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著裝原始的人仍在那蹦來蹦去,大聲叫著,企圖阻止鋸齒鱷王的兇暴行徑,但鋸齒鱷王根本聽不見他說什么,眼中那絲血芒越來越紅,向莫非爬來,肆無忌憚的動作差點就把那人踩成了肉醬。
鋸齒鱷王似乎是盯上了莫非一樣,它把莫非視作了當(dāng)前唯一的獵物,邁著巨大的步子快速爬來。
為了不影響行動,莫非忍著痛,眼中兇狠果斷,把肩上那刺大力一拔,拔了出來,頓時血如泉涌,疼到幾乎麻木。
那鋸齒鱷王已經(jīng)來了,莫非挑釁地看了它一眼,沉肩一甩,將手中那根刺用力砸去。
巨鱷隨便一用力,那刺撞到它頭上,就給它撞飛了。
受此挑釁,它無疑更加暴怒,兇性大發(fā),速度更快一籌,莫非剛進(jìn)入它的攻擊范圍,它就巨口一張,迅速又一合,猛地咬來!
這魔獸畢竟是動物,從莫非挑釁它開始,莫非就預(yù)料到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莫非站在原地,那血盆大口朝他咬來,氣勢兇猛,帶起了一股風(fēng)聲!
那不可錯失的僅僅半秒鐘,莫非把握住了!
轉(zhuǎn)瞬之間,他屈膝半蹲,整個身體的力量被他傳到了地面上。
他像炮彈一樣高高躍起,動作極快,避過了這恐怖一咬!
下一刻,他快速下落,竟落在了那巨鱷的頭上,兩只大大的鼻孔就在莫非身后。
前方兩側(cè),是兩只突然盯向自己的暗黃色眼睛。
鱷魚的鱗片十分濕滑,但莫非身形矯捷,就像貓一樣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上面。
與此同時莫非一爪就把手上那袋子給撕碎了,他用力四處揮灑,并站在鱷魚頭上,向鱷魚尾部跑去。
眼前宛如一條黑色的看上去十分恐怖的路面,莫非速度很快,一路跑一路灑。
鋸齒鱷王當(dāng)即暴怒,身形一動,那巨大有力的尾巴忽然抬起,朝自己身上掃了過去!莫非眼前的“路面”筆直上升!
袋子里那粉末狀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十分漂亮,灑在空氣中就像銀色的熒光一樣,立刻落在了鱷魚的皮膚上,尤其是頭部。
那銀色的點點光芒落在鱷魚身上,就仿佛被吸收了一般,瞬間消失不見。
莫非速度飛快,不一會,整個鱷魚頭上都被撒了這種東西,但那充滿鱗片的大黑尾已經(jīng)向他掃來!
莫非反應(yīng)敏銳,正專心計算著時機躲閃,突然不知道怎么,腳下一松,那尾巴好像也沒了什么力氣。
以海曼等人的眼光看去,那鱷魚就仿佛是突然喝醉了一樣,軟綿綿的,眼皮一合一睜,十分困難,很快,眼睛再一閉,那鱷魚徹底沒了力氣,腳一軟,整個身體向下沉去。
莫非有點失重的感覺,那黑色的大尾巴仍依著慣性,朝這邊打來,但準(zhǔn)心已經(jīng)丟失了不少。
莫非立刻控制住身體重心,輕松一跳,跳到空中,遠(yuǎn)遠(yuǎn)離開了巨鱷的身體。
他落到地上,再一滾,便矯捷地站了起來。
再去看那只鱷魚,它已經(jīng)雙目緊閉,毫不動彈地趴在了地上。
莫非看了看手上的袋子,上面破了個大洞,里面的粉已經(jīng)被他全灑完了,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那么神奇。
突然,有人的呼喊聲傳來,莫非抬眼一看,正是那個原始打扮的人,他眼中既帶有擔(dān)憂,又帶有怒火,他沖莫非跑了過來,邊跑邊大喊:“喂!你這個家伙,到底對它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仿佛他一時的沖動竟克服了心中對莫非這副樣貌的恐懼似的。
莫非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這粉末好像不是有害的。
莫非看著這個頭扎臟辮,逐漸靠近著自己,看上去猙獰,其實有些瘦弱的人,心里對他有了新的認(rèn)識。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身為人類,竟然能和這樣的魔獸建立起這種關(guān)系,但莫非對他很有好感,畢竟,莫非自己也是一頭魔獸。
那人跑了過來,不斷質(zhì)問,近距離見到莫非體型后,他聲音小了不少。
來到莫非面前,即便害怕,他仍壯著膽子,向莫非發(fā)問。
莫非道:“安靜點吧!鎮(zhèn)靜下來,我也不知道,你得問那位,這是他的東西。”
莫非的語氣已經(jīng)很友好了,可他現(xiàn)在是一頭魔獸,眼神冷酷,也沒什么表情,很有威懾力。
那人聽了,嘴巴動了動,不再敢吵鬧了,訕訕道:“好、好吧?!?p> 不久后,海曼跑了過來,他急忙碰了碰莫非,道:“頭兒,你沒事吧?”
莫非看了他一眼:“嗯,沒事,這種傷勢不算嚴(yán)重?!?p> 莫非的右肩上,正有一個鮮血淋漓的血洞,不斷往外滲出鮮血,將銀色的毛發(fā)染紅。
經(jīng)海曼提醒,莫非注意力才回到自己身上,劇烈的痛意襲來,他立刻變?yōu)槿诵?,傷口也隨之變小了。
他讓海曼把老馬牽了過來,翻了些止血治療的藥物敷上。
有一刻莫非曾想,真是麻煩,要是有些鮮血就好了,現(xiàn)在立刻就能好。
但他突然感到驚駭!驚駭于自己的這種想法。
自己什么時候……會去這樣想了?!
也許是這段時間不斷的殺戮、歷練,讓自己不知不覺習(xí)慣了殺人的感覺,也習(xí)慣了、越加熟練地使用那種能力。
現(xiàn)在一回想,自己甚至醉心于那種感覺。
莫非立刻感到一陣心寒,覺得自己隱隱忘了心中的一些東西。
必須得保持住對體內(nèi)這股神秘力量的敬畏,因為他從來不知道這能力哪來的,又會對自己產(chǎn)生什么樣的影響。
莫非提醒自己,深深記牢了這一點。
莫非將那些醫(yī)療的藥物敷上后,那個身穿黑色斗篷,全身上下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奇怪之人終于小跑著過來了。
他的姿勢仍有點奇怪,跑得十分之慢。
莫非看到他的動作,忽然想到一點,他該不會是……?
莫非仔細(xì)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小跑間從袍子下方露出的腳,那并不是腳!
而是兩根木頭一樣的東西。
莫非立刻明白了,也證實了心中猜測。
這人應(yīng)該是一個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