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蕭玉山便達到分玄境兩道玄罡,成為最年輕玄罡武者。
別說在青玄門,乃至西南九郡,同齡人中,誰敢冒犯?統(tǒng)統(tǒng)需要仰視自己的存在。
現(xiàn)如今,境界跌落,阿貓阿狗都能嘲諷,完全沒把蕭玉山當一回事。
在蕭玉山看來,原本沒什么,可父親是門主,不能讓他老人家活在屈辱中,不加思索便應了郁青柏。
“咦,不錯??!”鐘山雨來到蕭玉山身側,抿著小嘴輕輕一笑,夸贊著。
“什么不錯?”蕭玉山望著眼前這玲瓏曲線,在緊身衣裙包裹下,凸顯得更加明顯,頓時心中一陣慌亂,趕緊移目望向那對秋水眸子,意欲得出答案。
“玄氣竟然突破兩尺,進入三尺了?”鐘山雨將目光停留在蕭玉山身上,打量了片刻,隨即問道。
此話一出,讓原本十分淡定的蕭玉山內心一陣惶恐:“雖說剛才在回答郁青柏時,不自覺地運轉玄氣,這細微玄氣波動,她一個小丫頭是怎么看出來的?”
在昆侖虛大陸,要想知道對方境界,只有四種可能:一、通過量氣尺或者是一些其他寶貝進行檢測;二、對方境界高出自己兩三個大境界,并且功法差距不是很大;三、雙方修煉功法差不多,并且境界比自己更高;第四、對方紫府特別強大。
“這丫頭,究竟什么來歷?其他可能性不大,只有功法不比我差這一種可能?!笔捰裆叫闹虚W出一道念頭,望著這巧笑嫣然的少女,微微一笑,點頭道:“我這也是被逼無奈?!?p> 鐘山雨看到蕭玉山點頭承認,臉上笑意又濃了幾分,嘴角微抿,道:“這應該與你失蹤這一個月有關吧?!?p> “呵呵,我哪有失蹤啊,只是每天都在拼命修煉而已,就是境界提升實在是慢,還得想想其他辦法,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蕭玉山完全沒把郁青柏當一回事兒,約了戰(zhàn)便丟在一邊,與鐘山雨聊個沒完。
“找我?我又能給你什么幫助呢?”鐘山雨有些詫異地望著蕭玉山。
“老套路?!笔捰裆叫χf道。
“行吧!我們這就走?!辩娚接晔制诖氐?。
“等一會兒,這不是還有一個臭蟲嗎?等我打發(fā)了他再走?!笔捰裆酵娚接昴瞧谂味譄崆械难凵瘢χf道。
“你說誰呢?還真把自己當天才了?”郁青柏被蕭玉山說成是臭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哦?忘記了,你現(xiàn)在長本事了,底氣自然比兩年前足了很多??!兩年前好像不敢這樣跟我說話啊!”蕭玉山卷了卷衣袖,十分平淡地說道。
此話一出,別說是郁青柏,就連剛才哄笑那一群人,齊齊如同吃了蒼蠅一般,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憋屈得要死。
郁青柏深吸一口氣,松開咬得邦邦響的牙關,鐵青著臉:“蕭玉山,好漢不提當年勇,你已經(jīng)不是兩年前那個天才,我也不想讓人覺得我欺負你,給我道個歉,滾吧!否則,明年的成人禮,你恐怕就只得變成殘障人士了。”
“哦,意思是你現(xiàn)在還是不敢將我變成殘障人士?還要等到明年?顧及這么多,我看你明年多半是沒機會了,要不就現(xiàn)在吧?!笔捰裆街溃谧陂T內比試,均不能傷及對方根本,否則,定被宗門嚴懲,甚至比對方所受傷害還要重。
正是因為如此,蕭玉山才會如此不以為然。
郁青柏氣得牙癢癢:“那我今天就只能按宗門規(guī)矩,請?zhí)觳胖更c指點?!?p> 面對玄氣比自己高出近四尺的郁青柏,蕭玉山心中十分清楚,硬拼萬萬不可,只能想想其他辦法。
用玄氣催動太極拳,施展四兩撥千斤,或許能收到等同于玄技的奇效。
所謂玄技,是昆侖虛大陸的玄武者,在不斷學習和實踐中,慢慢領悟出的比試技巧,每個人的天賦不同,領悟程度便不同,玄技強弱自然也會不同,常常有修為較弱一些的玄武者,利用自己的玄技,在比試中將對手擊敗。
玄技是一種比試技巧,是一種“攻其不備”投機技法,能暫時決定勝利歸屬,面對生死大敵,恐怕毫無勝算可言。
“有請蕭門主出來一見!”
就在二人拉開架勢,即將戰(zhàn)斗時,一聲振聾發(fā)聵的咆哮聲響起,眾人齊齊向大門外看去。
蕭玉山走出玄道殿,便看見一白發(fā)錦袍老者,身后緊跟兩隊手持長槍的重甲玄武者,從青玄門大門外十分蠻橫地走了進來。
“咦,看這裝束,應該是軍方之人。軍方之人怎會突然造訪青玄門?看這架勢,絕非善茬?!?p> 蕭玉山望著一干人破門而入,眉頭一皺。
“在下便是蕭沐,敢問閣下是?”蕭沐與兩位長老一道,步出大堂,來到廣場上,望著支離破碎的大門,臉色陰沉,耐著性子問道。
“老夫蒼梧郡鎮(zhèn)西大將軍府管事蒲圊琮?!卑装l(fā)老者眉頭一揚,氣場十足。
“蒼梧郡鎮(zhèn)西大將軍府?莫非是為我而來?”蕭玉山心中直犯嘀咕。
“原來是蒲管事,里堂有請?!笔掋逍闹忻髁耍缹Ψ剿鶠楹问?。
“里堂便不去了,老夫今日前來,只為一事,有請貴公子隨老夫走一趟,協(xié)助調查祁府七公子遇害一事。”
蒲圊琮想用強大背景,迅速解決此事,帶走蕭玉山,便不虛此行。
聞言,青玄門中響起陣陣喧鬧之聲。
“什么?七公子遇害?與這廢物有關?什么時候的事?”
“唉,災星?。∽兂蓮U物了都不省心,還在到處惹事!這么快就忘記當年害死自己娘親之事?”
“這種禍害,死了更干凈,活著盡添亂。”
“不對啊,蕭玉山一個廢物,怎么可能與七公子遇害有關?”
“說不定這七公子是兩年前死于這廢物之手?”
......
“喔!蒲管事這話讓本門主莫名其妙,還請明示?!笔掋逡膊豢蜌?,臉色陰冷,十分不悅地道。
“一月前,七公子一行,前往上官世家府上拜會,在一干護衛(wèi)回來后,此后便不見七公子蹤影,后發(fā)動府中眾人尋覓多日,才發(fā)現(xiàn)七公子已命絕棲風谷?!?p> 蒲圊琮望了蕭沐一眼,繼續(xù)道:“七公子遇害當日,蕭門主與貴公子,剛好在上官世家府上,這應該沒錯吧?”
“沒錯,前些天,我是到過上官世家一趟,聽蒲管事這話,貴府七公子遇害一事,還與本門主有關哪!”蕭沐怒目直瞪著蒲圊琮。
“這倒不至于,我祁府好歹也是將軍府,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逼燕蹒制届o地道。
“哦,既然貴府能判斷出不是本門主所為,那又是根據(jù)什么,判斷這事與犬子有關呢?”蕭沐十分不爽地反問道。
“請蕭門主先聽老夫一言,將軍府雖有初步判斷,卻無十足把握,故而才來請貴公子協(xié)助調查此事。”蒲圊琮說話的語氣,在不知不覺間,竟發(fā)生了些許變化。
“你們這是請嗎?這分明沒把我青玄門放在眼里,將軍府,好了不起啊?!笔掋逯钢嘈T那已然損壞的大門,厲聲怒斥。
“這事兒,是手下人不懂規(guī)矩,無意冒犯,我們自會賠償,但是還請蕭門主不要岔開話題,我們先說正事兒!”
蒲圊琮輕描淡寫地便想將砸壞大門這事給敷衍過去。
“呵呵,正事兒?什么是正事兒?你家公子死了,就是正事兒?說句難聽的,死就死了,關我何事?毀我門楣,于我宗門而言,那就是天大的事,這事要傳出去,我青玄門臉往哪兒放哪?”蕭沐一聲冷笑,語氣加重八度。
“蕭門主,請你別強詞奪理,轉移話題,你還真以為老夫沒有證據(jù),就無緣無故跑到你青玄門拿人嗎?”蒲圊琮一改剛才那還有些客氣的氣勢,隨即針鋒相對。
“喔,那好?。∥乙蚕肼犅?,這欲加之罪,有何由頭?”蕭沐毫不示弱地反擊道。
當然,蕭沐并不相信蕭玉山能算計到祁驍麟,并致其身死,就算曾經(jīng)的蕭玉山再優(yōu)秀,畢竟已經(jīng)成為過去。如今,蕭玉山只有兩尺玄氣,猶如廢物一般。
來龍去脈逐漸厘清,蕭沐身旁的孫長老都認為,鎮(zhèn)西大將軍府的確欺人太甚,但是對方明顯針對蕭沐,于自己而言,毫無損傷,故而不便做聲。
“我們在找到七公子時,發(fā)現(xiàn)他是因后腦勺被鞋跟踏碎而身死。”蒲圊琮望了眾人一眼,繼續(xù)道:“如此詭異的死法,實在讓人想不通??!”
“同時又發(fā)現(xiàn)一處異常,七公子滿眼驚恐,猶如見到鬼魅一般。”
“敢問,一個在后方追殺的女子,又是如何讓逃在前方七公子感到恐懼?并將這恐懼一直保持到死亡一刻?”
“綜合上述情況,只有一種可能,七公子是被人從前方用強大神識擊潰心神,致使其短時間無意識摔倒所致?!?p> 一旁的蕭玉山,聽到蒲圊琮這一通分析,雖說僅僅只是對方的猜測,卻也八九不離十,心中對這些老家伙判斷力又有了進一步認識。
姜還是老的辣,在這些老東西面前,凡事都得多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