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迎面而來的拳頭,宇文墨暗笑甘棠,卻也做好讓它砸在臉上的準備。
卻聽甘棠突然“啊”的叫了一聲,她緊捏的拳頭松開放在胸前,一臉怒氣的瞪著他。
這是怎么回事?
扭頭一看,只見冬竹手中拿著彈弓向這邊走來,語氣中有些焦急,“殿下,您沒傷著吧,剛才拳頭差點打著您,怎么還不還手?”
“這不是沒傷著嗎?”看著眼前的二人,他頓時不知該如何解釋,便道,“請這位姑娘進來,幫她檢查下傷勢。”
說完著顯得極為唐突的話,雙手放在身后先走了。并不是扔下爛攤子不管,而是他若留下,那姑娘不進來不說,冬竹的脾氣也夠他受的。
一身暖黃色的暗花細絲裙,冬竹憑借她的身高優(yōu)勢昂著頭站在甘棠面前,看也不看她一眼,“我才剛學這彈弓,沒怎用力,你不該有什么傷吧。”
甘棠不知眼前這穿著頗為奢華的女子是何來頭,她同宇文墨說話時也毫無恭敬之意,莫非是王妃?或是側妃?原本想將剛才的那一下還回去,但這畢竟不是在蘇府,說話不能那么放肆,“您多心了,小的身子硬,不會有事的?!?p> 看到這小丫頭不怎么強硬,冬竹便放下剛才那般裝模作樣的姿勢,語氣也隨意起來,“既然你是三殿下的朋友,那我為剛才的事向你道歉,對了,你叫什么?我是冬竹,是三皇子的貼身宮女?!?p> 原來只是個宮女!那怎能這般放肆!竟然拿彈弓打了她,而宇文墨卻也置之不理,分明是瞧不起自己!壓住心頭那團火氣,快語道,“小的甘棠?!?p> 快要走遠的宇文墨嘴角微微一翹,“甘棠,原來叫甘棠啊,如花汁般甘甜,如海棠般瀟灑,好名字?!?p> 拐了幾個彎終于入了這庭院,甘棠突然想起她家小姐就是在這里昏迷,忍不住問道,“請問,蘇小姐前些日子是否在這院中昏迷?”
冬竹聽了這話把手里的帕子捏緊,這個消息殿下不是讓人封鎖了嗎?外人不該知道啊,如今怎隨便一個丫頭也能知道?張了張口,卻又什么也沒說,倘若又多了嘴,夏梅怪怨她不說,殿下也會不高興,如此一來還不如什么也不說。便裝作什么也沒聽到。
見她不理會自己,甘棠瞪了她一眼,牛什么?不就是個丫鬟嗎?便快走了幾步超過冬竹,先她一步進了屋,可她哪知道她這進的是什么屋?
屋內宇文墨只穿了一身絲質的白色里衣,正在換衣服。
“??!”大叫了一聲便掩著眼從屋里逃了出來,“你這人換衣服怎么不關門啊!”,正一臉的嫌棄,肩頭卻被人推了一下。
“甘棠姑娘,是你自己硬要闖到殿下的屋里的,卻又在這里胡亂嚷嚷,再說了殿下的屋是能讓人隨便進的嗎?”
甘棠原本就是暴脾氣,還好在蘇府有蘇棯煜壓著,南喬的性格也是極其柔順,否則定然要鬧個雞犬不寧。如今被冬竹多次挑釁心中那團火氣便怎么也壓不住,向后退了兩步,一把抽出腰間的軟鞭,對著冬竹揮了過去。
這衣服是蘇棯煜的,軟鞭自然藏在腰帶中,但軟鞭的力道她卻不知該如何用,因此抽出后便用全身的力氣揮了過去。
冬竹哪里能想得到這看起來瘦弱的女子會突然向她動武,而揮鞭的速度又極快,便不知躲避的傻站著那里。
就在鞭子快要打在冬竹身上時,宇文墨飛過來單手捉住軟鞭。穩(wěn)落在地上,眼中是那么幾許詫異,好像在說哪里會有你這般不講理的女子?
甘棠心中怒氣沒解,又看到他用這般的眼神看著自己,手臂用力便將鞭子抽了回來,而這一抽,宇文墨的手便沾滿了血,不停的往下流。
“殿下?!倍褚姶耸裁匆差櫜坏镁湍弥峙翈陀钗哪寡莶莅藗?,便走至甘棠身邊氣憤的扇了她一耳光,“你以為你是誰!你又以為這里是哪?怎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胡作非為!”
哪里有胡作非為?胡作非為的人又是誰?甘棠心中雖然不平,但她確實是傷了宇文墨。可她也沒料到這軟鞭會傷到他,忍著被扇了耳光的羞恥,臉轉向別處生硬的說道,“我不是有意的,你沒事吧。”
“你不是有意的?那怎會用了那么大的力氣把軟鞭揮向冬竹呢?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也下得了手?你可知那一鞭若真打在了她身上會怎樣嗎?”宇文墨一步步向甘棠走近,緩緩說道。
“可笑,至少有六級煉魂的人也算是弱女子?會躲不開我的鞭子?”甘棠毫不畏懼的與宇文墨對視,受傷的是我,被欺辱的是我,憑什么要被你們質疑?
一手拿鞭,另只一手收在身后,剛才那彈弓打的她整個手都酸麻無力,這會又開始發(fā)熱腫脹,而這樣的力道自然不是一個弱女子就能做到的!
冬竹一聽著了急,“你這丫頭可別胡說八道,我不過是個宮女,哪里來的煉魂?”
從未出去做事的冬竹,就算是密探也不該知道她是習武之人,而甘棠卻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知道了冬竹煉魂的級數(shù),如何得知呢?宇文墨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中有那么幾絲著急,用瞬步過去將甘棠的手抓起。
“做什么,你放開?!币贿厭暝?,一邊感嘆這宇文墨竟然會用瞬步!
“原來是這樣?!睂⑺浪牢赵谑中牡母侍牡氖炙砷_,“冬竹。”
眼中甘棠整個右手全都腫了起來,泛著青色。明明被打的很重,很疼卻一直忍著,好言好氣的待到現(xiàn)在。她知道冬竹有躲開軟鞭的實力才敢用全力將鞭子揮下的吧。
讓那個沒心眼,直言直語的女孩受這樣的委屈他于心不忍。
看到宇文墨這樣,冬竹慌了,她知道這是他生氣的表現(xiàn),便急忙跪在地上,“殿下,冬竹當時只是怕您被傷害,一心只想著護您,下重了手,您怎么處罰冬竹也不會有一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