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走后,房間里一時間很是寂靜,文燁焱看看床上的人猶豫了半天,終于鼓起勇氣對文瑀鑫說;“三哥,如果你真的不打算接受她的話,現(xiàn)在就把她交給我吧,等她的傷好了以后,我領(lǐng)她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p> 文瑀鑫當(dāng)然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他心痛的看著弟弟說;“七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這個女人不是你想的那么單純,她太狡猾,城府太深,我看她比她爹都厲害?!?p> “我相信她,即使她真的是哥說的那樣我也認(rèn)了。”文燁焱很堅定的說。
“為了她你連王爺都不做了嗎?別忘了,你府里面妃子夫人也是一大群的,你舍得?”文瑀鑫不相信的問。
“每天跟他們斗來斗去的,這個王爺不做也罷,那些女人?還不是跟哥哥一樣,有哪個是咱喜歡才娶來的?哥哥不也是寧愿去花樓找樂子,也不愿面對你的那些女人嗎?身為王爺卻連娶個自己心儀的女子都不行,這不是一種悲哀嗎,紫靈的事你不是一直耿耿于懷嗎?”文燁焱越說越激動。
“別再說了?!蔽默r鑫大聲的訓(xùn)斥,那個紫靈是他心底永遠(yuǎn)的痛。
“先不要糾結(jié)這個了,哥哥要是不打算給她上藥的話,我來。”文燁焱說著就伸手去哪床邊的藥瓶。
哪想到,文瑀鑫一見他伸手,竟然搶在他前面把藥瓶拿在手里,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竟然有些磕巴的說;“七弟自己的身子也不爽,哪里能照顧她,早點回去歇吧?!?p> 文燁焱失落的收回自己落空的手,疑惑的看著對面的哥哥。
“哦,你放心,我不會把藥扔掉的?!蔽默r鑫心虛的解釋。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會突然去搶藥瓶!
“那我就先回了?!蔽臒铎驼f著還往床上的人看了一眼,郁郁不樂的走了出去。那個畢竟是哥哥的女人,他能說什么?
文瑀鑫看見弟弟走出去還給關(guān)了門以后,這才低下頭看著手上的藥瓶,無奈的苦笑著,為什么要搶這個藥瓶呢?為什么聽見弟弟說要給她上藥就會這么緊張呢?難道自己在“吃醋”?腦海里一跳出這兩個字立馬把他自己嚇了一跳,拼命搖頭,那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撇開她的身份不說,自己說過的,除了紫靈,他不會再喜歡任何一個女人的,盡管她已經(jīng)與自己已經(jīng)陰陽兩隔了。
他決定先不去想這些,坐到做到床沿上,打算幫她上藥,他隨手拉住她的衣下擺想往上掀,“啊,疼。”江欣怡夢語樣的說。
文瑀鑫皺皺眉,從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慢慢把她已經(jīng)破碎的衣裳割開,慢慢的剝離黏在傷口上的布片,文瑀鑫跟本就沒有發(fā)覺自己的動作很輕很輕,和那個兇狠瘋狂拿鞭子抽她的人完全判若兩人。
當(dāng)整個血肉模糊的后背呈現(xiàn)在他面前以后,他的心莫名的顫了一下,這個后背,前晚還光潔如玉,他幫她割開捆綁胸部的繃帶時,手指觸摸過的,當(dāng)時自己還有了反應(yīng)的,給辛苦的壓抑著,她睡了以后身子偎著他,他躲她就會跟過來,所以快天亮的時候他已經(jīng)側(cè)身壓在了床沿上了,可是僅僅隔了一天就被他給打成這樣。
唉,還是給她上藥吧,想到弟弟那擔(dān)心的眼神,心里就郁悶。他不愿再去想,打開瓶蓋把里面的藥粉均勻的撒在傷口上,都弄好以后他拉過被子小心翼翼的幫她蓋上,拿起她搭在床沿上的手,他再次苦笑著把這只抓得他沒臉見人的手慢慢放進(jìn)被子里。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天下只有她敢跟他頂嘴,諷刺他與蓮妃親熱的樣子沒有街上的狗兒好,發(fā)飆的咬他,撓他,可見她當(dāng)時也是恨極了他的,亦如他恨她一樣,等她好了以后真的答應(yīng)七弟嗎?讓她跟他走?
文瑀鑫的心情煩亂的走去屋子,關(guān)了門,看見墻角的兩只雞還在一如既往的刨著地上的土,院墻腳,到處是些大小不一的小坑,他記得她還給這兩只雞起了名字的,叫什么他忘記了。
夕陽落山時,江欣怡醒了過來,身旁有人嚶嚶的哭聲,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床幔上絲線繡的白娘子,和撐傘的許仙落入眼中,那是小萍聽了她講的故事以后,一時興起繡上去的,那么說此時是在自己的床上了?后背也沒感覺到疼痛了,只是肩胛處一股弄弄的藥味很熏人,跟現(xiàn)代的麝香虎骨膏藥有些相似。
她慢慢的把頭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就對上了一個正在抹眼淚的女孩;“萍兒?”她脫口喊出。
“主子,你醒了,可嚇?biāo)牢伊??!毙∑贾棺】奁恼f。
“你怎么來了?趕緊回去,省的被他看見連累你。”江欣怡擔(dān)心的說。
“沒事,是王爺叫我來照顧您的,對了,我去端粥去,都燉好很久了,吉管家說你一醒就得吃的,可是您就是不醒?!毙∑荚挍]說完,人就已經(jīng)跑到了門外。
“哼,假慈悲,裝什么好人?!苯棱洁熘严掳蛿R在枕頭上。
“主子,我喂您吧。”小萍端著一碗粥走到床邊。
“不用,放在這里,我自己吃?!苯棱颜眍^抽開,示意小萍把粥放在那里。
小萍也不跟她掙,小心的把粥放在江欣怡的面前,遞給她一個勺子。
“哇,好香啊,里面是什么肉?怎么好像是雞肉?”江欣怡用不疼的那只手拿了勺子慢慢的在碗里攪動著問。
“主子好厲害,還沒吃就知道是雞肉?!毙∑寂氖忠荒樑宸恼f。
“等等,你給我說清楚了,你不會是把咱院子里的那倆只雞給殺了吧?是金哥,還是小花?”江欣怡緊張的問小萍。
“什么呀,主子你就放心吃吧,不是金哥,也不是小花,是吉管家叫人送來的,不相信的話我去把金哥和小花抓來給您瞅瞅?”
見小萍這么說,江欣怡放心了,連忙擺手說;“不用了,我就是擔(dān)心你為了我會殺了它倆,小萍,這粥還有嗎?”
“有呀,還有很多?!毙∑稼s緊說。
“那你也去盛碗來,陪著我吃?!苯棱鶎π∑颊f。
小萍連忙搖頭說;“主子,小萍身體好著呢,這是專門給您補(bǔ)身子的?!?p> “我一個人吃著不香,你要是不陪,我就不吃了?!苯棱鲃莅焉鬃油肜镆环?。
“別介,主子,萍兒這就去盛來?!毙∑紘樀内s緊跑了出去。
江欣怡威脅著小萍,說她吃幾碗,自己就吃幾碗,于是,小萍就使勁的吃。
“主子,你還疼嗎?”收去碗筷后,小萍心疼的問。
“不疼了,受傷真好?!苯棱贿肿煺f。
小萍不解的瞪著大眼睛問;“主子你沒事吧?怎的說受傷真好呢?”
“我一受傷,就能和萍兒在一起了呀?!苯棱f。
是呀,上次也是因為受傷了,文瑀鑫才把小萍給派過來,這次也是一樣的。
“那我情愿呆在前院不跟主子見面?!毙∑碱D時就紅了眼睛說。今日,吉海去雜院,叫她來照料王妃,她當(dāng)時開心的想要跳,沒想到一到屋里,就看見床上的主子慘狀,江欣怡沒醒之前,她已經(jīng)哭過好幾次了,真想不要命的去問問王爺,到底是誰把主子傷成這樣的,知道了以后,就算拼了小命也要給主子出出氣,哪怕咬那人幾口也好,小萍卻不知道,主子已經(jīng)自己報了仇。
江欣怡聽小萍這樣說,鼻子一酸,眼淚也出來了,她不想被小萍看見,連忙把頭扭向床里面,穿越過來以后,這里的爹不疼她,嫁個王爺更加過份,倒是這丫頭對她情深義重,可是以后自己離開王府她怎么辦?永遠(yuǎn)留在這里做下人嗎?她一直把她當(dāng)妹妹的,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的發(fā)生,不然就算在外面過的再瀟灑,心里面也會有個疙瘩的,看樣子要動動腦筋,好好的想想有沒有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主子,萍兒幫您洗洗頭吧,澡是不能洗了,只能擦擦身子了?!毙∑级肆藷崴驹诖策厡棱f。
“嗯,那就麻煩萍兒了?!苯棱f著,慢慢的調(diào)整了一下身體,把頭探出床沿。任由小萍小心翼翼的給她洗頭發(fā)。
“主子,萍兒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住在這里害怕不?”小萍問。
“怕什么?你主子我就怕沒錢?!苯棱X得小萍問的真奇怪。
“您難道沒有聽說?咱這王府里鬧鬼了?!毙∑悸曇艉茌p的說著,好像怕給鬼聽見一樣。
“開什么玩笑?我怎么不知道?”江欣怡笑著問。
“真的,前幾日,府里侍弄花草的董五就遇著了,嚇瘋了已經(jīng),看了大夫都沒見好轉(zhuǎn),前面的蓮妃與幾位夫人,夜里睡覺的時候,蠟燭點到天亮呢?!毙∑己苷J(rèn)真的告訴江欣怡。
“有這么邪門?他一定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了吧?”江欣怡不以為然的問。
“不知道。”小萍說著,小心的幫江欣怡擦拭頭發(fā),眼角瞄到她背上的傷口,心里有是一痛。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小萍點上蠟燭以后就出去關(guān)雞了,江欣怡渾身都用熱水擦拭過,所以趴在床上感覺特別的舒服,小槐的事自己受了冤枉,可是要想查出事情的真相貌似很難,王爺都沒有查出來,她又有何能耐?又不是福爾摩斯,不管那個了,反正自己心里無愧就好,再也不能大意了,趕緊養(yǎng)好傷,找個適當(dāng)?shù)臋C(jī)會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