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左丞出使凱旋回,荻國美人類宸妃
翌日,左丞張闿攜著一隊(duì)軍馬浩蕩入城。
胤天翔連夜命文武百官卯時(shí)入宮,立于金鑾殿兩側(cè),身著禮服,等待張闿一行人班師回朝。
眾官員摸不著頭腦,“左丞回朝為何如此興師動(dòng)眾?”大司空對(duì)身邊的張?zhí)档?,“荻國打了敗仗受降,本是理所?yīng)當(dāng)之事,左丞此次前往荻國簽訂合約,接受臣拜,雖屬不易,但也不必如此隆重相迎……”
“我也正有此意,要說歡迎,倒不如歡迎那鎮(zhèn)北大將軍,他才是那個(gè)擊敗荻軍的有功之臣……”張?zhí)祽?yīng)和著。
說話間,正午們傳來了噠噠馬蹄聲。
一隊(duì)軍馬穿門而過,身后跟著兩架馬車。
馬車在金鑾殿前緩緩?fù)O?,左丞張闿身著便服,自車上下來。
胤天翔自金鑾殿走下一段臺(tái)階,至張闿身前道:“愛卿此番前去荻國辛苦了!”
張闿不疾不徐地行禮道:“能為陛下分憂是臣的福分?!彼D了頓繼續(xù)道:“此次前往荻國,臣收荻國所汞歲物牛馬羊兩百只、象牙二十副、高麗參二十只、汗血寶馬兩匹、弓箭刀劍不等,還請(qǐng)陛下清點(diǎn)……此外,這是臣同荻國君王簽訂的盟約,荻國至此不越沃嶺,歸還沃嶺以南土地二十里,再不騷擾我朝百姓……”
“干得好!”胤天翔搓著手,面露喜色。
胤天翔的視線越過張闿,迫不及待地投向他身后的那輛馬車,他低聲對(duì)張闿道:“你在信上說要將朕的宸妃帶回來……”
“咳咳,是的陛下,臣在前往西北荻國的途中,一日晚上天降異象,白虹貫日,臣惶恐不已,攜士兵前去一探究竟,只見諸多花瓣自天上飄零而下,緊接著一陣空靈的歌聲響起,只聽見不知何處唱著‘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shí)。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o接著一道強(qiáng)光閃過,一女子自天外飛來,著霓裳羽衣,頭上佩鈿合金釵,以一白紗遮面……”張闿盯著胤天翔,誠懇地說著。
“然后呢?你快繼續(xù)說。”胤天翔急不可耐地追問道。
“然后……那風(fēng)吹起女子的面紗,美輪美奐,宛若天仙,隨著那仙女緩緩落地,我等皆大驚失色,這難道不是宸妃娘娘嗎!我等連忙齊齊跪下,向娘娘問安,娘娘扶起我等,說在那飄渺虛無幻境之間踟躕了太久,十分想念陛下,故向那太上老君請(qǐng)?jiān)?,要來人間重度陪伴陛下。”張闿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
“啊……”胤天翔不由自主發(fā)出一聲低呼。
“哼,真是無稽之談?!币慌源笏究談e過頭去,憤憤說道。
“司空。”張?zhí)颠B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禍從口出,還是謹(jǐn)慎為好。”
大司空看了看專心談話的皇帝和張闿,壓低了聲音對(duì)張?zhí)档溃骸白筘┦撬銣?zhǔn)了皇帝念宸妃心切,上哪兒找來了一位同宸妃娘娘如此相似的女子,他這舉動(dòng)竟頗有當(dāng)年趙高指鹿為馬的荒唐!”
張闿小心翼翼觀察著皇帝的神色,末了道:“宸妃娘娘便在那馬車之內(nèi)。容臣喚娘娘下車。”張闿說著正欲走向那馬車。
“不必,朕親自去迎她?!闭f罷皇帝徑直向馬車走去。
風(fēng)吹起車簾幕的底部,一雙不到五寸的小腳被重底木鞋包裹著,上面繡著精致的鴛鴦戲水。胤天翔一時(shí)間心醉神迷。
“下來?!必诽煜璧?。
一雙纖纖玉手,撩撥開馬車的帷幕,車上之人側(cè)身低頭,先邁出右腳,繼而重心向下。
“哎呀?!彼宦晪汕蔚氐徒?,失去平衡的她差點(diǎn)兒摔到地上。
胤天翔眼疾手快,穿過她的腰肢一把摟住了她。
果然……是她。胤天翔恍惚了一下。
“謝陛下?!蹦桥佑迫坏?。
胤天翔回過神來,聲線不穩(wěn)說道:“宸妃,可是你?”
“是我,陛下,我回來了?!彼蛔忠活D說道。
“來,此處風(fēng)大,快隨我進(jìn)宮?!必诽煜枵f著連忙摘下身后披著的金絲鶴氅,罩在那女子單薄的身上。
“聶公公,今日不早朝,讓眾愛卿們退下吧。”胤天翔向后看了一眼百官,又對(duì)張闿道:“你做得很好,朕重重有賞?!闭f罷擁著那女子向后宮走去。
在場官員依然無法從這錯(cuò)愕中回過神來。他們亦不敢相信這一事實(shí),宸妃娘娘死而復(fù)生,這怎么可能?但事實(shí)卻又?jǐn)[在眼前,不容質(zhì)疑,上百雙眼睛親眼瞧見那女子,同宸妃娘娘一模一樣的容貌。
“陛下有令,今日暫停早朝,若有事啟奏明日再譯……”聶公公高聲對(duì)百官道。
“這……”百官交頭接耳,低聲討論著。
“我們自卯時(shí)便在此處站著,就為了等他們進(jìn)宮?如今連早朝都取消了?”官員們埋怨道。
胤天翔擁那女子入后宮,至皓月宮。
胤天翔拉著宸妃走入寢室道:“自你走后,朕命宮女太監(jiān)們?nèi)杖諕邽?,皓月宮的一應(yīng)擺設(shè)同前?!?p> “你不知道,自你走后,朕好想你……”身為一國之君的胤天翔此刻竟有些哽咽。
他一把拉過宸妃,一雙大手握住她的肩膀,覆上了她的唇。
深切地、熱烈地在她身上瘋狂掠奪著。
宸妃的雙眼盯著胤天翔,睫毛微顫,兩瓣朱唇生澀而僵硬。
是波斯菊的清香,從前宸妃沒有過的。
“你……可還怨朕?”胤天翔察覺到宸妃的異常,不舍地離開她的唇,在她耳邊低語著。
“沒有……”宸妃喏喃說著……
他一把將宸妃按在床上,游走的手探到她腰間輕飄的藍(lán)絲帶,順暢地拉開,完美弧度的蝴蝶結(jié)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下。
他粗暴地扯開她的衣物,貪婪地攫取著她的氣息,向撥開一層洋蔥一樣,層層褪去她的衣物……
屋外陽光正暖,一只不知名的鳥兒掠過。
白攸之同白攸寧、白有遜三人乘馬車回府,他們亦對(duì)今日發(fā)生之事感到不可思議。
疏桐正抱著安安在院子里曬太陽,陳淑芬在一旁剪著花草,見三人回來,陳淑芬問道:“今日究竟何事?宮內(nèi)人連夜通傳要你們這么早入朝?”
“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左丞自西北議和回來,竟帶回一個(gè)同宸妃娘娘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卑子羞d道。
“什么?”疏桐和陳淑芬同時(shí)脫口而出。
“世間還有這樣的奇事?”陳淑芬不敢相信。
“要我說是左丞膽大包天,連這樣的謊言都敢同皇上撒?!卑棕鼘幙粗约汉托值軅冃量嘹A下的勝仗竟不如左丞帶回來的一個(gè)女子,心下感到不平。
“但左丞便是吃準(zhǔn)了皇上會(huì)相信?!卑子羞d搖搖頭道。
“左丞一面暗中謀取錢財(cái),一面向皇上輸送枕邊人兒……他究竟想要干嘛?”白攸之敲打著腰間佩劍說道。
“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弄清楚這女子的來歷。”白攸之嘆氣道,“疏桐,你隨我過來?!?