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莊意這句話,卻是讓月娘為之一愣。
似是知道她想說什么,莊意正色道,“月姨,你放心,我并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就算我天賦再出色,短短四年時間,想要擁有與梅家硬撼的實力,難。”
“那……”月娘眼睛輕輕一眨,臉上露出思索之意。。
“不管怎么說,我身上都流著梅家的血。而且,當(dāng)初有過約定,十四歲之后,便是梅家的人。這個身份,能讓我擁有極大的優(yōu)勢?!?p> 莊意侃侃而談道,
“所以,只要能夠讓梅家的高層,看到你的價值,比將我母親嫁出去所能獲得的價值更大的時候,我的母親,自然就能重獲自由。不但如此,我的父親,也能獲得承認(rèn)?!?p> 月娘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望向莊意的目光,頗為復(fù)雜,她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莊意眼中,射出爍爍的精光,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強(qiáng)烈的自信,“我母親教給我的抱玉訣,是六品功法,還有那本六品武技,凌云步。這兩樣,足夠我修練到先天境界?!?p> “而四年之后,正是梅家五年一度的大比之日,到時,所有梅家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都會參加。大比桂冠的獲得者,將有資格,向族長提出一個要求!”
他抬頭看著月娘,一股暢快的笑意,在臉上綻放,“我母親她,對于這一天,早有預(yù)料。并且做出了安排。只要我能參加大比,并且勝出,便能向梅家的家主提出要求,還我母親自由?!?p> 月娘一愣之間,也明白了過來,對于那位聰慧的女子,心中欽佩不已。
或許她在參加父親葬禮被扣留之時,便知道會有今天的磨難。于是,開始布置,先是運(yùn)用自身影響力,將兒子入藉梅家,獲得參加大比的資格。
那本六品武技,應(yīng)該也是她在被逼婚之后的無奈之舉,否則的話,實在說不通,梅家怎么會如此大方。最后,她還爭取到了四年的時間。
但是,這一切,都寄托在兒子的身上。
莊意勝,則她能脫離苦海,一家人從此可以團(tuán)聚。
莊意敗,則這一切,都只是一場空。
那是母親對兒子,毫無保留的信任。即使,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否有足夠的天賦,做到這一點(diǎn)。她依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當(dāng)領(lǐng)悟到她的安排時,莊意就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這一點(diǎn),她,是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啊。
他的心中澎湃激蕩,只覺得一股豪情在胸膛沖天而起,就沖著她這份近乎盲目的信任,若不能將她從梅家救出來,就枉自為人了。
自從徹底融入這具軀體以來,他便接受了這個新的身份,就當(dāng)作,是帶著記憶轉(zhuǎn)世投胎吧。
這位“母親”,他雖從未謀面,談不上有什么感情。但就憑著生身大恩,他無法坐視她被人脅迫。
可何況,他還承諾過,要幫已經(jīng)消散的小莊意,完成他的遺愿——讓他的父母能夠團(tuán)聚!
所以,不論這梅家大比是刀山還是火海,他都會義無反顧地前進(jìn)。
稍稍冷靜下來,莊意又想道:那個梅天沐,年僅十七,就已經(jīng)是下品武者,只差一階,就能晉升武師境界。天賦之高,就連小月,都只怕要遜色一籌。
雖然四年后,他就過了二十,失去了參加大比的資格。但是,以梅家這樣的大家族,像他這樣天賦的少年,或許不止一個,也就是說,在四年后的大比上,他或許會遇上一名武師!
武師!在莊家,達(dá)到武師境界者,就自動成為外堂長老。而整個莊家,所有外堂長老加起來,還不到二十個。
對于許多人來說,這是一個一輩子都無法達(dá)到的品階。但是,四年后,十七歲的莊意,要憑自己的實力,戰(zhàn)而勝之。
此時,莊意心中,另一個念頭卻在心中回響,“梅家,你辱我太甚。如今我實力不如你們,且與你們虛與委蛇。日后,我定要將十倍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