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被將軍飼養(yǎng)的靈狐（12）
“……怎么會突然化形？”他聲音依舊嘶啞，但卻能撐著身子坐起來，隨即便發(fā)現(xiàn)原來姜沅身上套著一層輕如薄紗的衣物，因此不由地松了口氣。
姜沅兩只藍(lán)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十分乖巧地?fù)ёΨ揭恢桓觳?，歪著頭朝他眨眨眼睛：“不知道呀，突然就是這樣了，阿襄，我美不美？”
她倏然湊近過來，兩只柔嫩的手放在沈襄臉頰兩側(cè)，要看他眼睛中自己的倒影。
而后姜沅便看到了原本表情還算鎮(zhèn)定的男人瞳孔放大了一瞬，手掌下的臉燙的厲害……不，現(xiàn)在的他，可以說全身都是燙的。
那熱意蒸騰著，讓緊緊挨著對方的姜沅都忍不住晃了晃頭，雙頰染上些許紅暈。
她看到了男人眼底自己的倒影，那是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絕色。
“原來是長這個樣子的么？”她收回一雙素白又柔軟的手，轉(zhuǎn)而摸了摸自己的臉，“哎呀，我的臉怎么也這么燙？”
沈襄把眼睛閉上，在心底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又緩緩呼出來。
他平復(fù)了一下內(nèi)心奔涌不息的滿漲感覺，隨即輕輕咳了一下，這才開口對緊緊挨著自己的小姑娘道：“阿沅，先讓我起來一下……”
當(dāng)那溫?zé)岫彳浀纳碥|離開的時候，就連如沈襄一般不近女色的人都忍不住輕嘆一聲。
姜沅站起身來，低頭有些新奇地看向自己身穿的衣服，是一件和她皮毛一般無二的雪白華裙，是這世間技藝最好的織女都織不出來的柔軟的、如云似霧一般的材質(zhì)。
而華裙的最外層，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白紗，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折射出醉人的華光來。
這件衣服極大地滿足了姜沅的虛榮心，她拽著衣服的裙角在洞穴里轉(zhuǎn)了兩圈，這副模樣讓原本打算出洞在外面冷靜冷靜的沈襄呼吸一滯。
面前的少女，猶如墜入凡間的仙靈，輕盈而又美好，是任何人都不敢染指的絕色。
而這樣的絕色卻在看到他時眼睛猛地一亮，隨后便像一道璀璨的流星一般，猛地墜入他的懷里。
姜沅抱住面前男人的腰，臉上還染著笑：“阿襄，我是不是你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她的聲音清甜又柔軟，眼神既明亮又親昵，是對他毫不設(shè)防的依賴。
而此時的沈襄也只能動作僵硬地接住她，隨即低聲開口：“是，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人?！薄矣肋h(yuǎn)也不會有人比她更美了。
凡間的女子又怎能比得過現(xiàn)在安然待在他懷里的仙靈？
“真的呀？”姜沅一聽到對方聲音溫和地夸獎自己，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眸似乎含著一泉清水，水潤而又柔軟地看著對方：“阿襄你真好呀~”
沈襄深深吸了一口氣，滿腦子都是自己完了。
在姜沅還是一只小狐貍的時候，他可以沒有任何芥蒂地?fù)肀?、甚至撫摸她，因?yàn)樗皇且恢缓?，但?dāng)她化作人形，如往常一般撲進(jìn)自己懷里的時候，他的心卻完全亂了。
“阿沅，”他微微偏過頭，低聲道，“你能變回去嗎？”
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忍不住溺死在她柔軟的眼眸中。
“變回去呀？”姜沅有些疑惑，“我這樣不好看嗎？咦……你怎么轉(zhuǎn)過頭了？”
她眼神敏捷地看到男人耳尖的紅暈，腦子里立刻一道靈光閃過，下一刻她環(huán)著男人的手不自覺松開了。
“你……你害羞啦？”
此時的姜沅才發(fā)覺，原來自己的容貌會給對方帶來這樣大的沖擊。
“……”沈襄抿了抿唇，隨即轉(zhuǎn)身用手刨開昨晚他用雪堵住的洞口，與光明一同到來的是一股股裹挾著冰寒的風(fēng)。
他忍不住轉(zhuǎn)頭向身后的少女看去，卻見她依舊俏生生地立在原地，歪著頭看著自己，一點(diǎn)也沒有會被這寒風(fēng)凍到的困擾。
而沈襄也想起來，對方本來就是自風(fēng)雪中誕生的妖靈，又怎么會懼怕這風(fēng)雪？
姜沅見對方似乎又恢復(fù)了那一副沉寂的模樣，猶豫片刻，下一瞬一道翩然的白光一閃而過，隨即一只顏色雪白、四只蹄子猶如火焰一般的雪狐便落在了雪地上。
她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地在原地走了兩步，隨即便飛快躥到已經(jīng)出了洞穴的男人肩頭。
“阿襄，我變回來啦！”她聲音也重新恢復(fù)了獨(dú)屬于幼童的甜軟輕細(xì)。
小狐貍四只柔軟粉嫩的爪墊踩在他的肩頭上，柔軟蓬松的白毛毛蹭著他裸露在外的臉頰脖頸，讓沈襄頓時感到一陣不自在。
不過他很快瞇起眼睛，發(fā)現(xiàn)了些許異常。
“阿沅，你的另一條尾巴呢？”他聲音微微泛冷。
姜沅歪頭看向他，伸出鮮紅濕潤的舌頭討好般地舔了舔他的臉頰，小聲解釋道：“這不是要出雪原嘛，我就把那條尾巴藏起來啦！”
“是么……”沈襄有些不自在地側(cè)了側(cè)頭，臉上那道濕潤的觸感還未散去。
“……阿沅，下來自己走。”他別過眼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耳尖又浮出一層薄紅來。
“不要……”姜沅歪了歪頭，將一雙又圓又澄凈的大眼睛湊到沈襄跟前，“阿襄是嫌棄我了嗎？”
在得到男人否定的回答后，她立即笑開了：“那就是害羞啦，是不是我的人身太美啦？這也是很正常的，不過我現(xiàn)在都重新變回狐貍了，為什么還要我下去？”
她偏不下去！
而沈襄張了張口，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復(fù)，因此又重新閉上了嘴，默默地按照昨日姜沅指的方向而去。
其實(shí)拋卻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思，毛茸茸暖烘烘的一只小狐貍窩在肩頭，在這嚴(yán)寒刺骨的雪原之中感受還是分外美好的。
此后的幾天，姜沅都沒有再化形變作人類少女。
沈襄一邊忙著趕路的同時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這一夜，他們睡在一道空間狹小的山洞之中。
夜半時分，沈襄猛地睜開如鷹一般明亮而又銳利的眼睛，耳邊似乎傳來咆哮的風(fēng)聲，夾雜著大片硬物墜地的響動，他甚至還隱約聽到遠(yuǎn)方雪崩一般令人驚駭?shù)奶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