殊體質(zhì)的人,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如果這個人可以把體內(nèi)的“藍色”力量轉(zhuǎn)化成自己的力量,就會變成有魔法的人,從而獲得長生(PS:長生不是不死);還有一種可能,若是這個人控制不了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就會變成藍魔。夏芷苜想到了之前白澤給顧天藍綁藍線的事情,問他們:“這藍線是白澤種下的,我親眼所見,那藍線有什么問題嗎?”
墨然點頭:“這藍線解不了,而且這藍色的力量已經(jīng)使顧天藍失去了心智?!?p> 景颯很篤定:“這個白澤有問題!”
墨然還沒氣到對景颯出手的地步,卻也憤憤不平:“白澤是我們的朋友,沒查清前,請注意措辭!”墨然覺得即使藍線是白澤綁的,但藍線并不是白澤用魔法制作,也說明不了什么。墨然可能覺得景颯那樣說是不給人留面子,當(dāng)他緩和情緒接著說:“所有住在納米莊園的人都是我聚集在一起的,只不過給我藍線和紅線的人很神秘。那已經(jīng)是四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再救治一個將死之人,那個神秘人身穿白衣蒙面出現(xiàn),他幫我救了人并且向我提議助世人脫離愛恨情仇的想法。我當(dāng)時剛從沉睡中醒來,覺得他說的不錯,剛好我也可以通過聚集一些朋友來尋找我想要找的人?!蹦徽f著,還深深的看了夏芷苜一眼。見夏芷苜在認真聽他說,他又繼續(xù),“偶爾也會覺得紅線、藍線很扯,但大多時候,我們都是在幫人。直到最近,我覺得交到我們手中的某些光線不對勁兒,一開始我懷疑的是鳩羽,我就以墨忍的身份去涅查了查。不過最近白衣人有些活動頻繁,我準備查一查是不是白衣人在做局。”墨然不能確定給他光線的人是白衣人,也不能確定不是!
夏芷苜趕忙在中間打圓場:“如果真是白澤,那也太明顯了吧,不會這么簡單的,要是白澤,他為什么要當(dāng)著我的面給顧天藍綁這無解的藍線?”
景颯并沒有在意剛才墨然對自己的態(tài)度:“鳩羽也在派涅的人尋找白衣人,這個白衣人的身份還真神秘。墨然,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
墨然感覺景颯這個人能處,景颯的眼神里有堅毅和篤定。哎呀,這兩個人就忘了,千年前景颯總明里暗里喊墨然男“狐貍精”的事情了。墨然問:“目前還是要先救顧天藍,沒有什么比人更重要,鬼莊有什么辦法嗎?”
景颯回頭看夏芷苜:“小芷,你還記得那本書嗎?”
白羽仙和她們的母親白雪羽都是不會魔法的,夏芷苜還是魔法翎的時候和白澤想過很多辦法,夏芷苜和白澤希望能讓白羽仙成為有魔法的人,他們兄妹幾人就可以長長久久在一起。在魔鬼錢莊的藏書閣中有一本《壽鏡錄》,記載著各種正邪延壽之法。這本書連同鏡水都是白澤為白羽仙尋得的,當(dāng)時鳩羽也想得到這本書也是為了復(fù)活白雪羽。這本書中所記載的最簡便的方法很黑暗,正大光明的方法又都不太能實現(xiàn),于是白羽仙拒絕了白澤的任何建議。想到這,夏芷苜點了點頭,顧天藍現(xiàn)在的情形,也不能放任她繼續(xù)做藍魔。
景颯怕墨然沒有看過這書便給他解釋:“藏書閣有本《壽鏡錄》里面記載著很多正邪皆有的長生之法,也有可以讓普通人獲得魔法的方法,藍魔就很像其中的一個方法。對方在暗,目前還不清楚他把顧天藍變成藍魔是什么目的,我們只有一種選擇就是繼續(xù)這個方法?!?p> 墨然理解得很快,他本身就知道藍魔是怎么產(chǎn)生的。夏芷苜補充道:“這個方法前半部分你都知道,就是讓憂郁或者內(nèi)心有恨的普通人被水系魔法所浸染,我想這也是對綁紅線的顧天藍下手的原因,這個人在藍線上動了手腳,使得天藍姐姐成為藍魔。后半部分就得把風(fēng)、火、土三系的魔法同時注入藍魔體內(nèi),使得這三種魔法融合水系魔法?!?p> 墨然反問:“如果有不好的后果,這后果我們能承擔(dān)嗎?”可想而知,如果一點兒風(fēng)險沒有,為什么沒有人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