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然帶著阮沁嵐推開舞會的大門,走了出來。一出門才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開始飄雪了。細密的雪花像沒有重量的羽毛輕飄飄的降落到阮沁嵐的手里,入手既化。接著她冷不丁的打了三個噴嚏。她尷尬的捂著鼻子。
“看吧!逞強的后果。”蔣浩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在責怪她,卻又遞上手帕,還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阮沁嵐都欣然接受,她這個時候真的需要點溫暖?!拔钑€沒結(jié)束呢,我們就這樣出來了,會不會有麻煩?!?p> “你這個時候回去才會真的有麻煩。”蔣浩然和阮沁嵐一邊說著一邊往宿舍走去。
當蔣浩然把她送回宿舍后,在溫暖的房間里,她漸漸的有些乏力了。
“你這里有感冒藥嗎?”蔣浩然一邊翻著小廚房,一邊問道。
“我桌子的下面的抽屜里有?!比钋邖古Y浩然的燕尾服外套,指著自己的房間說道?,F(xiàn)在這個宿舍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的還在舞會上盡情狂歡呢!
蔣浩然給她到了一杯溫熱的水,“喝點熱水,然后把衣服換了?!闭f完就進屋去找藥了。
阮沁嵐握著還在冒熱氣的杯子,手上的溫度溫暖著她,這一刻她體會到被人照顧的感覺,和被沈魏寧照顧時的感覺不一樣。這個看起來有些冷漠的家伙,照顧起人來還是挺細心的。她忽然感覺不對。我在想什么?怎么會想到拿他跟沈魏寧比呢,他們明明就是兩個人嘛!可是為什么我的心里漸漸有了一種依賴他的感覺呢?
阮沁嵐甩甩腦袋,想拋開這個想法,卻覺得頭隱隱的痛了起來,看來我真的感冒了!她的大拇指扶著下巴,其余的手指都按住太陽穴,以此來緩解疼痛。
這時蔣浩然遞過藥丸,她很順從的吃了下去。
當她收拾好自己,躺進柔軟的床上之后,她的意識就漸漸模糊了。她覺得眼皮很重,蔣浩然的身影在她的眼中模糊不清。
不知道時間過來多久,阮沁嵐覺得越來越熱,仿佛自己正躺在一個火爐里,被大火蒸煮著,她想掙扎,卻動不了,甚至連眼皮都睜不開。突然一陣微風吹散了所有的悶熱,她這才皺著眉頭,緩緩的睜開了眼。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片桃花林里,周圍的天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白云。她詫異的四下里張望著,可是這里除了桃花還是桃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這里的?又為什么要到這里?她漫無目標的走著。周圍還是桃花,粉色的桃花,只有這一種顏色。
桃花漫無邊際,讓阮沁嵐著急。她邁開步子跑了起來,向前!一直向前!一棵棵桃花樹從她身邊急速的往后退,直到被另一種粉色的花代替。
阮沁嵐突然停下腳步,她發(fā)現(xiàn)桃花沒有了,但是身邊被一種十個花瓣的花朵代替。每一朵花的花瓣都是從花心處由玫紅色漸變成白色,而且花朵有手掌那么大,花心處竟然是朵小桃花。
阮沁嵐仔細看著這些花,在腦海里思索。這是什么花?我根本沒見過這種花。
忽然不遠處響起一個聲音,“那是情花!”那個聲音飽含著濃濃的情感,仿佛這花是他的愛人一般。
阮沁嵐的心里一驚,原來這里有人!她慢慢的靠近聲音的方向,撥開層層艷麗的情花,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個身穿粉色長袍的古裝扮相的男人。那人的背影挺拔,卻又有些柔弱,黑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肩上。一陣微風拂過,他的衣衫和頭發(fā)都輕輕的飄起,好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那人手捧著一朵情花緩緩的轉(zhuǎn)身,可是他的面容卻是一片模糊,好像戴著一副毛玻璃做成的面具。阮沁嵐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極力的想要看清那張臉,卻怎么也看不清。
那人步伐輕靈的走了過來,那飽含著情感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拿去。”那人說著將手里的情花遞到阮沁嵐的面前。
阮沁嵐不解,“你是要把這花給我?”她用手指指向自己。
那人點點頭。
“為什么?給我做什么呢?”
那人笑了,他的聲音好聽的讓人陶醉。接著在阮沁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的將手里的情花一掌推到阮沁嵐的胸前。
阮沁嵐的眼睛在疑惑中睜大,她看到那朵奇異的情花,就這樣被那人輕輕一推,陷入了自己的身體里,她驚訝的大叫。
“啊······”阮沁嵐手腳并用掙扎著。
“沁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鄧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阮沁嵐猛的睜開眼,看到一臉焦慮的鄧蕭,眼珠又轉(zhuǎn)了轉(zhuǎn),確定這里是自己的宿舍,這才松了一口氣。
“沁嵐,你怎么了?”鄧蕭見她一句話都沒說,還怪異的四處張望,心里特別擔心。
阮沁嵐的手指從她棕色的長發(fā)中梳過?!拔易隽艘粋€奇怪的夢?!彼従彽恼f。
“你還好吧?”鄧蕭說著將手伸向阮沁嵐的額頭?!斑€好,溫度已經(jīng)降了?!?p> “我發(fā)燒了?”阮沁嵐好像失去某些記憶似的問道。
“恩,燒的好厲害呢,你都躺了兩天了?!?p> 阮沁嵐揚起了眉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兩天?我睡了這么久嗎?”
“當然,你都不記得了嗎?”
阮沁嵐搖搖頭。
“天??!你該不會是被燒壞腦子了吧?”鄧蕭一臉的擔心。
“哪有那么嚴重,你別瞎唬人,這兩天我到底怎么了,快說。”
鄧蕭這才坐到阮沁嵐的旁邊開始了長篇大論?!爱斘覀儼l(fā)現(xiàn)你不在舞會上的時候就趕回來了,不過還是晚了。當時蔣浩然正在給你敷冷帕子,那個時候你已經(jīng)發(fā)燒了,他還說如果明天還沒好就一定要帶你去醫(yī)療中心。結(jié)果你還真是不負眾望,繼續(xù)發(fā)燒。最后我只好叫蔣浩然把你背到醫(yī)療中心去。打了兩針總算是讓你恢復過來了。這兩天蔣浩然常常來看你的?!编囀捳f完對著阮沁嵐壞壞的一笑。“我看的出來某些人對你是越來越好了。”
阮沁嵐想像著當時的情景,突然臉紅了起來。
這時門鈴響了,鄧蕭起身去開門,走進來的正巧是蔣浩然和孫耀廷。
“看來你已經(jīng)好很多了?!笔Y浩然帶來了一些牛奶和水果。孫耀廷帶來了一些小零食。
“謝謝你們?!?p> “不必客氣,你不再亂踢人就好了。”蔣浩然淡淡的說。
阮沁嵐疑惑的望向鄧蕭。
鄧蕭訕訕的一笑,解釋道:“你在發(fā)燒的時候,很不老實,老是動手動腳的,我們大家都是你攻擊的對象?!?p> 阮沁嵐一聽覺的很羞愧,立刻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對不起。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彼f著正要起身,卻突然發(fā)覺自己的腿很無力,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蔣浩然反應的快,扶住了她。
他剛想說什么,卻突然停住了,詫異的盯著阮沁嵐的胸口。
阮沁嵐剛想道謝,抬頭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正停留在自己的胸口處,當下憤怒的一把推開他,捂著自己胸口,生氣的說:“你在看哪里?”
蔣浩然立刻辯解道:“我沒有要偷窺你的意識,不過你的胸口上好像多了些東西?!?p> 阮沁嵐半信半疑的低下頭,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一朵情花映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她一下子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她立刻伸手摸向那朵情花。搽不掉?難道已經(jīng)和我合二為一了?她表情嚴肅的抬起頭對大家說:“我想我需要跟你們好好說說我的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